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好冷,空調還是平時的溫度,辦公室的同事們卻都是一幅畏首畏尾的神態,搓著手,縮著脖子。似乎都不在工作狀態,可是又不得不迎著頭皮勉強自己集中精力。
人是不能太閑的,一閑就容易胡思亂想,想想在以前的單位,每天都忙得天翻地覆,根本就顧不上胡思亂想,也就什么都不去想,什么都不擔心;
可是現在就不一樣,工作量減少了,工作壓力卻并沒有減輕,所以就有很多時間來產生一些怪異的念頭;
是冬天了嗎?
城市里觸目可見的,都是一棟棟的高層建筑,唯一能讓我感覺到這季節變化的就只有落葉而已,如果不是大街上人們的穿著開始有變化,我似乎都覺察不到已經是冬天了。這空間里能讓我辨別出四季的東西太少了;縱使氣溫已經是零下5度,可是我看不到小河表面結成的薄冰,我便會固執的問自己: 氣溫真的已經到零下了嗎?
干冷的空氣,間或夾雜著塵土,城市的日漸繁華,讓我漸漸嗅不到西北的蒼涼和風霜。夢中的西北,那種粗,那種狂,已經潮流逐漸掩埋。
13朝的古都,怎么就要成為國際化大城市了?
興正元百貨,步行街,沃爾瑪超市,世紀金華購物中心,地鐵,又該驚擾多少沉睡千年的華夏魂?
行走在西大街,不倫不類的仿古建筑在暮色中可笑的被七彩的霓虹映耀到詭異,別扭的站在繁華的鬧市街頭,這熱鬧本不該屬于他的,不是嗎?
荒漠中孤獨的挺立著的樹,歷經風沙而堅強不摧,這樣的氣魄才適合西北,不是嗎?
孤樹被砍倒,取而代之的,是琳瑯滿目的現代城:燈紅酒綠、流光溢彩。
它已經不是昔日的長安了。
城墻在重修,建筑在仿古,衣飾在懷舊,什么都可以重來,可是,這些,又有多少是真正可以重來的?
長安,是回不到從前的了。
它用3000年沉淀的,來積蓄的,是這樣的浮華可以詮釋的了嗎?
我們太功利了,以至自己也開始對自己陌生。我開始懼怕這座城市,他變化太快。
其實,留一些最純樸的,留一份想象,多一份神秘,多一份念想,這樣的長安,才更可能長久和永恒,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