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學的小伙伴——我們仨

《人物》這個專題呢,主要是寫寫nhk的小伙伴,從小學,到初中,高中,再到大學。小學寫作文最先學的就是狀物嘛,“狀物”狀著狀著就開始“狀人”了,其實自己寫人,想的是自己的過去;看別人寫人,想的還是自己的過去。大家不妨也想想自己的過去,最精彩的部分是不是都有那么幾個神奇的小伙伴呢。

這次給大家帶來,小哪吒小學時期的小伙伴們~

(研究證明,我在精神混亂時,主語會在nhk和小哪吒之間有縫切換)


這是一所子弟小學


父母在大型國企上班的同學,可能對“子弟”二字并不陌生。字面意思嘛,給職工“子弟”讀書的小學,稱為“子弟”小學。可也有偏差:一是職工前面,少了“普通”二字,大領導大干部,是不屑于把自己的兒女放到子弟小學里的;二是“子弟”用來指代年輕后代,是古人的慣例,但于現代來說,總是少了女性,畢竟上學的里面女生比例是要比華科高的。我倒覺得,改為子女小學,雖然聽著不順,但因為男女平等,總會被接受的。話說回來,子弟小學拿的是企業的錢,大多教學水平不高,學校招收的生源當然水平也不高,所以水平低的,不用擠破頭便可以進去;水平高的,固然是不屑于來的。

只有一種子弟小學是大家擠破頭要進去的,那就是解決教職工子女讀書的小學,它有自己的名字——附屬小學。一般師范院校的附小,是很厲害很搶手的,往往拿到的是那個社區,甚至那個區最好的學生。而我所在的煤礦子弟小學,跟上面的一點關系沒有,就是一家大型國有煤礦的職工子女所在的學校,學校很普通,學生什么樣的都有。但我從未覺得自己普通,比如插班生的入學考試我拿的就是很高的分數(這里解釋一下,我在老家運城上了半年一年級,然后來太原插班重上,因為沒有上過大班還是學前班,所以那次考試還是挺讓我驕傲的一件事兒)。

那為什么沒有去更好的小學呢?煤礦職工社區的大環境是不那么看重子女教育的,不想折騰,也沒有精力去折騰——折騰半天,不是個好苗子怎么辦。好在我父親是大學生,知道教育很重要,雖然學校差,但學習上他是一點沒有讓我得過且過。

對小學的介紹,筆墨已經夠多了。之所以寫這么多,是因為我過了很久才意識到:我描述的杜鵑,如果沒有特定的鋪墊,到聽者那里可能就成了荷葉。

這是我們小學當時的照片,來自網絡


這是一個性格跟我很像,家庭組成,家庭位置都跟我很像的家伙。我們都是父親在煤礦上班,母親在家做全職太太,姐弟倆在上學。有趣的是,我們當時都住在一種叫做“旅館樓”的樓房里,叫旅館樓是因為它每家都很小,一層20多家,和一個個旅館的房間一樣,面積也就比華科的宿舍大一點兒。他們住4樓中間,我們住3樓中間,這種布局就決定了我們兩家肯定是“知根知底”,因為在旅館樓里,并不存在絕對的隱私,反而更像一個大家庭,哪家出了什么動靜,本樓層的人馬上知道,隔樓層的人也是當天就知道了。我家搬來得晚,但近水樓臺先得月,我們很快就成了好的玩伴。

這個家伙可以說是開風氣之先的一個人物,因為我所能“見識”到的任何奇怪的玩物、刺激的冒險、甚至交際圈的擴展,皆是由他而來。他身材很瘦長,但是體力特別的好,長相從現在來看,倒有點印度味。什么新奇事物,別人沒玩過的,他敢第一個玩;別人沒做過的事情,他敢第一個做,“孩子王”的稱號也便是這么得來。而我的追求呢,并不高,什么事情,都由他出頭,因為離得近,又關系鐵,我也就成了“副孩子王”。只要他來找我,我必然是去的,因為可以當一當副孩子王,而不是邊緣的小嘍啰。

那時流行“保架”,就是別人打你,有更厲害的人出來,給你保護,甚至跟欺負你的人打起來。因為我一直是喜歡“好好學習”,“快樂玩耍”的嘛,打架這種事情是應付不過來的。這個家伙幫我保了幾次,我甚至記得有一次跟一個大塊頭糾纏在一起,他的眼淚跟小珠子似的,一顆顆從眼眶滾到臉頰,彈一下,到了衣服上或者地上而消失得沒了蹤影。你可能想象不到我在一旁的角色,我在勸架,對!我竟然在勸架,所以每次的結果都是,幫我保架的任或是嚇退了對方,或是在大人的幫助下解開了和對方的糾纏,然后和我一起默默地回到我們的3樓和4樓。現在一想,當時真應該上去干他!你拼一次命,他就不敢再欺負你了,朋友也不會一直詬病是個我不敢打架的乖孩子。

不過我終究不是狠角色。

你繼續,我在聽


另一個不得不提的大家伙,是鄭。

我開始是不喜歡他的,因為任和我,一個孩子王,一個副孩子王,過得就很愉快了。現在多出那么一個,而且來勢洶洶,他跟我同級,比任高一級,但是卻在經驗、見識、交際上面遠遠超出了我和任的范圍,他是要當孩子王的。我們一直不和他來往,就像水池的兩個出水口,各自形成自己的漩渦而不相互為難。直到有一次很巧合地做游戲,他理所當然地做了孩子王,然后請我和任做他的“左膀右臂”,這對我來說是一個舒服的選擇,因為我還是副手,但是是和任平級的了;仔細一想對于任來說,也不是那么難接受,從一個一半社區的老大,到整個社區的老二,其實還是算升了的,所以我們自然和鄭“玩”到了一起。

就這樣,我們仨組成了不可思議的三人組,在那個社區也算是十分出名的了。后面很長一段時間,雖然有新人加盟,但也無法撼動我們三個的地位了。隨著年級的攀升,體力和腦力越來越富余,我們玩的東西也越來越大,到大概3年級或者4年級的時候,我們便上升到了完槍戰、拼刀子、打人、翻山溝、倒賣“物資”之類的層次了。仔細一想,當時真是“野”極了,卻也是最開心的時光。

我們仨


終結


大概5年級快完,馬上要上6年級的時候,升學的問題擺到了大家的面前,最先考慮這個的是我和鄭。因為之前有一些欺負我們的惡人,比我們早一些上初中,而一上初中就從我們這個社區消失了,所以這個也是很讓我們費心呢。對失去朋友的擔憂并沒有困擾我很多,6年級時我的主要的玩伴已經是班上一些成績好的同學了。我苦心經營幾年的地位,也很快地淹沒在文字和算式之間。對于之前很好的伙伴,也是疏遠得有一定距離了:以往大冬天來找我,我可以套上毛褲就出去撒野,但現在往往是一句“作業多”而應付了事。

6年級快要結束的按幾天,班里同學的桌子上都壓滿厚厚的同學錄。一天班主任走進教室,拿這幾張A4紙,上面是幾所中學的宣傳文案,選擇的時刻就這么來了。回到家里,沒有猶豫太多,也沒有爭取“擠破頭”的機會,就選擇了不遠的一所民辦學校。這是所出名得小也是出名得嚴格的初中,是要比它的母校,也就是那所公辦中學要厲害的多。我覺得可以,父母當然也同意,只是不情愿地取出一萬塊錢,還特意帶上我去對面的郵政儲蓄。我永遠無法忘記那天,父親拿著一個小磚塊,裹緊放到厚厚的包里,跟我講,意思就是要對得起這一萬塊。我當時心里不以為意,覺得我的成績是很好的,自然不用擔心對不對得起錢的事情,而我之所以無法忘記,是因為沒有見過那么多的錢。

隨著升學和搬家,小學苦心經營的社區地位就這么成了歷史,我和鄭,以及任,也因為學習成績的差別,終究還是成不了一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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