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我們都是平等的
清晨我從沙柳河旁回來,經(jīng)幡在風中浮動,北京女孩迎面走了過來,沖鋒衣,羽絨褲,裹著面巾帶著帽子跟我說再見。
昨天天氣晴朗,晚間天上有很多云朵,找到了北斗七星卻沒有看到銀河,草原上的風好像是從四面八方來的,風一吹神清氣爽而且顫顫巍巍,我們就這樣看了會兒星星。
倆北京姑娘是做工程設計的,用她們的話來說就是生活不止有眼前的茍且,還有傻逼甲方和改不完圖紙,她們說的:“畫圖畫圖,突然有一天就不知道為什么要畫圖了,好像自己把自己的生活過成了一口井。”然后倆人一拍即合,來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
“你們出來多久了?”
“兩個月了”
“你們太牛了!”
一個姑娘點著了蘭洲,說:“兩個月聽起來很長吧,很快的”
我剛想說什么,一小孩跑過來拉我的手,說姐姐姐姐我看見一個好可怕的東西,三支腳的好怕,然后我就跟著他去看了,我提起來的心瞬間九萌萌噠了,黑色塑料袋里是一堆小龍蝦,然后我就給他普及了油燜大蝦和蒜蓉大蝦,他似懂非懂的看著我。
等他長大了,愛上小龍蝦之后,想起自己當年如臨大敵的樣子,會不會一邊吐著殼一邊暗罵自己傻逼呢?
晚餐是和那倆姑娘一起吃的面片。
最近在看兩本書《從你的全世界路過》和《2013辦公軟件從入門到精通》,第二本簡直快虐死我了,也就是第二本我們聊到了“回”這個字。
習慣了一種生活方式就像把自己放入一口井,通過井口望天,一樣的云朵讓人安心,偶爾飛過的蝴蝶就成了生活的紀念品。
“你們計劃什么時候回去呢?”
“不知道,我們在拉我們另一個同學出來”
“一起旅行?”
“對,暫時沒打算回去,不想工作。”
旅行就像是對自己讀的書的一種承諾,把地理老師講過的地名、緯度、氣候切身體會一遍,讓當年語文老師要求背誦詩詞在看到某處景物的時候自然的涌上心頭,切切實實的領會距離的公里存在的意義……沉迷其中的人欲罷不能。
風把云朵吹得來來去去,天空星星明明滅滅,同在一片天空下,都仰望同一片星空,但又有那么不同,難過古人喜歡把相思寄明月了,它孤高又清冷,看著一切不發(fā)一語,知道也是不知道,一個給人安全感的樹洞。
20歲的煩惱可能也是你30歲的煩惱,迷茫這個詞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樣旦古橫今,所以關于迷茫和希望類的書籍一直暢銷。
其中一個姑娘說:“開始是迷茫了出來旅行,出來了之后更不知道自己要什么了”
另一個說:“不管走多遠,看多少地方,最后還是要回去”
旅行不是開始也不是結(jié)束,它只是一張彩頁,午夜夢回、被眼前一切驚醒的時候翻來看看,已慰凌晨三點未眠的海棠花。
在路上我們都是平等的,都是時間的旅人,陌生地方的過客,更容易的坐到一起,四野茫茫,善良的人就是溫暖。
清晨的沙柳河路過一種死腦筋的黃魚,據(jù)說10年長一斤,洄游之路生死往復。
而我就是去看它的。
天涯過客,遇見的時候好好聊天,因為每一句都可能是最后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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