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一個人,感覺最孤獨的時候是什么?是不是獨自面對著整個世界的冷漠?是不是獨自面對著所有的恥笑?一個人的血,是冰冷還是沸騰?
? ? ? 沒有人可以陪你走一輩子,所以你要適應孤獨,沒有人可以幫你一輩子,所以你要奮斗。
? ? ? 不知道不覺我已經在廣州呆了許久,久到我都忘記了存在,似乎我還為此樂此不疲,仿佛這世間與我無關,但是轉念又在想我難道要一輩子這樣?總有厭倦的時候,那時我又該如何?人活在世上,究竟是為了什么呢?
? ? ? 相信沒有什么是比浪費時間更可恥的了吧!想來特別痛恨這樣的自己,這樣碌碌無為的自己,這樣無能為力的自己,感嘆這世間之大,我卻如此渺小。
? ? ? 轉眼間我已經到廣州三年了,這三年中,讓我感到度日如年,仿佛時光被永遠永遠拉長,我的心無法承受歲月與光陰之間的流年,我終于明白了忙碌時所期待的清閑,而現在呢,我真的很輕松,閑如一只沒有翅膀的野鶴,每天都是絞盡腦汁的渺茫,或者總是想著不著邊際的幻想,永遠與現實隔著紗,我曾經畫過幾幅畫,寫過幾篇小說,那是在充實的日子里構成完美的畫面,然而時間總能讓你發現過去的幻想是那么的單純,單純的連笑容都變得寂寞,可是環境真的可以把你改變,而曾經天真的想法感到鄙視。
? ? ? 當我仰望廣州的天空時,我會看到高聳的海誓盟樓,看的我脖子都變得僵硬,車輛漆黑的如同螻蟻,堵得水泄不通。每天,都被重復著,吃同樣的飯,睡一樣的床,走著相同的路,每天面對相同的同事,做著相同的工作,如此循環,從未改變。
? ? ? 時間久了,會無聊,會厭倦。原本以為自己會比以前變得更好,會比以前變得更加成熟,會比以前更上一層樓,然而我還是我,一點都沒有改變,反而越差,是我開始墮落了嗎?我照著鏡中的自己,我的眼睛沒有騙我,但是我不能這樣一直下去,最后只是虛度了許久,直到終了。
? ? ? 我一直都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我不想過那樣單調而枯燥乏味的生活,那不是我想要的,我只想變得杰出。
? ? ? 當我20歲的時候,曾告訴自己,這一生要畫很多的畫,但是現在呢?我都快邁入23了,過去的太多,我已經無法找回,但是我脆弱的時候如同玻璃,常常拿著拼不到一起的碎片而回憶,我回憶中,做著沒有罪惡的夢,過去十年前,七年前,三年前的東西,都是在夜很深,人很靜的時候,夢里浮生,悄然入夢。
? ? ? 在夢中,我覺得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那么的美好,沒有虛偽,沒有欺騙,更沒有爾虞我詐。但當我醒來的時候,總是帶著眼淚,我走鏡前,我發現自己的心早已變得蒼老,那無力的蒼白又能做什么呢?
? ? ? 其實心里又何嘗不清楚呢?自己想要什么,想做什么,只是隨時時間的推移,那個激情四射的心慢慢變得淡了,淡的我都快忘記自己的存在了,那個有激情,有熱血,有抱負的我,似乎已經被時間埋沒了。
看著路上行人來來往往的,風起云落,夕陽西下,人們都在為自己的追求努力著,奮斗著,難道我還能這樣一直保持原地不動嗎?不,我要奮斗,我要努力,去追求我想要的,去實現我所想的,我不甘做一個普普通通的人,那是被時間忘記的人。
收獲和付出總是成正比,別以為自己想要什么生活,就能夠得到什么樣的結果,不,錯了,人,永遠都是不會滿足的,這是事實。所以我們都在欺騙自己。
? ? ? 人活一世,總要學著記得自己的存在,也不枉自己在人世走一遭。有時候,我更多的會在心里問:存在和消失到底矛盾嗎?有的人說:存在最后是為了消失,消失是為了長存人們心中。
? ? ? 我們都曾經歷過,存在著消失又有何種感受?
? ? ? 愛過,傷害過,還是該忘記?
? ? 時常會突然間地又看到他。
? ? 春天的雨季總是來得特別長,滴滴噠噠的打落在窗臺上,滑落時帶走了櫥窗上最后的一絲塵埃,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沾染著塵土味的氣息飄進了她的鼻腔里,用力吸著大自然的氣息,至少還會記得自己活著。
? ? ? 冗長的睡眠使她頭痛欲裂。她恍惚地伸出手去,想伸出窗外感受雨的氣息,可伸到一半,突然才想起自己這樣不死不活已經躺了許久,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連最簡單的挪動,對她來說都是特別的困難。
看著自己停在半空中的手臂,她無奈的笑了,可嘆自己如今已經是個廢人了,想到此處,又放聲的冷笑著自己的無能。
? ? 慢慢的收回自己停在半空中的手臂,靜靜的看著窗外,她想起了很多。。。
? ? 她記得自己睡得太久,忘記自己癱瘓已經許久許久了,一直以來她都是靠著別人去做她想做的事情;有很多次,她想到了自殺,為此,她試過吞下顏料,把自己浸在洗澡水中,嘗試了幾天幾夜都不吃不喝,也更嘗試過割脈,原以為這樣就能解脫的,可每次到了最后,他總是能及時的救起她,讓她沒辦法繼續。
看著每次救起她的他:“你就是這樣看待自己的嗎?那個活潑倔強的你去哪里了,失去雙
腿,難道你的生活就失去了一切了嗎?我說過,我喜歡你,就一定會照顧你一輩
子的,不管你變成什么樣子,我都不會在乎,因為我在乎的是你,而不是你的外
表,你 真正的內在,你聽到了嗎,我在乎的是你,別再拿我對你的在乎當空氣,
我害怕自己會有一天失去你。”他死死的抓住她的肩膀,隱忍著自己脾氣,現在的她更像
個孩子,更需要被呵護,他不想失去她,可每天晚上的睡夢中卻讓他害怕之極。
害怕自己醒來,她已經不再了。看著面前自己深愛的人,通紅的雙眼,滿臉的胡
子拉渣的, 她知道他心里一定也不好受,為了照顧她,他一定沒有好好的睡個
安穩覺了,“嗯,”她不知道該用什么樣的話來表達自己的心里的感受,眼前
是自己不顧一切深愛的男人,如今卻因為她,變得憔悴,變得安靜。她不知道自
己是否還會有機會去報答,為他鋪床,為他準備早餐,和他一起去街邊散步;只
是每每一想到這些,她心里便覺得十分的沉重。話語不多,都漸漸的變成了彼此
最真誠的眼神,看著對方,便早已知曉了所有。
他拖著腳步緩緩地走到窗邊,隨手從口袋里抽出一盒煙,“操,又沒了。”
他煩躁的將手中的煙盒丟棄在一旁,轉身尋找可能會有煙的地方,柜子里,抽屜
里,鞋柜上,,,“在哪呢?真是的,怎么一盒煙都沒有,真他媽的。”嘴里不
斷的爆著粗口,完全沒有平時的樣子,終于在衣架里的一件老式格子衫里找到了半
盒煙,趕緊打開從里面拿出一根給自己點上,深吸一口,“呼,爽!”急切的吸上
一口,臉上洋溢著滿足,完全沒有看到還在客廳里面的她。緩緩的吐著煙霧,看著煙
霧在空中慢慢消散著,好像在煙霧中看到了些什么,呆呆的看著,煙在手里慢慢
的燃燒著,“嘶!”他被快燃燒完的煙燙到了手指,趕緊將手中的煙丟掉,捧著
手指慢慢吹著,“還好沒事!”說完又跟沒事兒人似的;在他要準備回房間的時
候,突然看到她還停留在大廳里面,又小跑著走到她的身邊,“對不起,讓你看
到我不好的一面,以后不會了。”他低低的說道,像極了做了錯事的孩子一般,
抽搐的肩部透露了他正在忍受他即將要面臨的責罵,可安靜了好一會,沒有聽到
任何的動靜,小心抬起頭,正對上她擔心的眼神,“如果不開心,不要壓抑自己,
我不喜歡看到你這樣對待自己,至少就像是你說的那般,因為我在乎你。”她深
情的捧著他的臉,對他說;“嗯。”他回答了她的話,又像是不是在回答她。
站起來,推著她的輪椅送到她的房間里,房間里面都是她畫的畫,她總是喜歡畫
他,說是要把他的所有都畫下來,等以后老了這些還能作為年輕時候的紀念;可自從她
坐上輪椅后,她的畫都變得沒有了色彩,更多的是對大海的繪畫,人物的自畫像。
抱著她把她輕輕的放在床邊,挨著她緊緊的坐著。“把我的畫架拿過來吧,我好
像很久很久沒有幫你畫畫了吧,趁著我現在還沒睡覺,幫你畫一幅,要是錯過了
這次機會,下次我可不會幫你畫咯。”摸著他那海藻般的濃密卷發,刻意扯了扯,
像是故意逗他,“都說了別玩我的頭發,我又不是你弟弟。”嘟喃著幫畫架擺放
到她的面前,擺好后很自然的拿起畫筆就開始了她的畫,就這樣,兩人靜靜的坐
著。
“好累啊,畫完了嗎?要是還沒有畫完,我可是要收費咯!”他調皮的扯著
嗓子喊道,眼神卻出賣了他,明明表現的十分不耐煩,卻又小心的察看著她的神
態,關注著她的反應。“噗,畫的人不急,求畫的人倒是很著急啊!怎么辦呢?
是畫完了?還是沒畫完呢~”她故意吊著他的胃口,一雙眼睛咕嚕咕嚕的轉著,
故意拿畫逗他,看著他著急抓狂的樣子,好笑極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笑得她眼淚都出來了,不斷捂著肚子狂笑,畫筆都被她亂丟了一地,“有那
么好笑嗎?我心急畫,也要被你取笑,下次不給你畫了!”孩子般轉身背著她,
看到他似乎真的生氣了,“不會是真生氣了吧,好小氣哦!都不能被笑哦 ”她
搖晃著他的背,不斷的安撫著,似乎這招見效了,“真的不笑了嗎?”他背著她
說話,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慢慢的轉過身,居然發現他一直在忍著笑,“好啊,
原來你才是厲害啊!看,,”話還沒說話,突然被他一頓撈癢癢,說不出話來,
“別,別,好癢!哈哈,哈哈。”她不停的求饒著,企圖放過她,不過他的手似
乎還沒有停下來的節奏,“受,受不了,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哈,哈哈哈~”
她最怕別人撈癢癢了,這下可真的是笑的肚子都痛了,好在最后他還是停手了,
看著她能夠放開的笑,也是一種幸福,想起她有許久沒有這么開心的笑過了,應
該是很久了吧,他看著她慢慢從狂笑中緩過來,眼角似乎還余留著眼淚,上前吻
住那顆即將要掉落的眼淚,“真甜~”這話不知是說眼淚還是在說她,聽的她臉上
像火燒的蘋果,讓人欲仙欲滴, 她不說話,低著個頭,只看到她不停的搗騰她
手里的顏料,他看著這時候樣子的她,覺得格外的可愛,誘人,他沉默地把她抱
起來。在黑暗中和她云雨。激烈的,想讓她疼痛。想在她疼痛的呼吸中沉淪。更
想讓她深深記住那個只屬于他的味道,記住彼此呼吸的溫度。一夜,都在沉淪中
翻云覆雨,激烈到最后,替她吻住幸福的淚水,將這幸福的淚水,一并吻進她的
唇,“不要,不要停下來。”夜晚的她,總是顯得格外的熱情,有時候真的很讓他
招架不住,也曾一度擔心眼前的不是自己愛的那個她,卻又在她熟悉的吻中找到
自己愛的那個她,還是沒有變。累了,躺下休息發現她早已熟睡,看到她累的滿
頭大汗,自己又會心疼不已,下次不再有了,不想讓她那么辛苦。
轉過身去,看著窗外的夜景格外的明亮,也就無意再睡了,便收拾一下,
洗了個澡,就搬來凳子坐在窗邊,看著外面偶爾行駛的車輛,聽著偶爾傳來的鳥
叫蟲鳴,讓人心情格外安逸,希望能夠永遠都這樣下去,該多好啊!他心里真心
祈禱著,正想著,她睡夢中嘟囔了一句,又睡去了,幫她掖好被子,看著她安靜
的睡顏,悄悄離開。帶上房門,一路輕手輕腳的摸下樓,坐在黑暗的客廳沙發
上,摸出口袋中還剩下的僅有的三根煙,又重新點上,慢慢的抽著。讓煙霧包圍
著自己,也不去驅散它。就這樣坐在沙發上慢慢抽著僅剩下的三根煙,偶爾會抬
頭看看樓上正在熟睡的她,靜靜的聽著她的呼吸,沒有聽到什么動靜,便收拾了
手上的煙,將其丟在煙缸里面掐滅。話說,他好像自從她這樣一來,煙似乎已經
成為了他呼吸的一部分,更多時候他通過抽煙來緩解心里的疼痛,設想著自己深
愛的她還是正常人一樣,能跳,能走,能和他一起去初戀的地方,吃著為彼此做的
愛心早餐,陪伴彼此一起躺在草地上看日出,一起在水里歡躍嬉戲,想著想著,
他覺得有些累了,在沙發上躺下來休息,不知不覺中他好像回到了剛認識她的那
個時候;那一年,他所在的公司有一個設計,需要招一個臨時的設計繪畫者。不
要專業的。是要15到18歲之間的在學校里的女孩。她是跑來應聘的一大堆女
孩中的一個。一個一個地等著面試。他透過立地窗的玻璃看了一下,女孩們突然
看見一個玻璃后面的英俊男人,臉上的表情都有些發楞。然后一個戴著棒球帽的
短頭發的女孩從人群里走出來,擱著玻璃對他說,我們都渴了,有沒有礦泉水,
那是他第一次見到她。瘦瘦的,舊舊的T恤。寬大的牛仔褲。腳上就穿著運動
鞋,在女孩子里面,她的外表不算出眾。可是她的獨立和男孩子氣讓人對她印象
深刻。一雙明亮的眼睛平靜地看著他,沒有任何猶豫。那年她才17歲。
那時她在一個重點學校讀高中。她從小在姑姑家里長大,父母離異,各奔
東西。只有每年的起初,從不同的城市寄一大筆錢過來。但是她從不寫信,打電
話。她說,每個人都為自己而活。
她的名字叫淮。她告訴他她喜歡自己的名字。huai。她說,讓人時刻記得
有個要懷念的人在,一種被人惦記的感覺,不至于被人忘記。好像是前世姻緣,
今生再續。他偶爾獨自相處的時候,會安靜地體味這個含義。可是他覺得這是一
個寂寞的姿勢。溫柔而蒼涼。
她最終落選。也許參加這個活動的唯一意義,只是讓他們相見。完成宿命
的其中一個步驟。他約她去吃晚飯的時候,帶了一大束藍色的巴西鳶尾。這是一
種有著詭異野性的花。不是太美麗。卻有傷痕。
在云雨的時候,他才意識到這個女孩也許是他命定的一個傷口。好象一個
人,平淡地在路上走著,風和日麗,卻有一塊磚從天而降,注定要受的劫難。她
穿著黑色的蕾絲文胸在他的身上,短發散亂地飛揚。強悍的激情和放縱的不羈讓
他窒息。我們的身體好象以前是一個人的。他說。他的眼睛因為感激而濕潤。人
可以因為身體或者靈魂而愛上另一個人。但是柏拉圖是一場華麗的自慰。而身體
的依戀卻是直接而強烈的。更加的深情和冷酷。
那時候他就想到,云雨的本質原來是傷感的。
但是因為絕望,他們把自己的靈魂押在了上面。
他們很快開始同居。她一直都想脫離掉那個寄人籬下的家。搬到他的公寓里
的時候,她的手里只有一包舊的T恤和寬松的牛仔褲。
夢變成了泡沫,一點一滴的,“啵,啵啵,”一連串的泡泡破滅的聲音傳來,
看著這些帶著回憶的泡沫在一點一滴的破滅,他變得著急,開始瘋狂的想要阻止
它的破滅,可是當手慢慢靠近的時候,只會讓泡泡破的速度變得更快,“不要,
不要啊,求你了,不要。”他大聲的呼喊著,不斷地用瓶子想要裝起來,留在他
的身邊,可是手一伸過去,泡泡就會飄起來,離開他的手,急切的想要留住的泡
泡,沒有在他的手里逗留太久便變成了一灘水,什么都變得不存在。“不,老天,
你不能這樣對我,我沒錯,難道我愛她,卻什么都做不了嗎?這不公平,老天,
你不能這樣對我,你不能,,”他跪在地上向天大聲喊著,可老天并沒有回答,
回應他的只有冷冷的安靜,沒有任何的回應。匍匐的跪倒在地上,用拳頭狠命的
朝地板砸去,不斷的砸擊著地面,傳來“蹦,蹦蹦蹦,蹦蹦。”的聲音,在這寧
靜的夜晚聽起來格外駭人。夢驚醒了,他抬起手,遮擋著月光對他的照耀,透過
月光,他的手看上去完好無損,一切都是他的夢,“夢已過半,人依在,安靜夜
晚,聲聲動人心房,思念猶如索命鎖,鎖住彼此。淮,我心在你,不在乎天地長
短,只因千里記掛。”他突然有靈感,即興作詩,說完,又低低的低下了自己的
頭,看看時間,似乎已經不早了,已經是凌晨的五點鐘了,再過幾個小時,她該
睡醒了,本想小憩一會,看來是不能了。笑了笑,站起身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衣服,
拍掉掉落在衣服上的煙灰,抬起手臂聞了聞,好像沒有煙味了,才敢邁著輕輕的
步伐向樓上走去,走去他心愛之人的房間。打開房門,睡美人的睡顏映入眼簾,
床上正安靜的躺著自己深愛的女人,輕輕的做到她的身邊,撫摸著她的側臉,“她
瘦了,臉變得小了,也深陷了,摸著很扎人,看著心愛的人他的心在這一刻-痛了。
他看著她。這一次,他知道他們不會有任何言語。
為什么在愛的時候,心里也是孤獨的。
有時候,他會思考這個問題。
爭執最兇的時候,他拖住她的頭發,把她拉到衛生間里鎖起來。
在黑暗狹小的房間里,她失控地哭泣和尖叫,用頭撞擊著門。
他毫不理睬,一個人自顧自地坐在地上看著體育頻道,抽煙。直到她安靜下來,沒有任何聲音。
夜色總是寂靜的。他聞著房間里淡淡的煙草味道,電視里的體育頻道的聲音
淹沒了一切。
她的哭泣漸漸微弱。他沉默地體會著自己的心在某種疼痛中縮小成堅硬的小
小的一塊石頭。
有一次,他在地板上睡著。醒來時是凌晨兩點,想起她還被關在衛生間里。
打開門的時候,看見她靠著門似乎睡著了,眉毛緊緊地皺著,似乎很不舒服,
趕忙一把抱起她。恍惚間他看到她對他笑了,臉上的表情單純而天真,好象忘記
了所有的怨懟。
穎,我會變成美人魚嗎?她輕輕勾著他的脖子說著。在黑暗中,他伸出手去
摸她的臉。她的皮膚是冰涼的。可是干燥得沒有任何眼淚。
他沉默地把她平躺著放在沙發上。在黑暗中和她云雨。激烈的,想讓她疼痛。
想在她疼痛的呼吸中沉淪。
這一刻是最好的。
沒有絕望。沒有恐懼,只有彼此。
淡淡的陰影中,他看到她明亮的眼睛。她有時會仰起臉,似乎驚奇而陌生地看著他。
他把嘴唇壓在她的眼皮上,吸吮到溫暖的眼淚。她輕聲地說,你還在嗎?。
這句話像是在問自己也好像是在問他,他笑而不語,只是吻得更深了,深的刺痛
了她,好像要把她吻進自己身體。
他們是黑暗中兩只孤獨的野獸,彼此吞噬尋求著內心的渴望。空虛就像洪水,
來得洶涌,讓他們在黑暗中擁抱的更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