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前,我止步于母親的房子這一篇。可能那個時候的我,不理解,也不懂母親的執拗與堅持。
近來一位朋友分享:“…這個城市里的很多人都長的像螞蟻:巨大的腦袋裝著一個個龐大的夢想,用和這個夢想不匹配的瘦小身軀扛著,到處奔走在一個個嘗試里。而我也在不自覺中成為其中一員。”突然覺得,這個時候我能懂他的文字了。
理解自己最好的方式——路過我們生命的每個人,都參與了我們,并最終構成了我們本身。他直面了自己內心,寫了身邊的人,我們看到了自己,看到了遇見的每個人。某方面,我有著類似的務實細膩,所以在我自己的理解下,試著讀懂他的每一個字。
作者很多時候只是在跟自己對話,回答自己內心的很多命題,故鄉和遠方,理想和現實,親人的生老病死,身體上的情感和欲望。然后這些事情,普通卻彌足珍貴。
如今我不再執著于糾結故鄉與城市的去留,或是非得成就偉業,實現偉大理想才是終極目標,這會讓人很累,而且這種普世價值觀,是世俗賦予我們的,不一定是我們需要的。找到自己舒適的狀態就好。我更喜歡且享受同作者一樣,體會著身邊的人,事,見他人,也如同見自己。
最喜歡“厚樸”這一篇,很多人覺得作者在對于他失敗的朋友,彰顯自己的優越感。首先,未經他人事,我們又憑什么站在道德的至高點去評判,假如厚樸是你的朋友,你幫嗎,或者你有能力幫嗎,物質上或者精神上?
我有個類似厚樸一般的朋友,她自信,掌控欲十足。她希望走進有錢人的圈子,不斷地知識付費,每段時間段都有個偉大的目標,留學,澳洲打工,保險,貸款,法律……她總會覺得帶給她新的價值觀,新的知識面的人很優秀,但是另一方面是不是說明,他們只是懂了我們未曾涉及到的一面,因為自己未曾接觸過,所以別人說了九牛一毛的時候,在我們這里顯得稀缺震撼?
她經常性離職,負債十幾個w。她稱自己是“負婆”,堅信自己有一天會成為“富婆”。她有無限的精力,離職的時候也忙的不可開交,她需要融入社會,尋求外界的認同。她喜歡別人夸她自信,有氣場,勇敢,享受在人群中做最出眾的那個~
對于不認同她的人,比如親姐姐,被拉黑刪除。我在想,之所以能夠我們倆走這么近,除開從小一起長大的原因,還有我從來不會評判她,勸說,而是聽她說。她也只是需要傾聽者,她不需要我的建議,我也從來不是她愿意聽建議的角色。就好像蔡崇達面對厚樸——“我知道自己勸說不了厚樸,我們能成為好朋友,正因為我們是相反的人。”
也可能因為她有信仰,她相信S會幫助她實現理想。
另一方面對于她,我心生佩服,她勇敢,無所畏懼,不像我們大多數人,想的太多,顧及的太多。從來我的想法,都是她推著我去實踐。或許她會成功,也祝福她成功,可是成功又是什么?我們每個人最終要抵達的是什么?或許她有她的“病”,我有我的“病”。
后來因為借錢,她和我絕交了。再因為某件事情,恢復了聯系,她也會偶爾來我家坐坐,說最近離職了,說最近找到了新工作,說不太想去澳洲了,說面試的老板夸她有氣場~~我都聽聽,開玩笑調侃,再鼓勵她。但是心里也默認我們再也回不到從前親密無間,也注定不是一路人。
對于這類人,要么成為和他一樣的人,要么得懂得,道法寬只渡有緣人,很多事情,唯有自渡。人們很難接受厚樸的結局,只是大家都憧憬奇跡的發生,期待事物美好的一面,可是生活就是生活。
作者寫天才文展,寫厚樸,寫阿小,也正是用心記錄著曾經他在意的參與過生命中的人,有遺憾,有耿耿于懷,他尊重也理解,但也意難平。
我們無法看清世界上的很多面,但是不斷行走,認識自我的同時,請不要用簡單粗暴的言論,對待復雜多變的生活,平等的尊重每一個個體,待萬物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