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遇到他的時候,正好16歲。會聊天,風趣幽默。詩詞,足球、游戲,故事,瞎編亂造。時不時砍到深夜。也有各自忙的時候,幾月不遇。各自安然,坦然接受對方的平靜。
17歲那年,她學業受阻,成績驟降,她壓力很大,時常失眠。他安慰她,鼓勵她.。陪伴,成為釋放壓力的重要方式。她給他寫信,告訴他,她有多么的想去找他。他淡然笑笑,默默不語。有時候,他會在深夜的被子里給她唱歌,有時候他興致來了,寫點小詩送給她。她覺得陽光、溫暖的詞句和他一樣。
他成為一種依靠,有時候,要無端受到她的一點小脾氣,有時候,又要被迫在宿舍的走廊邊上接她的電話,甚至在家里,面對父母,他不知道怎么繼續講下去,但是卻不愿掛掉她的電話。他說,我想等以后,我們長大......
高考那年,她沒有考到她理想的學校,在他的屏幕面前,哭的稀里嘩啦。他說,那天他不理智,應說再見。
再見,再也不見。
她賭氣去了很遠的地方上學,不再打電話,燒掉了信紙。只留下他送她的QQ號。他的照片擠壓在某個角落,不想再去碰觸。
她交了男友,染了頭發,涂了指甲。可是她知道,他看不到她。
她覺得應該去見他,結束也好,重新開始也罷,是時候畫上一個圈。
去了他在的地方,用一天的時間,看見他所在城市的模樣,遠遠的看著他騎車的背影在人群中找尋。有些慌張,有些漠然。她看到了他,卻背對著他。不見,是最好的相見。或許都沒有足夠的勇氣去面對從虛幻中走出真實的對方。她看著他離去,她覺得,夠了。
很多年后,她結婚了。無意中接到一條來自他的語音。似乎是發錯了對象。她希望那是故意的,找到一個碰巧的機會。她觀察自己的想法,覺得幼稚到可笑。她也趁機問好,看到了他幸福的模樣。
他依然開玩笑的說她找到他的時候,隨時待機奉陪。
她笑了笑。
他在北京,她在廣州,他希望她去北京的時候可以相見。她知道,此一時彼一時,即使相見,也不知從何說起。北京的雪再大,也沒有了當年談笑風生的情景,雪花散落肩頭的美麗。她知道,這么多年,依舊想起他,還會默默的紅了雙眼。她知道,現在的她和他都在各自的城市,各自的愛人身邊真誠的生活。不見,他們,應該還是印象中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