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謂我戀長安,其實我戀長安某
王者榮耀 ? ?
“扁鵲,你快過來看看!”解除隱身,身影悄然出現在扁鵲的醫館里,蘭陵王高聲叫著怪醫扁鵲。
“哎呀呀,你是來看病的嗎?我治病的收價很高的哦…但是,死亡是免費的!”人未現聲先聞,沙啞至極的嗓音配合著四周儀器里的試劑冒出氣泡的“咕咕”聲,讓人毛骨悚然。蘭陵王抬頭,頭頂散發著渾濁黃光的吊燈正微微搖晃,照亮起不大的空間。他瞇了瞇眼,墻上的蠟燭似知他所想,“呼”的一聲被點燃,跳躍起橘黃色的火焰,閣樓上儼然出現了一個佝僂的影子。蘭陵王依舊淡然地站著,仿佛他早已習慣房屋主人這么詭異的出場。
“是我。”蘭陵王四處看了看,目光最后鎖定在一張床上,上面的床單皺皺巴巴,被子凌亂地擺放著。蘭陵王皺皺眉:“不用裝了,下來!”
“喲,士別三日應當刮目相看,今天怎么火氣這么大?該吃藥了,良藥苦口。”依舊是沙啞的嗓音,此時卻摻合著少許笑意。說是時,閣樓上佝僂的影子慢慢挺直,一個人影悄然從角落走出來,扶著閣樓的欄桿,居高臨下地看著底下的“不速之客”。黑白分明的頭發下的面孔被暗紫色的圍巾所遮蓋,看不清面容,只看見一雙黑炯炯的眼睛。
看見來人,蘭陵王明顯松了一口氣:“他中了我匕首上的毒,你快過來解毒。”他說話時的聲音略有些沙啞,似乎已經疲憊至極:“下來,扁鵲!”
扁鵲是這家醫館的主人,也是峽谷內有名的“善惡怪醫”,與蘭陵王相識很多年了,兩人相投甚和。
“哦?中了我的詭毒竟然還沒有死,這小子不錯啊……傷在哪里?”扁鵲挑眉,信步下樓。
蘭陵王道:“脖子。”說話時,他一直低頭看著懷中的李元芳,眉間頗有焦躁之色。
圍巾下扁鵲撇撇嘴,對蘭陵王情緒外露略有些不滿。他“嗯”了一聲,只道:“把他放床上吧,我來看看。”轉身去找一些壓制毒素的藥劑。
蘭陵王猶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將李元芳放下,讓他背靠著墻,轉身去鋪平床單,整理被子。再小心翼翼地將元芳放在床上,站在一旁。
扁鵲抱著一大堆瓶瓶罐罐回來,替元芳切切脈,搖搖頭又點點頭,眼中雖有擔憂,但卻依舊不慌不忙:“大部分毒血已經排出,少部分雖然混入血液,卻也能徹底根除,只是有些麻煩罷了……不過我很好奇,他的毒血是怎么排出的?”說著余光瞟瞟蘭陵王,似有所語。
蘭陵王面無表情:“我排的。”
扁鵲拿藥的手抖了抖,心中雖早有猜測但還是萬分驚訝,只道:“難怪!”他轉頭看看蘭陵王一眼,眼光落在他血跡斑斑的胸上,面色微變:“柜子第四排第七列,自己去拿藥來吃。”他當然知道到底怎樣做才能真正排出毒血,也明白蘭陵王此時恐怕也中了詭毒。
蘭陵王“嗯”了一聲,卻不動。他環視全屋,眼光最后落在李元芳身上,頓了頓:“我先走了,還要回去復命。”
“你瘋了?中了詭毒還到處亂跑,嫌自己活的太長了?!”扁鵲倒吸一口氣,滿臉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我這次是秘密回峽谷,為最高級級暗密,本來就應該立刻去通報,卻都已經耽誤了。”
扁鵲大驚:“那邊…可是出了什么變故?”
蘭陵王的雙拳緩緩收緊,眉頭緊鎖,臉色愈發陰沉。過了半晌,他才一字一句地說道:“十萬禁軍,全軍覆沒!”
扁鵲沉默了片刻:“還有誰知道?”
“迄今為止,只有你我二人知曉這個機密,但木蘭看見了我…手下拼死將我護送回谷,預先準備好了假身,讓那群混蛋認為我早已死在那,我才得以脫身。”
“花將軍乃女中豪杰,忠心報國,她看見你也無妨。再說你和她已定下婚姻,早就是一家人,她……”扁鵲見蘭陵王面色不悅,便住了口。
“先不管她,”蘭陵王揉揉鼻尖:“我走了,他就丟你那,他在你這,很安全,我很放心,晚點我再過來。”
扁鵲沉默半晌:“可是血族……”
“未必,并沒有看見血族之人……更別說他。”
“……還是不要大意的好。”
“放心,我自有分寸。”
扁鵲點點頭,看著蘭陵王,眸光漸漸轉暗,抬手便是往李元芳身上拍去。
“你要干什么?!”蘭陵王大驚,右手一抬,將那致命一掌擋住:“你瘋了?!”
“我看瘋了的人是你吧!”扁鵲冷冷地說:“我怎么不知道你何時有了這般慈悲的菩薩心腸!趁現在無人知曉,我替你殺了他,再毀尸滅跡,一了百了!如果我沒猜錯,他應該就是魔種的后代!”
“我要救的人,誰也不能動!”
“我如果不給他療傷,你又能怎么樣?!”
“我會去找你師父徐福!”
扁鵲一滯,氣勢明顯下降,喃喃自語道:“等你找到他,這個人早就死幾百次了。”
“那你救不救?!”蘭陵王聲音突然拔高,隨后又立即降下來:“先救再說,以后的事以后再說。放心,我知道他的身份,他是長安城的一名捕快。”
“你會后悔的!”扁鵲咬牙切齒。
“走了。”蘭陵王松了口氣,他知道扁鵲是答應了。精神一放松下來,混沌又涌上來。他摸出那把還帶血的小刀,再次狠狠地在腿上劃上幾刀,轉身隱于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