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串風鈴又響起(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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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自己活成了你的樣子

回到宿舍后,若飛拿桶接了水開始用熱得快燒水,然后才慢慢地拿起書坐在床邊看起來,前邊在書店里只看了沒幾章,既然現在也不著急,就打算重頭看起來。

《一個陌生女人的來信》是茨威格的代表作,書的扉頁上寫著“愛是一個人的事情,而愛情是兩個人的事情。所以,我愛你,與你無關”,小說情節曲折,講述了一個陌生女人,在生命即將結束的日子里,飽含一生的癡情,寫下了一封凄婉動人的長信,向一個作家袒露自己絕望的愛慕之情。然而再后來的相遇中,女孩的失望一步步加大,作家并沒能認出她來,盡管她內心很是渴望,盡管他們在一起纏綿了三夜,盡管他們發生了關系,可是作家依然沒能認出她。她內心的的獨白是渴望,到更多的是沒有被認出來的失落“你沒有認出我來,那時候沒有,永遠,你永遠也沒有認出我來。親愛的,我怎么來向你描述那一瞬間的失望呢——當時我是第一次遭受到沒有被你認出來的命運啊,這種命運貫穿在我的一生中,并且還帶著它離開人世;沒有被你認出來,一直還沒有被你認出來”。

期間,女人想起來用玫瑰花提醒作家,可他依舊沒能想起她,小說的結尾,有一段描寫“他從顫抖的手里把信放下,然后就久久的沉思。某種回憶浮現在他的心頭,他想起了一個鄰居的小孩兒,想起了一位姑娘,想起夜總會的一個女人,但是這些回憶模模糊糊,朦朧不清,宛如一塊石頭,在流水底下閃爍不定,飄忽無形.影子涌進來,退出去,可是總構不成畫面。他感到了一些藕斷絲連的感情,卻又想不起來。他覺得所有這些形象都夢見過,常常在深沉的夢里見到過,然而僅僅是夢見”。

正看的入迷呢,若飛的手機響了,鈴聲是張學友的《心如刀割》,突然發現旁邊的桶里直冒泡,趕快關了開關接電話。電話是于歸打來的,問他周末有沒有空,說是自己周末有事,結果她的選修課安排的晚,明天剩下最后兩節,讓他幫忙去簽個到。想來反正在宿舍也沒事,就答應了,然后洗澡睡覺。大學就是這樣,選修課大多就為了混個學分,簽到基本上都是自己畫對號,考試也基本不管。

出乎意料的是,周末到了教室才發現,于歸并沒有請假,不過坐在后門口的位置,看到他一來就笑了,既然來了就坐下來上課,反正他本來就打算拿著小說來上課的,只是現在感覺于歸是在逗他玩呢,他只顧看書,于歸到時不是在本子上記著什么,市場營銷對市場的定義“一要有人消費者、二要有購買力、三是要有商品”,可能是以后會考到的問題吧。

時間過得很快,下了課于歸笑著坐到他旁邊,沒想到你還真來陪我上選修啊?若飛這才明白原來目的在這里,于歸忽然忍不住就笑了,笑的很曖昧。

上完選修課回宿舍的路上,于歸問他這三天小說看的怎么樣了,讓他談談心得。若飛說對于最后的結局有些感傷。

小說最后寫到,在即將離開人世之際,“陌生女人”對作家的唯一要求是在每年作家生日的時候,為自己買些玫瑰花來供在花瓶里,就像她曾經為他做的那樣,只為了能繼續悄悄地活在他心里,就像過去她曾經活在他身邊一樣,然而可悲的是,直到“陌生女人“在失去孩子的凄涼和病痛中孤獨地死去,作家始終都沒有認出那個與他幾度邂逅甚至在黑暗中歡愛的女人就是當年的鄰家女孩,只把她當作歡場中的賣笑女郎,無數風流艷遇中的一個。讀完“陌生女人”的絕筆倍,作家只朦朧地感覺到了一些感情上的蛛絲馬跡,卻始終沒能確切地回憶起她的形象。

聽他說完,于歸說她想起了《這個殺手不太冷》里邊的一句話————“我所認為最深沉的愛,莫過于分開以后,我將自己,活成了你的樣子”。于歸說她更希望是這個結局,而不是陌生女人為了讓作家抱著幻想,一直活在一個人的世界里。若飛說他更向往辛夷塢的一句話作結局“愛情里最美好的事,莫過于你和我,最終成了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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