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狹路相逢

“它對著我的脖子就是一口。好在我反應快,一個側身讓開了,但它的速度實在太快,我還是被咬到了后背。。。”

“你后來是怎么脫身的?!”客棧老板急切的問道。

“我心想這下完了,沒有了馬,我怎么跑得過這怪獸?我沒有別的選擇,只好屏息裝死。當時唯一的希望就是這怪獸跟狗熊一樣不吃死尸。。。然后我只覺得那怪獸在我的身上聞來嗅去好一陣。它離我太近,身上的烈火將我烤的幾乎要暈了過去。”

“過了好一會兒,它可能確認我真的死了,于是才離開。當我確信它已經走遠了以后,這才爬了起來。我看到遠處依稀有客棧的燈火,便用最后的力氣掙扎著一路爬了過來。。。” 馬保中終于將這段驚心動魄的經歷講述完了。

眾人聽的聚精會神,心情也是隨著馬保中的敘述一路跌宕起伏。

“我現在只想回去找我的弟兄們,不知道他們是否安好。。。”馬保中掙扎著想要起身,被客棧老板硬生生的給按住了。

“你的傷還沒完全好,在哥哥這里多歇幾天再動身,我還有很多話想要對你說。”客棧老板說道。

宮若羽全程未發一言,此刻她用眼神暗示了一下落雪,便起身向自己房里走去。落雪會意,跟眾人作揖道別后隨師父上了樓。

回到房內,宮若羽對落雪說道,“馬保中的境遇,跟你的經歷完全吻合,看來這樓蘭古墓的確古怪。它用機關,咒語,甚至怪獸來阻止他人進入,一定還隱藏著更大的秘密。”

“嗯,我也這么認為,而且我沒有像馬保中那樣遇到鬼打墻,也許正是因為我身上帶著那寶珠。”落雪說道。他覺得師父終于對古墓有了興趣,心頭一陣激動。

“但是,我不想就此事再繼續深入了,它會耽擱我們很長時間的。”宮若羽話鋒一轉,瞬間澆滅了落雪的熱情。“夜長夢多,別忘了我們此行的目的,我們在這客棧已經呆了兩晚,只怕唐軍的追兵也快到了。我們明天一早就出發繼續趕往天山,回房收拾一下行李吧。”

第二天一大早,宮若羽和落雪告別了客棧里的人。臨行前,客棧馬老板又送給落雪一個帶鎖的金盒,以報答他對自己弟弟的救命之恩,他對落雪說,這金盒正是用來盛那寶珠的,里面還有一樣寶物,不知道用處,也許能幫到他們。落雪接過金盒,道謝之后便跟宮若羽一起向烏孫國方向出發了。

兩人策馬走了不到十里,宮若羽低聲對落雪說道,“有人在追蹤我們,也許是唐軍的追兵。我看到前面不遠處條小河,河上有座小橋,先到那橋上占據有利地形再回過頭來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說罷揚了一鞭,馬兒吃痛發足狂奔了起來,不一會兒兩人便來到了河的對面。宮若羽和落雪掉轉馬頭,準備迎戰。

落雪注意到河邊有個帶草帽的男子正在獨自盤腿而坐,手中拿了一支細竹竿,看樣子是在釣魚。雖然草帽遮住了他的臉,但看那身形,應該是二三十歲的樣子。

“這位兄臺,請你速速離開,一會兒這里可能會有打斗,不要讓亂箭傷了你。”落雪好心對那草帽男說道。

草帽男似乎沒有聽到,并不理會落雪。

“不速之客到了。”宮若羽對落雪說道。

隨著一陣馬嘶,揚塵處,十余騎駿馬齊刷刷的停在了河的另一邊。看騎士的裝束,應是唐軍無疑。

為首的武將對著橋另一邊的宮若羽隔空喊話道,“宮大人,久仰了。吾乃右武衛中郎將侯正,攜右武衛精銳若干奉命來拿逆賊上官飛之子上官落雪,并帶回上官飛私鑄的大殺器鎮岳神銃。宮大人也曾是金吾衛的統領,必然知道我等此行若空手而歸必是死罪,還望速速交出逆臣之子,我可放你一條生路。”

落雪聞言不敢怠慢,手握刀柄,目光死死的盯住了侯正。他知道右武衛的精銳都是大內高手,武功絕不在師父之下。況且對方人數眾多,即便己方持有利地形恐怕也難逃一劫。

宮若羽并不答話,抬手就是數枚袖箭向對方飛了過去,只可惜對方都是高手,且對宮若羽的武功早有防備,袖箭紛紛被打落。

“哼!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不客氣了,給我上!殺無赦!”侯正怒喝道,身旁的右武衛精銳也應聲而動。

這狹長的小橋,正像一道天然的關卡,只能同時容納一匹馬,落雪在橋頭揮動鋼刀跟第一個武士廝打之時,后面的武士竟然插不上手。宮若羽則繼續打出連環袖箭,將正在廝斗中無暇顧及她的武士一一擊殺,轉眼間就放倒了三名武士。

“好歹毒的女人,使這般下流手段!”?侯正氣的一臉鐵青,喝令剩下的八名武士撤回自己身邊。

“你們以多欺少,就能算英雄好漢了?” 落雪反唇相譏。

“那好,小子,敢不敢跟我單挑?”

“不用跟他們單挑,我們就用這個打法,他們也奈何不了我們。落雪,你來把這橋砍斷,看他們誰能過得來。”宮若羽說道。

落雪聽到師父命令,運足內力,揮起手中的鋼刀對著橋身一頓猛砍,頓時木屑橫飛。

“再給我上!”侯正見落雪刀起刀落砍得飛快,預計木橋不久即將斷裂,只好繼續派人硬上,落雪也只好全力應對沖向他的武士。

只見那侯正從馬背上縱身一躍,落在了一個武士的肩頭,然后蜻蜓點水般踩踏著排成一列的武士們,手中挺著一桿方天畫戟直撲落雪而來。

宮若羽見狀,連發數枚袖箭射向侯正,卻都被侯正用披風一一卷落。

落雪正在與橋頭的一名武士激戰,哪有功夫對付侯正,眼見侯正的方天畫戟就要刺向落雪,宮若羽急忙抽出寶劍,飛身去擋侯正的方天畫戟。

然而侯正不愧是右武衛的中郎將,內力了得,宮若羽的佩劍竟然被他方天畫戟生生的給震斷了。

宮若羽情急之下撲到落雪身前欲以身相擋。

就在方天畫戟將要刺入宮若羽肉體的一剎那,只見一個飛旋的草帽不偏不倚擊中了侯正的手腕,竟然將他的右手切斷了。方天畫戟也咣當一聲掉落在地。

侯正痛的大吼了一聲,從武士的肩頭翻落,摔倒在地。

“一幫大男人欺負一個弱女子和一個小孩,真叫人看不下去!” 原來是那個在河邊釣魚的草帽男方才出手相救。

沒有了草帽的遮擋,宮若羽此刻終于看清了他的面目,二十五六年紀,面容白皙,眉目俊朗,雖然衣著普通,卻掩飾不住他的英氣。

“多謝這位俠士出手相救,宮若羽這邊謝過了!”宮若羽柔聲道。

落雪心想,師父的聲音從未如此溫柔。

“這又是哪冒出來的狗賊,先把他給我宰了!” 此時侯正已給斷臂點穴止血,他回過神來,喝令眾部下。

右武衛眾人于是撇下落雪,揮舞各自的武器就要來殺草帽男。

落雪見狀忙揮刀牽制住一個武士,宮若羽也不停用袖箭來阻礙眾武士的行動。

但見那草帽男以極為詭異的身法突然之間閃到領頭的一個武士身邊,一掌擊中其天靈蓋,使其當場斃命,然后又拿了那武士的刀,以同樣詭異的身法閃到其他武士身前,抹了他們的脖子。

就這么眨了幾眼的功夫,七名武士全部濺血倒地。

跟落雪纏斗的那名武士,也被宮若羽的袖箭擊殺了。

只剩下一個斷了腕的侯正,驚恐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只見他用僅剩的左手從懷里掏出一個小圓筒,向天空發射了一枚煙火。那火光即便在白天也非常的刺眼。

“糟了,他給同伙發了信號!追殺我們的一定不止這一隊人馬。”宮若羽說道。

“侯正,這次你們派了多少人過來,說了饒你不死。”宮若羽對侯正說道。

“要殺就殺別廢話,反正我這么空手回去也是個死。”侯正說道,便不再言語。

“我不殺一個殘廢之人,希望你能好自為之。” 草帽男對侯正說道,并猛的給了他腦門一拳,把他擊昏在地。“回去也是個死,換做是我就在此地做個平頭百姓安家樂業哈哈。”

“多謝大俠救命之恩,若不是大俠及時出手,我師徒二人只怕已經遭了他們的毒手。”宮若羽拱手對草帽男說道,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不必客氣,我只是不忍心見到這么漂亮的美人兒就這么掛了,我這一出手說不定還救了自己未來的媳婦兒呢哈哈哈哈。。。” 草帽男大笑著說道。

宮若羽聞得此言,羞的滿臉緋紅,當下不再言語。

“敢問大俠尊姓大名,日后必當登門重謝!”落雪接過師父的話頭,說道。盡管心懷感激,但落雪對這個草帽男很是不爽,但一時又說不出到底為什么。

“尊姓大名談不上,在下白履冰,敢問你們這是要去哪兒?” 草帽男說道。

“白大俠既然是我們的救命恩人,我們也就不再隱瞞,我徒弟一家被奸臣陷害淪為了欽犯,現在別無去處,此行是去天山投奔我的師門。”宮若羽又恢復了平素的神情,正色道。

“咦,天山嗎?正好我也要去天山,那白某人就干脆好人做到底,把你們送到目的地得了。”白履冰又對宮若羽二人說道,邊說邊將右武衛眾的馬全放走了,只留了一匹給自己。“此地不宜久留,其余的追兵可能就在附近。”

“也好,有了白大俠相伴,我們這一路會走的更平安些,那就有勞白大俠了。”宮若羽也不做推辭,欣然答應了。

落雪心里雖有點不太情愿,但也沒有更好的主張,只好默不作聲,心中卻在想這個白履冰到底是什么來頭。

“美女你不用張口閉口大俠大俠的,我聽著怪別扭,以后叫我冰哥就可以啦。” 白履冰笑嘻嘻地說道。“對了,你們兩個怎么稱呼?”

“我叫宮若羽,這是我徒兒上官落雪。”

“哈哈,那我以后就叫你們若羽,小雪啦~”

“。。。。”落雪一臉黑線。

三人騎上駿馬,轉眼間消失在了馬蹄揚起的塵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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