生活就像什錦巧克力,永遠(yuǎn)不知道下一顆是什么滋味,但你不會放棄嘗試的機(jī)會。
生活往往不是繁花似錦,鳳凰于飛,而是轉(zhuǎn)身驚詫的遍地雞毛。不是詩情畫意的賭書潑茶,而是柴米油鹽的細(xì)碎嘮叨。
錯過一班車,你還想追回時間么?答案是否定的。如果朋友是分階段的,那么感情亦是如此。過了刻骨銘心的年紀(jì),再相聚不過是云淡風(fēng)輕的天氣寒暄。清風(fēng)拂過,不過是水波不興,波瀾壯闊只剩下暗流涌動,一石已激不起千層浪。
年少執(zhí)癖如鐘愛了三年的吉他,聽了三年的單曲循環(huán),偷偷喜歡了三年的他。過了那段保質(zhì)期,一切都已做舊石化,提前謝幕。
不過是撣了撣線裝書上面的灰塵,飛揚(yáng)的塵埃十分嗆人,故轉(zhuǎn)身離去,只留下淡淡一句:你當(dāng)年干嘛去了?面面相覷后的相對無言,無盡唏噓……不過是相見不如懷念,有些錯過的人適合活在回憶里。
將一段往事裁剪,千言萬語也不過是經(jīng)緯分明,密密麻麻交織成條理章法。一針一線縫成錦囊貼身帶著,心事藏在里面,秘不示人。
軍師說,不到萬分緊急不可打開錦囊,等到打開時,卻是白紙一張。原來,答案早已了然于胸。有時也會想,如果當(dāng)年有另一番選擇,又會有怎樣的風(fēng)景?曲高和寡的曳然而止,保持絕美的姿態(tài)。
錯過如系錯紐扣的襯衫,第一顆紐扣扣錯了,總是要扣到最后一顆才發(fā)現(xiàn),眼看已無挽回的余地,只能一錯到底,拆過重扣。
過了小學(xué)三年級,我們已失去了寫鉛筆字作業(yè)的機(jī)會。寫鉛筆字的年紀(jì),錯了可以用橡皮擦擦掉重寫,一切都可以重新來過,萬事亦皆可被原諒。
帆布鞋換成白球鞋,鉛筆換成鋼筆,白紙黑字如同簽合同賣身契般,一切都變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錯過了花期的空折枝,沒有機(jī)會可以再悉心灌溉,秉燭夜游。如記錯考場的考試、失了一球的籃球決賽、錯過時間的演唱會……
如果說,從來未擁有,亦不算失去。那么,一路走來,亦不算有太多遺憾。因為錯過的東西本來就不屬于你,那也就沒什么可遺憾的。人之所以喜歡緬懷過去,不過是以另外一種方式在愛自己。愛當(dāng)年為愛癡狂、年少輕狂、不知天高地厚任性闖禍的自己。
只不過把別人也拉進(jìn)來排練,當(dāng)年的種種,慶幸有你陪我度過。別人往往是友情出演,最多是特別出演。主角總是自己,在唱醉人醉己的獨(dú)角戲。是誰入戲太深難以自拔,愿在戲里一襲青衣半生孤寂,不瘋魔不成活。
五年之約,十年之約,不過是你自己一廂情愿的千里走單騎,單刀赴會。誰還會守著“十八年后嘉興煙雨樓比武”的諾言直到海枯石爛?斗轉(zhuǎn)星移、物是人非,等待,是誰都辜負(fù)不起的未來。說好得上同一所大學(xué)、一起去旅行、多年后母校再聚……
曾經(jīng)是“桐花萬里路,連朝語不息”的無話不談,而今不過是“縱有千種風(fēng)情,更與何人說”的渡口輕嘆。豪言壯語在歲月滄海大浪淘沙中不知所蹤,徒留一江秋水浸寒空,無盡感慨。我們漸漸變成不敢輕易許諾的人,期望往往帶來失望,不如不期而遇來得驚喜欣然。
哪有什么“如果”“早知道”,相信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你選擇跟A在一起,多年后感情卻無疾而終,悔不當(dāng)初只怪選擇出錯。而在感情的博弈中,勢均力敵的兩個人旗鼓相當(dāng)。
前提是你情我愿,愿打愿挨。輸了感情這一仗卻埋怨對方倒戈相向,豈不聞愿賭服輸、落子無悔。翩翩君子亦會淪為感情無賴,錦書誓言終遭變賣,委身為奴。
你細(xì)心澆灌的樹苗期待花開并蒂,修成正果。而瘋長的藤蔓證明,這也許只是沒有結(jié)果的夕顏花,而非葡萄樹。你又是否后悔在別人的競技場上陪跑多年?在追逐與拒絕間,你調(diào)換著角色扮演。
四季流轉(zhuǎn),周而復(fù)始,誰都不曾虧欠過誰。只是誰都忘了為感情買一份保險,理性在感情面前隔天失效,不堪一擊。
彼此靠著“聽說”互保平安,關(guān)于他/她的種種,仍會側(cè)耳傾聽。“如誰可像你,一叫我就心跳。”辭海里搜索你的名字,如人潮中戴了黃色頭盔般顯眼明亮,熠熠生輝,似有珠光寶氣。而對于往事,對于你,三緘其口,沉默不語。
塵歸塵,土歸土,過去適合封存在往事酒壇里。靜靜發(fā)酵或可釀成一壇女兒紅,過早開封,酸味溢出,酒已變餿。不問對錯,莫論長短,舊事重提不過是英雄氣短,美人遲暮。
精彩卻不完美,才是人生啊!事若求全何所樂,冰裂紋的茶杯,有歲月游離其中的痕跡,最是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