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來出現了一個新的名詞——“假期綜合癥”。我不知道其他人“病情”如何,反正我是“重癥加晚期”。昨天從家回來,情緒低落到谷底,仿佛太陽被濃重的陰霾所掩蓋,內心世界一片灰暗。無心其他,手機靜音丟在一邊,倒在床上蒙頭大睡。
我睜開朦朧的睡眼,發現屋子里一片漆黑。掙扎著爬起來,打開燈,找到手機,發現已經九點多了。屏幕上顯示有兩個未接電話,是小弟四點多撥過來的。小弟平時很少打電話給我,我想找我肯定有事。于是回撥了小弟的電話。
小弟淡淡的說,沒事,可能不小心碰到按鍵,所以就打過來了。簡單說幾句家常,就掛了電話。
我打開微信,對話框里,看到小弟的留言——“收錢,回去就剩路費了吧!以解無米之炊。”顯示轉賬520元錢,時間剛好是四點多。那一刻,無聲的淚從眼角流下來。
事情還得從過年說起。從我工作那天起,老爸老媽就從來沒跟我要過工資,我也真“聽話”。每個月都當月光。轉眼工作八年多了,合計今年過年表示下吧。于是除夕那天就把寒假所有的工資給我媽媽。老媽百般推脫,最后扭不過我,說幫我存起來。過幾天,這件事我就淡忘了。
回來的那天早晨,老爸說,給你拿點錢吧!我知道你月光,你把這個月工資給我們了,回去連生活費都沒有了吧?我說不用,其實,生活費我還是留下了的,并沒有一點兒沒剩。可是這么長的假期后,老爸還心心念念著給我拿點兒生活費。
下午,就收到了老弟發的500元錢。其實啊,500元錢,真的不多,可是背后那份關心和惦念,卻一點兒也不少。我婆娑著淚眼,盯著手機屏幕。六年前的往事又一次浮現在眼前。
那是一個冬日的早晨,我還懶在被窩里沒有起床,接到老爸的電話。家里出了些意外,一時間不能拿出足夠多的現金,老爸問我,手里有多少錢?那是老爸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張口問我拿錢。
我當時手里有3500,我跟老爸說,我有3000,縱使在那樣的關頭,我還是偷偷的給自己留下500快錢的生活費。回家把錢給老爸,兩天后,老爸心疼我吃不好,睡不好,打發我回來上班。臨走前的那個早晨,老爸從兜里掏出皺皺巴巴的500塊錢,塞在我手里。說爸知道你把錢都拿回來了,這500你先拿回去用,當生活費,過幾天爸再給你寄錢……
我推脫說:“沒事,我還有。”
老爸硬塞給我說:“爸知道你這個孩子顧家,快拿著”。我根本沒有勇氣跟他說,其實我早就自己留了500塊錢。
六年前,老爸給我500塊錢,六年后,小弟又給我500塊錢。錢的數量沒有變,可親情,在歲月的流逝中,又何曾改變過。
我不禁為家人的愛而感動,更為自己的自私而汗顏。多少次,我們在外面光鮮亮麗,父母卻為了給我們存錢而穿著破衣爛衫,多少次,我們在外面吃著山珍海味,父母卻省吃儉用為我們張羅一桌大餐。又有多少次,我們還在被窩酣睡,父母卻早已做好了早飯。
多給家人一些關愛吧,真正需要照顧的不是我們,更應該是他們,也許,幸福并不是過度的索取,而是無私的奉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