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千里共一夢3

摟著這一個嬌小柔軟的身材的她重游故地上海,他心情飛揚,有一種久違的感覺,時光的倏忽,又給人一種滄桑。

他帶她來在二環路附近的魯班路上。記得旁邊有一家連鎖大賣場“農工商”,進商場門內,有賣五香蛋。他常與阿英來這里買生活用品,出來時,總要買一二只五香蛋來吃。農工商的斜對面還有一家小公園,八月桂開,空氣里滿是花香,他和阿英不知道在桂樹下,坐過多少回。


他特意選了旁邊的一家“梔子花開”的酒店,住下來后,路上的疲憊,大上海的豪放的氣息,又在那里撩撥著不安的心。他抱住她,情欲上來,像洪水滔滔,一番粗魯激烈的交合,由著喘息的變化漸漸地將人的平靜恢復。男人的身體,常會與精神心里分開。分明眼前剛剛抱著的是她,而他的心里,又只在想著阿英。一邊想著阿英,一邊不經意的把她來看,越想越看,那一種時空交錯,歲月流逝,難以復回的傷感,又讓他感到深深的失落。空虛,孤獨,他幾近變態的心里,又將他的一種本能征服欲燃起。

又一次捉住她,剝掉她的內衣,吻著,揉著,再一次進入,沖撞,像一只惱怒的公獅,又像一頭剽壯的水牛,盡力地在她的身上哼哧哼哧地耕耘,不放過一個角落。她也配合的,變成了一只發情的小夜貓,在身下發出一聲一聲刺耳的嚎叫。

“梔子花開”的酒店內,是一個大床房間,簡潔,干凈,燈光里也透著它的柔和,在那里制造著一種追懷的氣氛。

“你這個狠心的女人!你是一個無情的女子啊!”一想起阿英,他的情感,總難以平復。

第二日白天的上午八點多,他與她來尋找當年做事的倉庫,倉庫門前的草坪,還有阿英住居的小屋。然而,除了農工商還在外,其它的所有都不見了,仿佛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了。

原來在二千年后,上海舉辦世博會,那些地方全都征用,改造成了各樣的場館。只有不變的是,黃浦江水依然在那里向東無聲湯湯流淌,盧灣大橋也在,如一位老人彎下去的身軀,盡都在那里給人一種物事人非的感慨。那一個小公園也沒了,就連原來的位置,也是難以辨清。

人的一生,百年何其短暫。然而,途中的變化,又仿佛是歷經了幾生幾世。不然,何以這樣的讓人恍惚,難以置信呢。不然,這么多年,再也沒有見到過阿英,如死了,根本沒有這個人,根本沒有認識過的一樣的呢?

自從暴雨那一天借傘給阿英,得知與她是老鄉后,居然也是安慶,雖不同縣,同一個市轄下,真正算是家鄉人了。不由的一種親切感,讓他倆漸漸的認識了。在休息的時候,不上班的日子,他也去約她出來,或逛逛公園,一起吃個飯,談談天的。

他們在外灘漫步,看船只高樓。乘輪渡去浦東,看海鷗追逐浪花。去正大開眼界,在新世界看新奇。夜幕下,燈火輝煌,外灘紀念碑廣場上表演著露天歌舞。異鄉的陌生,寂寞的城市,讓倆個年輕的男女的心,嘗著共同的滋味,表露著對溫情的需要。

又是一個禮拜的休息天,他與阿英來到了偏郊的古鎮七寶,一個不大的小鎮。一條老街縱穿,石板路兩邊,低矮小巧的建筑,盡是一家家小玩藝,小吃店鋪。小橋流水,亭閣古風,楊柳依依,笛聲悠悠。無不在那里勾起思鄉的情愁。同時地將倆人的心里的情感,共同的又逼近了一步。

他和阿英排隊買海棠餅吃,鮮做的海棠餅,糯軟香甜,只是太燙,你咬一口,我吃一口。在一處碼頭的舞臺,有魔術表演。他還記得,那一個能說會道的魔術師,表演紙煙插進眼睛,實際上,只是將紙煙遮藏在手心里。然而動作表演上,逼真,看不出破綻。總逗得臺下的我們,驚奇一陣,一旦知道魔底,總免不了哈哈大笑。

也就是在七寶古鎮的這一次,他和阿英,第一次在一起吃西餐。領著阿英推門進去的他,心里有一點膽怯,怕出什么洋相,緊張之下,仍裝做鎮定的樣子。廳內安靜,仿佛總有點點的竊竊私語,情侶間的俏眉甜言。燈光柔和淡雅。因為只是第一次,學著影視上見過的樣子,都要了牛排,一瓶紅酒。

回想起來,醉翁之意不在酒。牛排什么味道,幾乎想不起了,只記得并不好吃。大概還是因吃不習慣。而那葡萄酒,倒十分的甜,入口初始有一點澀,麻。并且讓阿英在那里高興得臉上像染過一樣,變得菲紅。望著阿英好看的模樣,純樸中添上一種純粹,那一種純情干凈,直讓他心里一顫,激動得,只想攬她入懷。

也是在這一次,阿英第一次給了他的吻。初吻,大概與初戀是一個年級的同窗吧。給人的印象感受,是與成年后,乃至婚姻中的男女的吻、愛,是不同的吧。

我們都有摘過桃子,吃過桃子的經驗的吧。它的顏色,飽滿,新鮮,首先是先聲奪人的外觀的刺激不同。在桃子的不同時段,吃起來的滋味,也一定是有差別的。譬如,初始的桃,顏色淡白,白里透紅。水份多,口感脆,勁味十足。摘下來一段時間,好比市場上擺放了多日還沒有賣掉,這樣的桃子,已經熟透,軟軟的,失去彈力,簡直將要腐爛,吃兩口,就想扔掉。不是嗎?

初吻,就好比人生第一次吃新鮮的桃子。那個顏色,那個潤澤,新鮮刺激,又終于因為年輕,淺嘗輒止般,留著余地,讓人一直在那里回味,直至一生。

初戀又如淘氣的孩子,一旦嘗到了甜頭,總喊著要,總念著想著,要再吃一次,去再嘗一次,像吃不飽,永遠也嘗不夠的樣子。

有女人說,我們女人不像你們男人,只想著那個,干那個事。他聽了總不以為然,難道女人就不想?

從阿英的反應中得到的經驗,他感到女人是一樣需要撫慰的,甚至更需要男人的愛。如果一個女人要說上面那樣的話,大多半說明,她的需要正在被忽略,消失,或已經忽略,消失。也反應了這樣的女人的生活的不幸福。

他不是一個狂熱的情愛的人,也并不是一個禁欲的苦行僧。他渴望自由。身心的自由,實際上,必須有堅強的實力做為后盾,一種理想的烏托邦,在心里上一直存在著。

一次一次的與阿英的親嘴,一次一次的阿英的越來的主動,大膽。所謂如膠似漆,朝幕想念。從身到心,由心到身。互為的催發,被潤澤著彼此,看上去也容光煥發,青春抖擻,一種英姿蓬勃的樣子。那笑容,像春天的花兒綻放,那臉龐,那眼神,像晨曦萬道光芒,讓人沐浴其中,步伐輕快,嘴角上揚,戀愛,確實是一劑良藥。讓健康更健康,讓快樂更加快樂。

他與阿英的相戀,不由地在向一個高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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