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影清月)第二章 墮落的起點

十三年前,也就是譚玄影三歲的時候,而這個時候也正是注定了譚玄影以后人生的一個重大轉折點的時候。或許,對于別人的孩子來說,這個年紀正好是一個無憂無慮的年紀,而對于身處大家族的譚玄影來說卻是不然,這個年紀卻是他提前踏入仙者,為以后的強者道路坐上有力且穩實鋪墊的重要時刻。

三歲的孩子從某一個方面來說,比那些年紀稍長的人要更容易接觸仙氣的修行,因為那個年紀的孩子,大腦正是處于發育的關鍵時期,體內的仙脈也正是處于極端純凈的時刻,吸收仙氣要更加方便迅速,如果此刻一直讓他處于空白狀態的話,則是對修煉天賦的一種巨大的浪費,所以家族里面一些專業的人士便想進辦法去充實他,為他日后的修行做一個強而有力的基礎。這樣的話,從起點來看,他們便已經先別人一大步。

所以,這個年紀正好是一個孩子仙氣準備的絕佳年紀,對一個大家族來說,更是一個家族年輕子弟中關注度極高的譚玄影來說,那個年紀便是他真正接觸仙氣的年紀。因為從那一刻起,譚玄影便不再是一個普通的孩子,而是被當做一個家族未來的繼承人來培養,來看待。也就是說,從那一刻,譚玄影便開始著對仙氣的正式學習以及簡單的修行。

但是,對于這一決定,身為族長的譚雄卻拒絕了,并且在此時給出了一個令人意外且不解的說法,那就是譚玄影年紀尚幼,體質弱,暫時不能接觸任何的仙氣培訓,等再過幾年再說。

很蒼白的一個理由,并且沒有給出任何的解釋,但是卻極其強硬,身為族長的他這么一說的話,那么族內的長老自然要給面子,畢竟族內也并不是沒有這種例子,所以就依譚雄所言,但并不是過幾年再說,而是再過兩年,因為那個時候,便是家族里面的仙核,那個時候,無論什么原因,只要是家族里面的子弟,不管發生了什么事情,都必須參加,即便是族長的命令,在那一刻都不會有多大的作用,所以譚玄影也并不例外。

當時這個說法說出來,給了不少人一個震驚以及許多微妙的信號。按理說,一個大家族的子弟,不論是族長的孩子,還是族內長老的孩子。在達到三歲的時候,都會統一送到家族里面專門溫潤仙脈的潤仙殿,由那里的長老進行特殊的仙氣溫潤,以達到固本培元的絕佳效果,而這種機會對絕大多數人來說,那都是做夢都夢不到的。并不是說,從這一刻開始,便是對他們進行仙氣的訓練,畢竟三歲的孩子懂的并不多,再加上仙脈的氣息又是極端的虛弱,也經不起這樣的折騰,萬一造成什么損傷,那都是無法彌補的后果,沒有任何人有能力去承擔,所以那只是單純的仙脈溫潤,真正的仙氣修行,還是要等到六歲過后,當然少數人例外。

但是譚雄的回絕卻依舊讓的許多人都摸不著頭腦,這么好的事情,為什么他會拒絕。對于譚雄的說法,或許也只有幾個人會去相信,不過也只好信以為真。畢竟孩子若是天生弱了點,還是正常休息的好,泛著弄巧成拙就極其麻煩了。但是若真的是孩子天生體質弱,那么族內的仙氣溫潤也是一種頂級的良藥啊。當然或許是譚雄有什么其他的特殊方法,也不一定。。所以,包括長老們,對此,誰也沒有多想。

不過,這個理由說大也不大,但是只要一琢磨,卻頗為牽強,后面自然而然會生出很多的想法,而有些想法在瞬間便會嚇癱絕大多數人,所以有些人不是沒想,而是不敢想,也不敢往那個方面去想,畢竟那等結果太過于震驚。

所以,對于譚雄的說法,當時人們也并沒有太過在意,畢竟這種事情也不是沒有,再說了,那等年紀什么情況都會發生,人們想一想,笑一笑,搖搖頭嘆息一下也就過去了。但是過去并不等于沒有發生過,而且發生的事情只能是順其自然,只要等到需要他的時候,自然會被擺放到桌面,所以這是揭不過去的。

一年的時間并不長,或許一個打盹就過去了。在譚玄影四歲的時候,還沒有被送到家族的潤仙殿時,便受到了很大的質疑,因為那時候,不管如何,孩子都要在族內的族譜上進行明確的標記,這樣的話家族內的長老才會對此有著些許印象。不過,盡管如此,還是都被譚雄給擋了回來,而那時的譚玄影雖然自己也有著些許疑問,不過卻還是選擇相信父親的做法,畢竟父親是絕不會害自己的,只是好奇的看了看父親,便也沒當做回事,只不過面對父親偶爾看自己所流露出來的無奈和遺憾,幼小的譚玄影也只是好奇的撇了撇嘴,報以一個天真的微笑,這件事情最后便也淡淡地過去了。

不過,所有的事情也有盡頭,不可能一直隱瞞下去,族規便是懸浮在一切權力上的利劍,有時候連族長也沒有能力撼動絲毫,而當他揮舞下來的時候,也是最為致命的時候。

依照族規,族內的孩子在五歲的時候必須參加仙核,當然這個時候也正好是仙氣溫潤結束的時候,所以這個時候孩子體內的仙脈也正是極其強盛的時候,自然便迎來了家族的觀察和關注,而這種關注卻是要通過考核來表現,也就是仙脈與仙氣的親和度,簡稱親和考核。

在這里便是有著隱隱的等級區分的意味,將那些親和度高的與低的分離開來,進行相對應的管理,以便于家族更好的訓練和資源的合理分配。

也就是說,從那時開始一個家族便真正打造一支強而有力的天才子弟,補充家族內的新鮮血液。畢竟一個大家族的強勢發展與這些孩子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所以,往明的說,這也是第一步的大浪淘沙,即便這很殘酷,留下來的不敢說全部都是有用之才,但是卻都是對仙者一途上有著深不可測機緣的人,起碼都是能夠修行的人,既然可以修行,那么未來便是充滿著各種各樣的機遇。

家族里的測試,對于一個人來說一共有兩次,這兩次充分的決定了他今后的一生會有著怎樣的結果。第一次便是孩子達到五歲的時候,也就是先前所說的親和考核,雖然名為考核,但實際上卻只是測試他與仙氣之間的親和度,看看他是否具備修行仙氣的資格和潛力。

說來也簡單,只要仙脈的親和度達到二級,這一關便算是過了,當然親和度越高,所受的關注自然也就越高。反之則徹底缺乏也高仙者所具備的最低標準,也高仙者連親和度都沒有,則說明他與修行一途徹底的無緣。

第二次便是十年后,這次的考核便是最終的考核,也可以說是徹底的大浪淘沙,也決定了家族里面的人對你是一個什么樣的態度,更決定了你會在家族里面究竟處于一個什么樣的地位,并且獲得一個什么樣的身份。

而這次考核,說白了便是切磋,也就是族比,以此來確定那些真正對家族有意義或者能夠做出出乎意料貢獻的人物。所以這兩次考核,對家族都有著無以言說的意義,所以家族里面的高層在那一天都會參加,在參加的時候,也會暗地里發掘極具潛力的人。

測試非常的簡單,在家族切磋的武臺中央便擺放著一個圓乎乎的球體,那便是仙晶石,只要測試者將雙手輕輕地放在仙晶石上,便可以了。接下來仙晶石所散發出來光芒的濃郁程度則決定了你的親和度,也就是說,大部分的可能便由著這抹光芒便決定了你今后在族中所擁有的地位以及可以享受到的資源。

“下一個,譚殤!”

聽著測試員的喊聲,一名少年便是踏著成熟的步伐對著那仙晶石走去,臉龐上盡顯穩重。很可笑的是,一個五歲的孩子此刻所展露的卻并不像是一個五歲孩子該有的天真模樣,貌似那稚嫩的臉龐下藏著的是一個萬年老妖似得。

少年年齡最多也就在五六歲左右,雖然還尚幼,不過此刻卻依然能夠看出臉龐上那抹堅毅,由此也可以看出,這個孩子日后并不會太過平庸。

譚殤并不是一個普通的譚家子弟,相反其背景同樣驚人。他是譚家大長老譚笑石的長孫,毫不客氣的說,他受到的關注也只比那譚玄影低上少許。

濃郁的親和度光芒照亮了廣場的天空,讓的每一個人都驚的張開了嘴巴,頃刻間那全場的焦點在瞬間便是聚集在了譚殤的身上,那遠在長老席上的譚笑石此刻,嘴角邊也是劃起了一個纖長的弧度,臉上滿是喜悅之色,眼角的余光瞥了眼旁邊的譚雄,笑意越來越深刻。

“譚殤,親和度八,上!”

聽著測試員所喊出的成績,還是孩子的譚殤卻并沒有表現出有著多么強烈的興奮之色,之色那嘴角的弧度在看見這抹光芒的時候,便一直到了現在,顯然即便他還是個孩子,在面對此優異的成績,還是難以掩飾那興奮的心情。

“嘖嘖,親和度八,真了不起,這等成績,在整個帝都,貌似也只有李家的李悠玉和尹蔻家族里的尹蔻震天可以與之一較高低。”

“說的也是,不過別這么急著下定論,那譚玄影還沒出場呢,看看吧,說不定當下又是一個驚訝。”

“不一定吧,不過還是看看吧,說不定呢!”

聽著人群中傳來的一陣陣羨慕聲,譚殤極力掩飾臉上的興奮,在那種種羨慕的目光中走出了眾人的視線當中。有了這個極為震驚人心的測試,接下來,那更為強烈的目光便聚集在了稍后的譚玄影身上。

驚喜并沒有延續到最后,畢竟一個大家族內,天才子弟的數量也是極為稀少的,不然的話,那該又是多么的恐怖,接下來那斷斷續續的五,六也表面了這個層次的中等水平,這樣也算是頗為不錯的成績。

“下一個,譚玄影!”測試員在報到譚玄影的名字時,本來冰冷且顯得高高在上的聲音突然的多了一種暖意,略帶期盼的神色看著譚玄影的目光也多了一股自信的味道。

譚玄影對著測試員溫暖的笑了笑,幼小且稚嫩的臉龐給人一種莫名的親和和讓人有著情不自禁的喜愛之感。

邁著清脆的腳步,帶著一絲激動,譚玄影惹人疼愛的孩子模樣在一跳一蹦當中踏上了仙晶石的面前,看著眼前紅色且圓乎乎的小球,稚嫩的臉龐劃起了一個十分可愛的弧度,隨之肉乎乎的雙手便極其認真的摸著這個圓乎乎的小球。

無關什么,可以說譚玄影本身便集合了在場大部分人的目光,那些隨時準備著通過譚玄影來巴結譚雄的人可謂比比皆是。

就在眾人準備因為譚玄影的出色表現準備歡欣鼓舞的同時,線下的場中卻是一片寂靜,本來應該有的尖叫和喧嘩卻在此時消失的徹徹底底。

眾人的目光齊刷刷的聚集在了場中的譚玄影,就連一臉平淡的長老們也震驚的站了起來,一同看向場中的譚玄影。

仙晶石沒有一絲變化讓的眾人的眼睛都震驚的瞪了出來,這一舉動足以說明很多的問題。其中,最重要的一點便是譚玄影身上沒有仙氣的波動,也就是說他沒有修行的資格,那也就是說譚玄影此生與仙氣無緣,一個與仙氣無緣的人,在這個以仙氣為主色調的大陸上能夠有著怎樣的程度,動動腳趾頭都能想的出來。

片刻的震驚過后,便是無盡的騷動在這片廣場上響了起來,滿是人頭洶涌的仙武館也在此時響起了一陣陣極其惡毒的嘲諷。

“一絲親和度也沒有,呵呵,倒真是一個奇葩。難不成,這預示著這個家族已經快要覆滅了嗎?”

“哎,族長的兒子盡然是一個與仙者無緣的人,這還真是一個笑話,這個家族的臉也貌似被他給丟盡了。”

“怪不得,前段時間,譚雄會說出那段話,想不到是被這么個廢物給連累的,他還真有個好父親,不然,就這樣的話,早被家族不知道趕到哪去了。”

“唉,響徹帝都三絕的人物,既然會有著這么一個孩子,莫不是做了什么虧心事,引得神靈將怒了吧!”

“有可能,這么大個家族,虧心事做的不在少數。”

周圍傳來的不屑嘲笑以及惋惜輕嘆,猶如一支支鋒利的刀尖刺進了還是幼稚的譚玄影內心中,那一柄柄刀尖讓的年幼的譚玄影的呼吸都開始微微急促了起來。

譚玄影震驚的看了看眼前毫無變化的仙晶石,又看了看周圍那些人幸災樂禍的表情和滿是刺痛的嘲諷,還是孩子的譚玄影慢慢的感覺到了一股深深地恐慌,和發自內心的懼怕,眼淚終于忍不住的從這個孩子的眼眶噴薄而出,幼小的心靈豈能受得了這等嘲諷,隨之眼前一黑,便倒在了仙晶石前。而測試員從剛開始便震驚了,驚訝的神態絲毫不亞于在場的眾人,見到譚玄影暈倒后,下意識的踏前一步,又默默地縮了回來,看著暈倒的譚玄影,擦了擦留著冷汗的額頭,一動也不動,仿佛入定了一般。

“玄影。。。”譚雄看著暈倒在場中的譚玄影,終于是忍不住的站了起來,一個瞬跳便將譚玄影抱在了懷中,看著昏迷的譚玄影滿是心疼的神色,抱著譚玄影的雙手也不自覺的緊了又緊。

看著坐在場上的幾位長老,譚雄重重的哼了一聲,眼神如噴火的巨龍一般,征戰沙場的血歷氣勢也在此時徹底的散發了出來,臉龐微微猙獰的青筋在那一眼后也隨著譚雄的身影消失在滿是喧嘩的仙武館中。

譚雄老將的名頭不是白來的,那一股狠歷的氣勢曾經也怔住了魔族的將領,更何況是家族里面的長老,有些長老也因為這記眼神,生生的冒出了冷汗。而坐在譚雄身邊的幾位長老在對視了一眼后,毒辣的眼睛在眼窩里轉了轉,又重新的思考了起來,對他們來說,這或許是一個機會。

“考核繼續。”大長老捂著嘴角咳嗽了一聲,站起來淡淡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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