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格爾名言:“Was vernünftig ist, das ist wirklich; und was wirklich ist, das ist vernünftig.”
有人給翻譯成英文:“What is reasonable is real; that which is real is reasonable.”
漢語可以翻譯成:“合理的即存在,存在的即合理。”
還可以意譯成古文:“‘道’法‘自然’。”
名言最大的作用不是啟蒙人的心智,而是讓人為自己的立場找一個根據(jù)。老人最愛說的一句是“姜還是老的辣”,年輕人最愛說的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你說誰對誰錯?當然了,全人類無論男女老少,最愛說的就是這句:“存在即合理”。
為什么這么多人愛用“存在即合理”這句話來解釋自己的行為?因為他不懂什么叫“存在即合理”。“存在即合理”的“理”實際上講的不是人講不講理的“理”,是最高規(guī)律,相當于《道德經(jīng)》里的“自然”。
《道德經(jīng)》里有:“‘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這就說明了世界上是誰聽誰的,誰是誰的兒子,這就是自然規(guī)律的族譜。咱們是人,是大地的兒子,是上天的孫子,是“道”的重孫子,是“自然”的灰孫子。作為灰孫子,人就得符合灰孫子這個集體——即社會——的行為規(guī)律,就是道德和倫理。道德和倫理是在社會發(fā)展中自然形成的,是和人相互作用的,是人的規(guī)律,人需要在道德和倫理的指導下生活。法律不是,法律是人為制定的,不是自然形成的,某種程度上會為不同的人會提供不同的服務,是“法律”法“人”,不是“人”法“法律”。所以從輩分上講,“法律”是“道”的滴瀝孫兒,是“自然”的耷拉孫兒。
怎么才算法“道”,法“自然”?再引一句核心的《道德經(jīng)》:“‘反’者,‘道’之動;‘弱’者,‘道’之用。”片面的解釋它:“道”具有循環(huán)的屬性,處于弱勢是“道”的最好應用。
怎么叫處于弱勢?不是讓自己變?nèi)酰皇钦胰四冒糇影涯愦虺赡X震蕩,成了弱智,就是弱了。而是了解到“道”和“自然”的強,你就自然意識到了自己的弱,你的生命自然就具有了更加廣闊的空間。
那我們再說說“自然”的灰孫子——人。如果你每天和像你差不多、或比你差一點的朋友小酌幾杯,談天說地,自然會人大心大,自以為大,像打了一針致幻劑,讓你以最好的心情度過今天。一覺睡起來,仍然縮小成原樣。但那個大大的你已經(jīng)深深的刻在自己心里了,比最好的情人還難忘。所以你今天不成為那個大大的“他”,生命就將失去意義。所以只好讓今天重復昨天,讓明天重復今天。
每個人都有讓自己自知渺小的方法,有人是讀萬卷書,有人是行萬里路,有人是閱人無數(shù)。不管以什么形式,目的都是使靈魂富于智慧,變得高尚,這和用拉背器鍛煉肌肉的道理相同。有一個區(qū)分致幻劑和拉背器的方法,就是從定義上出發(fā),你做的事,是讓你覺得自己的心靈膨脹了還是縮緊了?
毛姆的《月亮和六便士》里有個布呂諾船長說:“我不是告訴你了,從某一個角度講,我也是個藝術家嗎?我在自己身上也深深感到激勵著他的那種熱望。但是他的手段是繪畫,我的卻是生活。”
我挺膩歪有人說自己的生活是藝術,但生活的確是藝術,只不過它沒有一套放之四海而皆準的評判標準。失敗的人和成功的人都可以認為自己生活得很藝術,那是因為失敗和成功本身就沒有標準。
豬的生活是輕松快樂的,不勞而獲,一生可以吃飽穿暖,時間自由,睡眠充足,只有死亡是被動的,不過它們未必有對死亡的恐懼意識。哲學家的人生是痛苦的,因為他們深知自己的渺小,深知自己永遠不會掌握真理的哪怕萬億分之一,而正因為自知渺小,就永遠不可能停止思考。可豬停不下自己的快樂,哲學家也停不下自己的痛苦,我們生活的境界在豬和哲學家之間,可我們有時候也覺得自己生活的挺不錯,沾沾自喜幾天,或者懊惱萬分,恨自己這塊鐵為什么不成鋼。或許你會因為這種高興或者沮喪的情緒努力地做一件什么事,并且頗有幾分的熱度,但我們時刻要知道我們這樣做,是因為剛打了致幻劑還是想練練拉背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