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夏夏小七

圖|夏夏小七

2017年5月30日星期二，丁酉年【雞年】乙巳月丁巳日農(nóng)歷五月初五端午節(jié)。

昨天晚飯后便去公園運動，爬山，從公園南走到北，從春園走到冬園，穿過荷花池，爬到了山頂峰，登上了閣樓，又從另一條路下來。從晚上六點運動到晚上九點才回家，車停下后便到三樓臥房脫掉衣服，躺下就睡著了，沒有刷牙、沒有洗臉。睡的很沉，睡到半夜兩點，肚子痛，突然醒了。開始洗漱，上洗手間，原來是來例假了，所以肚子痛，換生理內(nèi)褲，墊上衛(wèi)生巾，做完一切躺在床上，居然睡不著了。拿出手機打開微信朋友圈，看看有什么新動態(tài)，收到一些祝福信息，端午節(jié)到了。看了一會兒，還是睡不著，就追了幾集電視劇，吵醒了李先生，手機被李先生沒收了。閉上眼睛還是睡不著，又找到李先生的手機，聲音調(diào)到一格，繼續(xù)追劇。到了早上六點又神奇般的睡著了，九點醒來，李先生在斗地主，看我醒了讓我陪他去采購。

來大姨媽了，肚子痛。我說。寶兒肚子痛啊，我給你揉揉，說完李先生便伸手揉肚子。手黏哇哇的，拿開！以前說女人生理期心情會變得不好，那個時候年輕，認為是心理作用，能克制的，現(xiàn)在年紀大了，真的是克制不了。李先生說那我給你煮一碗紅糖姜水吧。好吧。今天收到端午節(jié)祝福更多，刷屏了，看了看，不知道怎么回復。

端午安康。妹妹發(fā)的信息。端午安康，安康。很是喜歡安康兩個字。逢年過節(jié)都是收到別人的信息祝福，卻很少發(fā)過，都說人情講究禮尚往來，是不是也該發(fā)條祝福信息呢？就發(fā)端午安康吧，發(fā)給誰呢？不知道發(fā)給誰？那群發(fā)吧。打開群發(fā)，全選，群發(fā)一次最多200人，然后去掉一些不知道是誰的人，按了群發(fā)鍵。不一會兒，手機信息就閃不停，又刷屏了。

有人回復了，有人沒回復，有人回復一張圖片，有人回復一段視頻，有人發(fā)一串祝福語言，一看就是轉(zhuǎn)發(fā)的。也有一些表情，謝謝之類的。記憶最深的回復是：安康人，當然安康了，我的同學。可是他記錯了，我不是安康人，是陜南漢中人，在西安上學的時候，同學都是來自四面八方的，但最多的還是陜西人。有人問在干什么？肚子痛，在睡覺。怎么了？來大姨媽了。多休息。剛喝了紅糖姜水。姨媽期間少喝，這都是平時喝的，平時要養(yǎng)著，來大姨媽肚子才不痛。哦，不喜歡吃甜的，如果不是肚子痛，喝不下去紅糖水。一位姓李的先生回復了，你是寫的我嗎？我也姓李，也是李先生，你寫的我吧，你可記的真清。不知道怎么回復，先忽略過去。一位曾經(jīng)生意上的人回復了，節(jié)日快樂。那個什么事，那個……。生意上的事，不知道怎么回答，有些，怎么說呢？產(chǎn)品品質(zhì)不太好，所以不知道怎么說，先保持沉默。問李先生，他說他們家的不好，先不要回復。都怪我，群發(fā)信息沒注意，唉。沒事，不用理就是了。嗯。

中午去沃爾瑪買了粽子、排骨、苦苣、薏仁、蜂蜜等等。去大藥房買土茯苓，結(jié)果沒有，換了一家超市，也沒有土茯苓，隨手買了玉米和土豆，準備做土豆牛腩、咖喱土豆、玉米放排骨湯里。中午吃的薏仁茯苓鐵棍山藥粥，蘋果沙拉、苦苣沙拉，還有粽子，剝粽子的時候李先生找不到一次性手套。算了，不要了，洗個手就是了。我找到了，給他，不用了。好吧，我戴起了手套吃粽子。

我們都在慶祝屈原跳江，就是因為屈原跳江，我們才有粽子吃，才能過個快樂的端午節(jié)，慶祝他跳江，我們才多了一個節(jié)日。李先生笑著說。我不高興的說你說什么呢？屈原跳江那么悲傷的故事，你怎么說的這么開心？我不高興的回到。難道你不開心嗎？你是開心的過節(jié)，還是不開心的過節(jié)？你是開心的吃粽子，還是不開心的吃粽子。我，我，我一時間說不話來，過節(jié)，當然是開心的，但想到屈原跳江的事，眼睛酸酸的，又有眼淚了，一把年紀了，不想這樣多情，就忍住了，跟李先生爭辯。屈原是因為楚國沒救了，所以才跳到汨羅江的，人民為了懷念他，怕他的身體被魚蝦吃了，才把米包著，扔到江里的……

突然之間想起了舒頔的端午小重山。碧艾香蒲處處忙。誰家兒共女，慶端陽。細纏五色臂絲長。空惆悵，誰復吊沅湘。往事莫論量。千年忠義氣，日星光。《離騷》讀罷總堪傷。無人解，樹轉(zhuǎn)午陰涼。屈原，屈原這個人想著就讓人傷感，也無人懂我的傷感，只能獨自承受，在樹蔭下乘涼。想把這首詩發(fā)給一位故友，又覺得好像總是打擾人家似的，會不會讓人家看輕，覺得無聊。所以就發(fā)了說說，沒有發(fā)給任何人。吃完午飯，把碗放在水池，薏仁泡在碗里，準備下午煲薏仁茯苓鐵棍山藥排骨湯。

上樓去二樓喝檸檬片蜂蜜水。李先生看見便說：你來月經(jīng)了，能喝檸檬蜂蜜水嗎？能啊，怎么不能。你不查一下，萬一不能喝呢？檸檬蜂蜜水有什么不能喝的，話說著，喝完一杯。我要去三樓休息，你去嗎？不去。你有事啊？走到李先生電腦旁，好像有工作要處理。你有事要做啊？沒有。哦，那我先上去了。女人為了美白也是拼了，天天喝檸檬蜂蜜水，用的全是美白護膚品，基本沒曬過太陽。到了三樓臥室，換了睡衣，抱著大毛毛蟲睡覺，肚子陰痛陽痛的，也不想做什么。睡到下午三點鐘又醒了，醒的時候，李先生剛好來臥房休息，正在換睡衣。便自己刷了一會兒手機，就坐在床邊的簡易辦公桌上看書，書房沒有空調(diào)，只能在臥房看書，就搬來一張閑置的條桌，黃木桌子不好看，想買塊桌布，李先生不讓買，說用不了幾次。

我坐在床邊看書，時而寫寫畫畫，突然之間想起了一件事，有些傷感。便在書上寫下一句話。不要隨便寄希望于任何人。2017年端午感。李先生穿著睡衣在床上斗地主，讓我跟他玩。我把一只紅色憤怒的小鳥給他，你跟這只憤怒的小鳥玩吧，我要看書。不要，我要跟你玩。那把蟲蟲抱來跟你玩吧。不要，我要跟你玩。斗地主聲音小一點，打擾我看書了。嗯，我想跟你玩。李先生調(diào)小了聲音，滾到床的另一邊去了，我繼續(xù)看書。

誰能想到平時高冷霸氣，做事雷霆手段的李先生其實是一只寶寶。有人說每個高冷的人都是一只寶寶，這只寶寶是孤獨的，是的，這只寶寶是孤獨的，也是拒絕人的。孤獨也是別人進不去的深海，每個孤獨的人都是拒絕人的。

五點鐘的時候，一起下一樓復式餐廳做晚飯。李先生洗碗，燒水準備燙排骨，我洗薏仁、茯苓、放了三顆紅棗、幾粒紅皮花生，燙了排骨，再用冷水沖洗。湯煲的水也開了，再煮排骨、薏仁、茯苓等等，又放了三片姜、幾粒花椒、一段蔥白、加了鹽、一點點十三香。武火煮開了，調(diào)成文火。我要去三樓看書，你也上去玩吧。我不去，我在在這里嗑瓜子。好吧，那我一個人上去了。

到了三樓，肚子又疼了，便墊了一個枕頭，躺著看書，就是做筆記的時候不太方便，其它都好。沒看幾章節(jié)，小姑姑發(fā)來信息。謝謝你最近好嗎，忙不忙要多保重身體，有機會來我這看看（微笑表情）。挺好的。你也注意身體。工作再忙也要照顧好自己。嗯。你也是。我挺好的就是越來越想念自己的家鄉(xiāng)和親人。有時間回去。身不由己。嗯，能理解。自己要過好。發(fā)完這條信息，特別難受，不知道發(fā)什么，真的能理解小姑姑，小姑姑好難。躺在床上，又拿起書來看，又沒有多少心情看了。不巧小姑姑發(fā)來視頻，想著在床上穿著睡衣，蓬頭垢面，猶豫了兩秒，還是接了，露出半邊臉。視頻里小姑姑出來了，小姑姑變了，也不是老了，似乎溫潤了，整個形象氣質(zhì)都變了，有多少年沒見過小姑姑了，想不起了，很多年了，有十多年了吧，大概，真的記不清了，她回過家，我沒在家。

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了。還是小姑姑先開口說話了，你怎么這么瘦。嗯，就是。太瘦了，看你照片也是，太瘦了。嗯。你怎么越來越像四嫂了。（四嫂是我母親，也很瘦。）嗯，是太瘦了。（我不像母親，只是太瘦了，所以看著像母親，我長的有點像父親，或者說都不像。）是啊，怎么這么瘦呢？你們生意忙嗎？四叔在你那里嗎？他回去了，不忙。哦，怎么這么瘦呢？我看有的做生意的，一天三餐都顧不上，你們是不是也是這樣的。不是的，我們還好，吃飯挺準時。哦，那就好，有的做生意的飯都顧不上吃。又聊了些家常，問起妹妹的情況，房子、工作。我一一做了回答。小姑姑說，他坐摩托車，突然間失去了意志，從車上摔下來，摔傷了臉，有疤痕，指給我看，問我看的清嗎？我看不清，小姑姑又指了鼻子下邊的疤痕，嚴重一點，我看清了，突然特別難過，不由的說了一句，你也是真苦。小姑姑高興的說道，我到不苦，只是坐摩托車，突然失去了意識，摔下來了。我自動腦補，我在高速路上開車，突然失去了意識。總是杞人憂天的德行，改不了。又聊了些家常，小姑姑家的兒子叫她，便掛了視頻。

掛斷視頻，心里不是滋味，如同一個五味瓶直在翻騰。有些為小姑姑難過，今天肚子痛，不打算寫什么的，突然想寫小姑姑。我的小姑姑，很聰明、很漂亮、很能干，練的一手好書法，能說會道，從小就是班長、三好學生。所有能用得上的好詞，都能用到她身上，可是呢？好像命不好，也不知道說命不好對不對。我是這么覺得，她命不好，紅顏薄命。

小姑姑跟一個同村的男人訂了婚，后來去了南方工作。男人要求同居，小姑姑不肯，夏家家風家教嚴。那個男人就跟別的女人同居懷孕了，他們就結(jié)婚了。小姑姑突然之間就嫁到外地了，不知道原因，總覺得小姑姑是意氣用事，命不好就是，然后不知怎么的，還有一個癱瘓的婆婆，小姑姑一直日夜照料，還上了當?shù)氐碾娨暸_和報刊，回不了家，大概就是這樣吧。其中的酸楚只能自己知，自己體會。

突然不知道怎么寫下去，男人，男人，真看不懂男人。讀初一那年，小爺爺家搬走了，他們家住的房子有一間是爺爺家的，他們搬走了，房子就我們家看管，放一些雜物。他們臥室有很多書，五叔和小姑姑的教科書，還有信件，很多信件。那個時候無聊啊，沒事就跑到他們房子去看書，那個時候也不懂事，不知道尊重別人的隱私，也同時看了他們所有的信件。這么丟人現(xiàn)眼的事，自然沒對人說過，以前偷看妹妹的東西，被她追著打，還把東西燒了。

小姑姑和那個男人的信件，我以為是愛情。愛情，愛情是什么，多年之后還是不明白愛情是什么？他要求婚前同居，她不肯，她就跟別人好上了，這是愛情嗎？不是。唉。男人是個什么東西，一直沒有讀過關(guān)于兩性的書，總是有些羞澀，不好意思，所以王小波的書是看不下去的，可那么多人說他是最有趣的人。潛意識里總覺得兩性跟色情是一回事，有人告訴我說不是的，出色的作家都要讀兩性的書，才能通透人性。后來讀了日本作家渡邊淳一的《男人這東西》，好像明白了很多道理。

我們總覺得男人愛的是貞潔的女子，我們受的教育是這樣的。其實也不全是的，男人愛的也會是妖媚的女子，萬種風情，床上功夫好更能勾住男人的心。所以她失敗了，她是貞潔的女子，她選擇相信了愛情，但是好像沒有愛情。

真的很難過，端午安康。愿愛我的人，和我愛的人，都安康，一生安康常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