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國界
北島是為數不多的還活著的真正的詩人,現于香港大學任教。似乎存在感很低,要不是因為那句“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證,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銘——《回答》”,估計北島已被多數當代王者青年遺忘。
另一位已逝詩人顧城在《哲思錄》里講了一件事,頗可玩味。
北島是無政府主義者,顧城呢,年輕的時候很積極的相應了馬列號召,后來避世去了新西蘭急流島——《魂斷急流島》。
有一天北島問顧城,詩有國家嗎?顧城說,沒有。詩人有國界嗎?顧城說,沒有。
北島說,那你為什么不是無政府主義者。
哈哈,兩個詩人,兩個孩子。
顧城沒有寫他怎么回答北島,估計是一笑吧。
文化崇拜
齊白石這個老人很牛,很有個性(色)!93歲的時候還想娶老婆,家人介紹了個44歲的,老人不開心的說,太老了。
瞧得起的人不多,當然也有例外。
朱耷(da)是朱元璋的后代,可惜是第17代,可惜生在了清初,所以自然很潦倒,一度遁入空門。
齊白石說過一句話,恨不能早生三百年,為朱八大烹茶執帚。朱八大就是朱耷,他自稱八大山人。
(第一道題:他這個號曾經害苦過不少人,余秋雨在上海戲劇學院院長的時候,給他的研究生考生出過一道題,試述八大山人其人,有考生答,有名的八個隱士,生卒不詳。)
文化界三大謊言,字如其人,文如其人,讀書多了有氣質,這都是扯天下之大蛋的話,不信你看看賈平凹,莫言,我。
那真是賈平凹的那句大實話了,好看的人都差不多,丑的人卻各有各的丑。
不過還有例外,比如鄭燮。
我們更喜歡稱他為鄭板橋,這個人很有個性,像他的板橋體一樣。
他說過一句話,愿為青藤門下走狗。要是有人說你是走狗,估計你得打他,但是桀驁的鄭板橋竟然自稱走狗。
青藤就是徐青藤,就是徐渭,明朝三大才子之一。以畫為歷史稱道,然后他有自稱,吾書法第一,詩第二,文第三,畫第四。
對了,他還是有名的軍事家。
我用了大半年翻爛一本圍城后,生了一種感慨,錢鐘書這樣的人,我能給他端一回洗腳水也是福氣啊。
當時我還沒能知道鄭板橋,齊白石這些“豪言”,后來看到后又平生無限感慨。
人之崇拜,文化之魅力。竟一致如斯!
文化遺失
和兩個同事吃飯的時候聊起了通貨膨脹,我說新中國有段時間,為了面子,把一毛錢叫做一千,一塊錢叫做一萬。
同事都死活不信,我說我從很多書里都看到過,同事還是不信,然后百度,然后……沒有找到任何相關資料,我很受傷很懵逼。
一度以為我小時候精神分裂,后來偶然在首都博物館看到了這種錢幣,發給同事看,證明中國確實有一段時間,家家資產千萬。
然后我開始思考一個問題,這事也不算小,影響了幾億人,而且頗能說明那時候國人的一些心態想法,怎么就被湮沒了呢?
二十歲的我都能知道這事,無數甚至經歷過這樣事的學者專家怎么就讓它丟了,丟失在茫茫大地,湮沒于云云網絡。
從六神磊磊的讀唐詩里看到,李白說他的詩十不一存,杜甫說他四十歲以前的詩幾乎散盡,寫出孤篇壓全唐的《春江花月夜》的張若虛一共存詩兩首。
這是以前,戰火硝煙中似乎可以理解,雖然很痛心。
現在呢?你能說文化,甚至珍貴的文化就不在丟失嗎?
太原有一家飯店,木色古香,我覺得名字起得特別好——天一宮。木頭怕火,取天一生水之意。
清時有個藏書閣叫做天一閣,也是取天一生水的意思,這個藏書閣經歷了很多年依然屹立,閣主對藏書近乎偏執,幾乎拒絕了所有人進去書閣,定制規矩子孫后代如有讓外姓者進閣,一律割出宗籍。
然后,后來到了清末,天一閣里的書被幾個小偷藏在里邊,慢慢偷了出來,當成廢紙賣掉。
即便如此,透過歷史的霧靄,我仍然向歷史上編書,藏書的前輩們致敬。
這是一群無名的英雄。
寫這些流水作甚?
圖個樂子,學些風骨。
番外
出個考題吧(第二道題)。
是可忍,孰不可忍。孰的意思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