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寧,去洗個澡吧。”
“恩。”
以前張佳寧覺得,除了生病了,胸悶、氣短這些癥狀是不會在其他場合出現的。后來才知道,失戀的時候,就會這樣呀。
那天下了很大的雨,已經十二月的雨,打在臉上生疼。
張佳寧回家的時候只有妹妹張小禮在家。張小禮問什么她都不說話,張小禮只有將她推進浴室,扒了她的衣服,打開淋浴。
當然沒完全扒光。張小禮舉著蓮蓬頭澆灌了倆小時,張佳寧才起身動手扒自己剩下的衣服。張小禮主動退場。
二月的天總是在下雨。
自分手后,張佳寧開始討厭下雨,每次下雨就會很煩躁。張小禮看得出來,所以只要下起雨來,就會讓她去洗個澡。
洗了一個很舒服的澡。身體很暖和。頭發濕漉漉的。
“小禮,你知道洗澡為什么會讓我覺得舒服嗎?”張佳寧坐在床上,一動不動,眼睛盯著自己的手。
“因為水很熱。”
張佳寧翻了一個白眼。
“因為不洗澡的時候很冷,想著周世鷗讓我冷的渾身疼。感覺真的有刀子在剜我的心。可是洗澡的時候,你知道嗎,熱水讓我放松下來的時候,想著關于我和周世鷗的畫面會更加清晰。我覺得想得愈多,忘得愈快吧。”
張小禮放下手機,翻身朝著張佳寧的方向。
這是屬于親姐妹之間的默契。一個多月了,張佳寧不說,張小禮不問。現在她說了,所以她聽著。
“你猜我和周世鷗為什么分手?”問完張佳寧還“嘿嘿”笑了兩聲。
“捉奸在床。”
張佳寧瞪了張小禮五秒鐘。然后有些生氣地說:“能不能別這么聰明。”
張佳寧開始說她和周世鷗的過去,像每一個失戀的女人一樣,一邊說一邊以淚洗面。
“你啊,你還是想著那個人。你要他回你身邊,你要他站在身前,你要他擁你入懷,你要你們繼續相愛。好像你們曾經愛過……或者做過。”
“張小禮,你不諷刺我你會死?”
“不會,可是你這朵讓我澆灌了倆小時的花會成長得更茁壯一些。”
當時鐘從九點旋轉向一點的時候,張小禮在人類最疲憊的點睡著了。張佳寧還醒著。一個多月了,每當下雨的時候是睡不著的。無論睜眼閉眼都會是周世鷗和別的女生在床上的場景。正如張小禮說的,張佳寧沒和周世鷗做過,雖然他暗示過好幾次,但是都被張佳寧拒絕了。所以周世鷗對她撂下狠話,如果不和他做,他就找別的女生。張佳寧以為周世鷗是不會這樣做的,那天下雨的時候她給周世鷗打電話,問他在干嘛。電話那邊的他笑了:“干嘛?老子正要告訴你呢,老子正要和別人做呢!……不信是吧?水芙蓉2013,不信你過來看呀!”
張佳寧在本市上了大學,離家不遠,那賓館也就在學校附近。所以張佳寧跑回家了。
時鐘轉向兩點的時候,雨小了,只是“滴滴咚”一次三聲響的節奏。
大雨讓人有些害怕,小雨還是正正好。張佳寧喜歡上了夜里的雨,更喜歡夜里只有自己一人的雨。那聲音,是在靜謐里的波瀾,是黑夜里的一種陪伴。
是四月八號吧,張佳寧已經找到了實習的公司。所謂實習,就是所有正式員工的跑腿妹。張佳寧幫沁姐去商場拿定好的衣服,見到了周世鷗。
周世鷗并沒有看見她,因為他正在和一個女人低聲爭吵著。張佳寧隔著幾排衣服聽見了幾句。
“你搞什么!又要買衣服!我他媽也只工作一年,哪那么多錢給你花!”
“你他媽跟老娘上了床,連件衣服都不買給我,是不是男人!”
……
張佳寧笑了,拿了衣服就走了。三個多月了,張佳寧第一次感到輕松了一些。
有些什么在那一瞬間不一樣了,生活似乎還是有一些沉重。碰到他,還是一陣小想念,但是,不是那么熱烈了。
三個多月以來張佳寧覺得分手其中還是有自己的錯,愛情中女人的思維是不可理喻的。張佳寧和周世鷗三年多的感情周世鷗并不是一直都想拐她上床。他是學長,他早工作一年。入了社會他就變了。
她并不是開心他過的不好,而是幸好他們分手了。誰年輕沒遇上過幾個渣渣,何況,周世鷗最好的三年,給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