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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下,老式收音機沙啞地唱起了閩劇,咿咿呀呀的曲調若有若無地傳入耳畔。我在腦海里搜尋著遙遠似舊日的畫面,掉進了回憶的漩渦中……
稚嫩的我第一次聽到這充滿著歷史味道的曲調,還是在太爺爺健在時。
猶記得那時太爺爺家附近有個戲院。那天全家陪著還能拄著拐杖步行前去戲院的太爺爺。走進路邊巷里,幽深曲折里外穿梭,總算是到了那戲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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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酣睡于灰黑的粗柱大梁,高而寬敞的祠堂。
我聽見稀稀拉拉坐著的老人家們咳嗽,與白銅水煙袋卜卜吞吐的聲音。
簾幕拉開,隨著鼓點與鏘鏘之聲,人物徐徐出場。
太爺爺興趣盎然,邊與老人們觀戲,邊聊天打盹。而我卻聽著乏味冗長的閩劇昏昏欲睡。
我從來不對戲曲感冒,而對于太爺爺匪夷所思的愛好,媽媽說是因為醉翁之意不在酒---而是為了打發(fā)掉一個悠閑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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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記不得太爺爺生前很多事兒了。
而我只是想著現(xiàn)在或未來的事,選擇懷念又忘卻舊日這個荒唐借口來彌補我的羞愧。
就這樣,時光在那里悠悠地打了一個轉兒,溜走了。
筆落下了,戲曲聲漸逝,那光影交錯的舊日已去,就像那日晚霞不再。
然而再提起筆,那古樸建筑里咿咿呀呀的聲音依然蕩氣回腸,那往日的記憶依舊如剛上過色的油畫般嶄新而富有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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