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還記得奎爺最后的結果嗎?”劉曉安賣個關子問劉紅葉,劉紅葉說道:“當然知道啊,奎爺不但贏了,還贏的很漂亮,將石井欄一直扛到了那戶人家門口,堵著人家的大門,直到那人服服帖帖的認輸了,最后大笑著將石井欄扛了回去。當時所有鄉親都在贊嘆奎爺的天生神力,誰也沒有注意到,就在奎爺將石井欄重新放在井口上的時候,井中響起了一陣水花聲。我卻聽到了,而且異常清晰,水花聲就像在我耳邊響起的一般。我下意識的走到井邊,探頭向井里看了一眼,井很深,里面黑幽幽的,根本看不到底下的情況,就像一個準備擇人吞噬的黑洞,莫名一陣寒意從腳底升起,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寒顫,身上的汗毛刷的一下就立了起來,幾乎將襯衫都撐離了皮膚。”
劉曉安補充道:“當時很氣氛詭異,我們都回家時,后來就剩奎叔一個人了,他上個月和我聊起那個廢棄的井時說道,那個井中嘩啦一聲,陡然有了點朦朧的亮光,就像有人在井水下面點了支蠟燭一樣,隨即井水“咕嘟咕嘟”的往上冒,就跟開了鍋似的,好像有什么東西想從井下鉆出來。奎叔當時努力睜大了眼睛,隱約看見在水面之下,有一道黑影在井水中快速的繞圈游動,使井水形成了一個漩渦,黑影大約一米來長,看著有點像是一條魚,可由于光線實在昏暗,又無法完全確定。
奎叔生前還給我說他剛看到那里,漩渦之中,忽然升起了一片漆黑的木板,一邊寬一邊窄,看著有點眼熟,還沒來及反應過來,那木板已經迅速的升出了水面,約有兩米高,四面各有一塊黑漆漆的木板釘住,就像一個直立的盒子,就這么立在水面上,只是大概時間久了,四周有了些許縫隙。”我聽后覺得奎叔喝大了,就沒有表態,繼續讓他講。
奎叔繼續說道:“這一下,我看清楚了,頓時腦袋“嗡”的一聲,這分明是一口直立在井中的棺材啊!老井之中,怎么會有一口黑色棺材呢?事情發生的太突然,而且詭異之極,導致我的頭腦有點短路,身體好像也不聽使喚了,嘴巴張的老大,卻發不出聲音來,只能這么眼睜睜的看著那口棺材就這么直立在水面之上。”奎叔講起驚悚的鬼故事,讓我確實有些毛骨悚然,忽然奎叔猛的拍了我一下肩膀,笑道:“怎么了?曉安,是不是被我嚇到了啊?”我陡然一下驚醒,回頭一看,奎叔正一臉笑容的看著我,那笑容里,滿滿的全是驕傲和自豪,分明還沉浸在扛起石井欄的興奮中。
紅葉問道曉安:“這些事情,你怎么沒有告訴過我呢?”曉安說道:“奎叔愛開玩笑和講鬼故事已經成為習慣了,我也就當一個無聊的事情,再說從小到大,他那一次不是用鬼故事來嚇唬我的。”要擺在以前我小時候,我肯定稱贊一番,畢竟奎爺這力氣真不是蓋的,可現在我哪里有心思管這些,當時從他家出來之后,就隨口附和了一句,至于說了什么, 我就忘記了。急忙轉頭再向井中看去,井中早已經恢復了黑幽幽一片,死一般的寂靜,哪里有什么棺材。
我急忙退到一邊,冷汗瞬間就冒了出來,不知道是自己看花了眼,還是恐怖片看多了,想象力太豐富,竟然會幻想出這么滲人的事情,可那感覺實在太過真實,黑色棺材的形狀直立在井中的一幕,就像一幅畫一樣,深深的印在了黑夜的我的腦海之中。
劉紅葉說道:“看來你這個預測是有點靠譜的,確實不是好的兆頭, 因為奎爺的尸體就是在井臺邊被發現的,整個人渾身濕漉漉的趴在石井欄上,腦袋耷拉著,似乎是想鉆進井里去。 等村里人將奎爺的尸體放下來的時候,尸體已經僵硬了,一張臉慘青慘青的,一雙眼睛瞪的好大好大,早已渙散的瞳仁之中,滿滿的全是恐懼。”曉安聽完嘴里深深吸了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