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鼻的濃煙將白清川從昏迷中喚醒,恍惚間他發現自己面前那再熟悉不過的華盛山莊變成了一片火海,凄厲的慘叫聲從莊中傳出,叫喊不斷刺激著白清川的耳膜和神經,“怎么回事?!”說真的,他差點就不顧一切的沖了進去,但火光中的一抹背影讓他頓住了腳步。
那是一個單手持劍的女人,她任由火舌舔過自己染血的衣衫,徑自走到一個男人的面前,白清川看到了那個男人的臉,那正是自己的父親!
大火使白清川的官能變得遲鈍,他既不能看清也無法聽見,只有心中那強烈的焦躁和不安迫使他的雙腿向這片火海邁進。
“父…!!!!”
然而一切發生的太快了,快到“親”字被硬生生的卡在了白清川的喉嚨中,驚恐已經讓他失去了說話的能力。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根本想不到自己英勇善戰的父親,那個華盛山莊的莊主會被一個女子奪取性命,一劍封喉,干凈利落,而那個女子不是別人,正是他一直遵之敬之的友人,秦傾!!
那把刺穿白莊主胸膛的利劍正是自己昨日贈予她的“傾月”
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
白清川跪倒在地上雙目通紅,臉色刷白的瞪著秦傾,怒不可遏的他想沖秦傾大吼,卻連發聲的力氣都沒有,只得狠狠地吐出她的名字。
“秦!…傾!”
“….”沒有人回答,但秦傾發抖的手在告訴白清川,她確實是聽見了。
微風拂過讓周邊的火勢和白清川內心的怒火都燒的更旺,他吼道“給我說話!!!”
伴隨輕微的嘆息秦傾緩緩的回頭,她冷漠的看著白清川,瞇了瞇眼說“你……還是看見了..”
“我們白家…與你…無冤無仇!”白清川直視著那雙美麗的淺色眸子,曾經……自己是那么的依賴這雙溫柔的眼瞳,而今這雙如琉璃一般的眼中只有冷漠和悲傷。
“他們必須死”秦傾的話將白清川最后的一絲期盼打的粉碎,“呵呵呵”他癡癡的笑了,笑自己的可笑。
能不可笑嗎,即使是現在,他還那么愚蠢的希望秦傾能有所解釋,能告訴自己這不是她做的,甚至說有人逼迫的也好啊。但是她的回答卻是“必須死”?
秦傾就站在白清川的身邊看著他,沒有動也沒有說話,她就這么靜靜地看著白清川捂眼笑著,那笑聲刺耳極了,夾雜著沉悶微弱的哭腔,讓秦傾的心一下一下的收緊。
突然,白清川抹了一把臉,猛的站起來將秦傾按在地上,一滴沒來得及擦去的淚水從眼眶滑出,直直的滴入秦傾得眼里。
火焰已經包圍了他們,秦傾的情緒突然激動,她不斷的掙扎,推搡著白清川,奈何白清川死死的鉗住了自己,直到體力耗盡也未能將他推開半毫。
“別想著跑,秦傾,今天你也必須死!”白清川俯身嘲諷的盯著她,兩人膠著的視線在火焰中漸漸模糊。
臨死前他對她說“秦傾!來世我一定親手殺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