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裝今天是深冬。
今日,陽光和暖。高燒過后,貪戀太陽的每一分氣息,不愿再一直躺在床上,想念已經老去的記憶,那,不屬于自己。只是,風吹過,塵土飛揚,干干的,白白的,沒有細沙的黃暗,卻如同細沙般碎碎念,沒有分清一粒一粒,卻數得出來是泥土分離了水分的味道。
小狗起的很早,臥在腳邊舔著鞋子,尾巴搖搖晃晃的,看起來很開心的樣子,耳朵一動一動的,緊緊貼在眼睛旁邊的地方,眼睛注視我按著手機鍵盤的手指,隨時準備下嘴咬,煞是可愛。
院子里的干土,是卡其色的,濕土,卻是棕色的,中間明顯的分界線很像小狗身上腿和蹄子交界處的顏色,融合卻又分明,交叉而不凌亂的細致。麻雀偶爾從電線旁邊飛過,翅膀扇動的聲音微微弱弱卻清楚地響在耳邊,嘰嘰喳喳,似乎感嘆這春日的溫和平靜,又似乎有自己值得開心的事情在慶祝。
楊樹已然沒有了春日的嫩黃,夏日的青翠,秋日的焦黃,更沒有去年的反季節的青翠欲滴,只是余下一條條干枯的樹枝,在仰頭的瞬間把它在腦中勾勒出各種優美的線條,組合成一個個心中的形象來反映笑容或苦澀。
門口擺放著一個個木頭的凳子,只有我一個人坐在以前不愛露面的陽光下,與他們對視,一個,兩個,三個,四個,五個,六個,我輸了,如果按數目。只是他們不動,只有我,在這論輸贏。
天藍色的被子,在繩子上搖曳生姿,午后不久,影子的地盤只有短短的一小綹,這便讓旁邊曬暖的小貓得了便宜,高興的如同自己躺在床上的被窩里,那般悠閑自在。陽光入屋大概兩米高度的,可以躲在里面免受風的親吻,獨自享受這久違的和煦。
閉上眼睛,聞著周圍的氣息,默念著,總有一天,你會成為我口中心中的第三人稱。而且是單數。那個時候,我不會在乎你。說的,做的,想的,念的,于我而言,都是無所謂有,無所謂無的。
海納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無欲則剛。
寒山問:世間,謗我,欺我,笑我,輕我,賤我,惡我,騙我,如何處治乎?
拾得答曰:你且,忍他,讓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過幾年,你且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