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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妾滅妻?攝政王妃她不干了》段司音郁泠澈完結版閱讀_段司音郁泠澈完結版在線閱讀_寵妾滅妻?攝政王妃她不干了(段司音郁泠澈)全集閱讀_寵妾滅妻?攝政王妃她不干了最新章節閱讀_寵妾滅妻?攝政王妃她不干了(段司音郁泠澈)全章節在線閱讀_段司音郁泠澈全章節在線閱讀

主角配角:段司音郁泠澈

簡介:是啊,昭云國最年輕有為,又勤政愛民的攝政王,還生得俊雅翩然、瓊林玉樹,恐沒有哪個女兒家不喜歡吧不然這門親事只要段司音不愿意,她有的是辦法全身而退,而不是像一個笑柄一樣在這王府守了兩年的活寡如今那上官瑾堂而皇之的帶著別的女人回來,對他這位明媒正娶的妻子不聞不問換做是任何一個女人都不會好受......夙祈雖然戴著面具,但他渾身無不透著冷峻他的聲音更是像流淌的清泉,雖好聽卻沒有任何感情“上官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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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新帝登基后,便遠去鎮守邊關的攝政王在兩年后終于回京。

除了一身的赫赫功績,他還帶回來了一位病西施一樣的女子。

女子生有芙蓉之貌,千嬌百媚,舉手投足間又透著病弱的易碎感。

只往一處站著,就讓人陡生憐惜,想將她捧在手心好生呵護。

攝政王雖平日溫潤如玉,性格也極好,可身邊除了攝政王妃再未有過其他女子。

如今他百般呵護地牽著女子的手,毫不避諱地回了攝政王府。

獨守空房、等了他足足兩年時間的攝政王妃成了滿城的笑話。

原本這位王妃的名聲就不好。

她雖是容慧王的小女,只可惜因為生辰與家主犯沖,自小被養在她外祖母那里。

而她外祖母一家從商,雖家大業大,終歸是上不得臺面的身份。

當初若不是新帝聽聞她的美貌,又怎會將她許配給仙人之姿的攝政王?

不過聽人說,當日攝政王與她拜完堂就馬不停蹄地去了邊陲,二人至今還未圓房!

外加上這位王妃一向深居簡出,又聽聞得喜歡穿一身墨色的衣裙,懷里時常抱著只通體發黑的貓兒。

外面更是傳得言五言六。

畢竟那王妃算起來也不過十八九歲的年紀,哪位姑娘家平日會喜歡穿顏色那么暗沉的衣服?

......

攝政王甫一回府,就命人傳來宮里的御醫,為他領回來的那位病西施看病。

然而這些久居深宮的御醫,竟對這位女子的病束手無策。

“月兒,再給你師父寫封書信吧......”

凝黛閣的暖閣內,眉目如畫的男子**擔憂看向床上的人兒。

床上的人一身素凈單薄的衣衫,墨發未戴任何珠釵,披散在肩頭。

一張清秀精致的小臉帶著病樣的慘白。

蘇清月單手撐起身子,墨發從肩頭滑落,襯得小臉更加蒼白病弱,她緩聲道:“好,我再試試?!?/p>

然而她的話也只不過是安慰眼前人罷了。

她只是不忍他為自己的病情擔心勞累......

可她眼里的苦澀終歸如烏云蓋日,讓那雙以往明亮的雙目蒙上了一絲黯然。

這事......說出來也可笑。

世人皆知鬼醫的名聲。

此人對普通病灶并無興趣,獨獨在用毒解毒上面出神入化。

而這世上也基本沒有他解不了的毒。

但他性情古怪,風流不羈,一生只收了兩個徒弟。

大弟子絕塵,二弟子冥河。

然而這兩人卻比鬼醫還要神出鬼沒,幾乎鮮有人見過他們的真貌。

而蘇清月自己正巧就是鬼醫大弟子絕塵的徒弟。

可是盡管有著這層身份的加持,她依然身中奇毒而不能自醫。

師父絕塵他又行蹤不定,此前寄出去的信無一不是石沉大海、杳無音訊......

難道,她真的這么快就要死了嗎?

可是,她明明好不容易才要達成心中所愿......

她明明好不容易才得到他的真心......

難道她當初的選擇是錯的嗎?

師父,當日是您主動要收我為徒,為何如今又丟下我不管不顧了呢......

她極力壓制著心中的絕望和苦澀,抬眼便對上男子擔憂的目光。

男人生得龍章鳳姿、翩然俊雅,是難得一見的美男子。

他又是皇親貴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攝政王。

這世上再沒有比他完美的男子了......

一想到就是這樣一個男人整日為她的病情憂心如焚、想盡辦法,她突然釋然了。

只要能得到他真心一日,她便無悔當日的決定!

至于今后是死是活,只有聽天由命了......

捏著玉佩的手不知何時起了一層薄汗,她松了手心,眼里的霧霾頓散,岔開了話題,似玩笑道:“阿瑾,你如今這般大張旗鼓地帶我進府,該如何跟你夫人解釋?”

上官瑾微微蹙眉,莫名有些心煩意亂,語氣言簡意賅:“沒什么好解釋的?!?/p>

后知后覺自己剛剛語氣有些冷淡,怕她多想,又溫聲道:“你放心,這件事我會和她說清楚,定不會讓你受委屈的?!?/p>

蘇清月本也是想試試他的態度,雖知這般開口有些冒進,可終歸是她最在意的。

而他略顯冷漠的回答便知在他心里,根本就沒有將他這位正妻放在心上。

即便是皇上指婚,那又怎么樣?

不得自己丈夫的真心,便和府里的丫鬟有什么區別。

襯著這個時機,蘇清月狀似隨口問:“阿瑾,你會休了她嗎?”

上官瑾眸光微頓,看著面前女子蒼白的臉多了絲復雜,回答的卻毋庸置疑,“不會。此生我都不會休了她,也不會與她和離。”

他緊接著解釋:“我與她是皇上賜婚,所以不管如何,她永遠都是這個府里的王妃?!?/p>

世人皆知當今皇帝不過比攝政王小六七歲,卻是攝政王一手帶大。

二人關系非比尋常,自皇帝親政后攝政王更是格外擁戴。

所以只要是皇帝下的旨,哪怕是他自己的婚事,他也毫無怨言地接受。

蘇清月聽后雖然心中難免有絲失望,但又心知他對那王妃并無感情,只是看在皇帝的面子上才容她在王府。

她好想問一句,那我怎么辦?

可害怕等來的并非自己所想的答案,只得咬著唇不做聲。

或許是男人察覺到她的心緒不寧,聲音莫名地溫柔下來。

“你放心,我既將你帶回了府里,自會給你一個交代,定不會讓你不明不白地待在王府?!?/p>

他這般言語,倒顯得她有些拈酸吃醋、無理取鬧,于是嗔笑道:“你的事你自己決定就好!”她蒼白的臉頰襲上一抹粉色,“什么交不交代的!”

隨即轉過了身去。

上官瑾展顏輕笑一聲,即談及起絳紫閣的那位,他們回來已有一段時日,也該去見見面了。

以免時間久了,有人生出不該有的心思來,到時再惹出什么禍端反落了人笑話。

他起身為蘇清月攏好被角,“月兒,你先好生歇著,晚些我再過來陪你用膳。”

蘇清月也沒再鬧,回身點點頭:“好,你去吧?!?/p>

她抿了一下唇,又道:“聽聞那王妃與我也差不多大,又聽聞自小養在民間,想來也是個膽小的。況且人家終歸等了你兩年,你好些說話,別嚇著她了?!?/p>

上官瑾那雙高潔似月的眸看她的眼神溫柔更甚,“有那力氣為別人著想,不如想想怎么跟你師父寫信?”

蘇清月又羞又惱,抬手推搡他,將他推離:“好好好,知道了!”

上官瑾這才有些失笑地轉身走了。

絳紫閣。

這里相比王府其他各院要顯得格外安靜。

尚算寬闊的院落里簡單的擺放著一張石桌石凳,零星豎著幾棵正枝繁葉茂的大榆樹。

再未見其他的布置和陳設。

可見院子里的主人并未把這里當家一樣用心經營。

又或者說,懶于經營。

上官瑾雖這兩年征戰沙場,可這之前他一直在京都城。

各官宦的府邸他不是沒有去過,無一不是山山水水,花團錦簇。

他向來是個勤奮的人,對于懶惰和安于現狀的人并無多少好感。

那雙看似飽含風情,實則冷若冰霜的劍眉不易察覺地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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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他來時并未提前通傳,所以門口正打盹的丫鬟并未發現負手走進來的男人。

視線掠過院子,園中的丫鬟嬤嬤少的可憐。

這些人各個神色懶怠,或躲在屋檐下小聲閑聊;或兩耳不聞窗外事地打著盹。

如此放松懶散的景象并不像其他房里的下人那般謹慎小心。

下人們尚且如此,可見主子又哪般的懶惰糊涂。

雖是陛下賜婚,依然抵擋不住心里的厭惡,他清咳了一聲,門口及角落里偷懶的丫鬟嬤嬤頓時一激靈。

待他們循聲望去,但見氣度高華的男子一身墨色鎏金錦袍,負手站在檐下。

好看極了的眉眼間站著如寒霜般的冷意,驚得所有人一哆嗦,紛紛慌忙跪地請安。

所有人嚇得不敢出聲,空氣頓時變得凝結,平時渾不在意的呼吸此刻也像是喉間別了一把刀子,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上官瑾朝著門口的丫鬟問道:“你家主子呢?”

聽著他如山泉跌落而泛著清冷之意的語氣,丫鬟忙不迭地回:“王妃她剛用了藥,正在休息......”

上官瑾蹙眉,這才記起他這位王妃身體也不大好。

他未再理會跪著的一眾下人,舉步進了屋內。

丫鬟看他進屋,身子支起要說什么,但想起男子發沉的臉色,終沒敢開口。

又跪了回去。

屋內倒是清清爽爽,不似外面那般悶熱。

空氣里彌漫著淡淡的淺香。

似酒似茶。

總歸和想象中女兒家閨閣中的氛圍并不太相同。

一張紅木貴妃榻上,躺著一身姿曼妙的女子。

女子身上蓋著薄紗,墨色的裙擺似流云般托在榻前。

露在外面的半截胳膊肌似羊脂,似玉生香。

如潑墨般的烏絲鋪散在肩頭胸前,一張小臉半遮在輕紗下,讓人看不清真容。

而女子懷里,正趴著一只毛發漆黑的貓兒。

那貓正用一雙圓溜溜的眼睛望著闖進來的男人,耳朵立起,十分警惕。

隨后“喵嗚”一聲,從美人懷里跳了出去,一溜煙不見了身影。

它一跑,榻上的人幽幽睜開了眼。

她尚帶著絲朦朧的鳳眼朝著門口看去,就見一男子一身墨色錦袍,長身玉立的逆光而站。

男人清絕的容顏氤氳在如白玉的光暈里。

她眸光微微怔了一下,眼里淺淺閃過一絲驚訝,隨即翻身下了榻,朝著來人福身道:“妾身給王爺請安?!?/p>

女子的聲音清透好聽,又帶著一絲剛睡醒的懶意,聽在耳中讓人如飲陳釀,入耳十分動聽。

二人雖未洞房,但是成親那天是見過面的。

女子剛嫁過來時也不過十七歲。

兩年不見,生得越發令人驚艷。

冰肌藏玉骨,嬌嬌傾國色。柳眉積翠黛,鳳眼含星辰。月樣容儀俏,天然性格清。

上官瑾雖不是重女色的人,但也不得不承認她確實有著令人心驚的美。

尤其是那雙好看的眼,似邪似正,似暖似涼,一時讓人看不透她。

一身黛色衣裙,更襯得她肌膚勝雪,無端讓人覺得矜貴、冷艷。

“起來吧?!?/p>

上官瑾很快恢復起初的冷清,負手走了過去,嗓音淡淡:“今后不用行此大禮?!?/p>

他掀袍坐在一邊的圈椅上,儒雅的動作中又帶著歷經戰場的灑脫。

他緩緩抬眼,就對上女子那雙看似清澈實則深不見底的雙眸,他微微愣了一下,隨即緩緩蹙眉,率先開口道:“想來你也聽說了本王從外帶回來一名女子......”

他刻意將說話的聲音放低緩了些許。

因為他記起臨過來時蘇清月說的話,段司音雖是王族出身,可自幼在民間長大,也是成婚半年前才回的京都。

想來性子多少會膽小懦弱,為了能夠順利將后面的話說出來而不讓她哭鬧,所以他盡量壓著情緒。

然而讓他意外的是女子聽了他的話后,并未有多少的神色,嘴角甚至還掛著淡淡的笑意。

那雙彎彎似月的眼正靜靜等著他將話說完。

上官瑾心里莫名閃過一絲愧疚之感。

這絲愧疚感和不適來的猝不及防,令他有些措手不及。

若不是嫁給他,這樣姿色的女子在任何家族里都應是備受夫君寵愛的存在。

可她終歸嫁給了一個不愛她的人,還苦等了他兩年時間。

這兩年對別人來說彈指一揮間,可對一個剛嫁進王府就獨守空房的人來說有多難熬,他不是不知。

可眼下便是無法躲避的現實。

這是他的宿命,也是她的宿命。

相比于蘇清月,她是多么微不足道的存在。

那可是他苦找了三年才找到的人啊......

若不是兩年前新帝親政急需樹立威信,若不是他沒有及早的找到當年曾在雪中救他一命的女子,他也不會娶她。

可事到如今,只有將她一負到底了......

“她名叫蘇清月,曾在我病重時救我于危難。如今,我好不容易才找到她......”

他抬眼看向她,“所以,我此生必不負她?!?/p>

不負她,便只能負她這位原配妻子了。

段司音微不可察地抬了抬眉,唇角緩緩勾出一絲笑來。

可那笑莫名讓人嘗出一絲釋然。

“所以王爺想要怎么做?休妻么?”

對上那雙如清泉般的眼,上官瑾心里閃過一絲異樣,總覺得這般好像反倒如了她的意。

又覺得她表現的太過平靜,一時摸不準她到底作何感想。

可她越是這樣,他越是放心不下。

畢竟她不似其他大家閨秀那般自小被管教約束。

她從小生于商賈之家,保不齊會將民間一些腌臜的手段帶進王府里。

為了蘇清月著想,這點他不得不防著。

他強壓下心底里再次蔓延出來的厭惡,算是安撫她道:“你放心,本王絕不會休了你。這王府里,你還是王妃,沒人動得了你的位置。只要你今后安安分分,本王自會給你周全?!?/p>

上官瑾淡淡審視著她似玉的臉,不放過她臉上任何一絲表情。

那雙幽深的眼又帶著絲毋庸置疑的震懾,讓人無從抗拒。

女子如畫的黛眉微微擰了一下,露出類似失落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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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瑾卻莫名松了一口氣。

看出她到底年紀尚小,有無多少城府智慧,終還是沉不住氣,泄了底氣。

她心中此刻如何難受,他雖并不大關心,可還是將該說的話說完:“我知你一時接受不了,可事已至此你只能學著接受。你若今后有什么需求,盡管派人來找我,我會盡量滿足?!?/p>

說罷他站起了身,似不想再多呆下去,臨走時又記起什么,回身道:“后天宮里有個宮宴,本王會帶你去,屆時你提早準備一下?!?/p>

說完,男人便毫不遲疑地大步離開了。

目送著男人遠去的背影,直至人影徹底消失在了院門口,女子才緩緩收回視線。

與剛才不同的是,她眸中有絲惆悵,又有絲戲謔。

她明白,上官瑾之所以會帶她去宮宴,不過是出于對皇帝的敬重。

畢竟他們的婚事是皇帝御賜的,而他又最是擁戴這位新帝了。

這次上官瑾明目張膽地帶著另一個女子回來,若不表明自己的態度,皇帝怕要多想了。

段司音薄唇微微勾起,莫名帶著絲玩世不恭。

“嘖,真沒意思?!?/p>

若是別的女子做她模樣可能會覺得此人俏皮可愛,可她那雙明亮的眼明明透著莫名令人膽寒的邪魅。

“主子。”

夙祈悄無聲息地單膝跪在她身后。

段司音懶懶起身,綢緞布料順著雪白的胳膊滑下,打著哈欠朝里屋走去。

“講。”

她踢掉了鞋子,柔若無骨地側倚在床上。

她動作不羈,帶著睡意的聲音里滿是慵懶。

而她的一舉一動皆絲毫沒有顧忌跟前的男人。

不知是她太過于信任此人,還是根本沒把他當人看。

夙祈有如此矛盾地想法并非他胡思亂想。

而是面前的女子他從未參透過......

她看似慈悲,實則冷血。

看似無情,又兼濟天下。

她的心思,他從來也猜不透。

夙祈的視線掠過她因側臥而展現出來的玲瓏身姿,迅速低垂下視線,答道:“屬下已經查探出那本《百毒經》極有可能在皇宮里?!?/p>

段司音單手撐著頭,烏發從鬢角滑落,正好擋住胸口的旖旎風光。

“有辦法弄到嗎?”

她的嗓音里永遠透著股不著調的漫不經心。

即便這件事關乎著她的身家性命。

夙祈眉宇微微蹙起,難得的露出難色,“那......畢竟是皇宮?!?/p>

段司音卻怔怔盯著他的臉看了一瞬。

那雙格外漆黑的瞳仁不辨情緒,尤其是在她不笑的時候,更是透著與生俱來的貴氣和壓迫感。

正當夙祈以為她會像以前那般無情地下達命令,讓他去皇宮拿到那本書時,就見女子那極好看的眉宇淺淺蹙起,說了句令他始料未及的話。

“你今后別戴這張臉皮了,真丑!”

夙祈如萬年寒冰般的眼里劃過愕然,明眼可見的欲言又止,終還是點頭聽從。

為了方便完成任務,也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懷疑,每過一段時間,他會以不同人的身份、戴不同的面具出現在段司音跟前。

院里的丫鬟,府里的奴才,街上的行人,酒肆的老板......

所以他的真容就連段司音也沒有見過。

但是他知道她又是信任他的。

再往明白了說,她信任的人,是鳳紅雪。

因為他就是鳳紅雪送給她的。

段司音坐起了身,那黑貓正好回來,習慣地跳上了床,大搖大擺地窩在散落在床上的黑色綢緞衣裙上。

一貓一人仿若融為一體。

“上官瑾說后天有個宮宴,要帶我去?!?/p>

夙祈立馬明白她的意思,那雙冷眸混不經意間露出絲不一般的氣場,“可是......您毒發的時間正是這幾日!”

這點段司音也知道,她摸著乖巧的貓兒,不急不徐甚至有心情玩笑:“哦?那怎么辦?不然你帶人直接殺進皇宮,將那本《百毒經》搶出來?”

“......”

她總有辦法令人啞口無言。

但若帶人殺進皇宮,挾持皇上交出《百毒經》,也不是沒有勝算。

但這樣冒進終歸牽連太大,恐得不償失......

而她身上的毒也從以前一月毒發一次變成現在一月發作兩次!

雖然并不是每次毒發的時候他都在場,可哪怕只有一次,他便知她所承受的痛苦并非常人所能忍受!

他也不得不欽佩,哪怕承受非人的痛苦,她也能做到一聲不吭,安安靜靜......

若不是她蒼白如紙的臉色和不消片刻就被冷汗浸濕的衣衫,或許沒有人會察覺到她在承受著怎樣的疼痛。

如今好不容易得知能解天下奇毒的《百毒經》的下落,自然應盡快拿到手,以免再生意外。

事到如今,也確實無其他的好辦法,夙祈只能垂首道:“那您務必小心。屬下在宮外隨時準備接應您。”

段司音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懶懶打了個哈欠,擺擺手,“你出去吧,我再睡會。”

夙祈也再未作停留,干脆利落地退了出去。

......

兩日后,上官瑾果然派了人來絳紫閣。

畢竟是宮宴,不可輕怠了去。

丫鬟們細細地為王妃梳妝打扮,又為她換上宮裝。

這宮裝也是黑色鎏金絲綢所制,只是要比她平日所穿更加雍容華貴、光彩奪目。

府門口,下人們恭敬的站在兩邊,男人一身玄色錦袍,金色花紋的腰帶很好的勾勒出他氣宇不凡的身軀。

青絲如瀑,頭頂玉冠,負手站在奢華的馬車前,溫文爾雅中又顯得尊貴不凡。

段司音的視線在上官瑾身上略微停頓,不著痕跡地移開了視線。

女子一現身,便惹得眾人紛紛側目。

只見立于府門口的少女一頭青絲綰起,上面簪著鎏金穿花戲珠步搖。

既不會顯得太素凈,也不失簡練大方。

一身黛色云雁細錦衣,飛鳥描花長裙。

雖是極深沉的顏色,但由她穿出來,只覺得冷艷高貴。

上官瑾視線在她的衣裙上停留了一瞬,轉身先上了馬車。

隨行的兩個丫鬟對視一眼,趕忙來到王妃跟前,將人攙扶上了馬車。

他們雖算起來已成親兩載,但上官瑾的馬車,段司音還是頭一回坐。

一進來,便聞到一股淡淡的幽香。

這香味并不單是從香包里發出來的,似乎其中還夾雜著墨香和草藥的香味。

她恍然明白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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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瑾從邊關帶回來的那位女子生了奇病,每日可不是在用著藥?

而他兩人又整日待在一起,又怎能不沾染上那女子的氣味?

她的眸毫不避諱地看向正襟危坐的男子,見他正閉目養神,一副不想搭理自己的樣子,段司音默不作聲地收回了視線。

正當她以為男人一路都不會開口和他說話時,就聽男子略有些沙啞地聲音傳了過來。

“你為何如此鐘愛墨色?”

女子那向來讓人看不透的眼中劃過明顯的怔愣,似有些意外男人會問這樣的問題。

她側頭看向他,眼里含了絲狡黠的笑意,“大概是因為......小黑愛掉毛吧?!?/p>

這個似真似假的回答倒讓上官瑾有些意外。

畢竟他大約也沒有見過誰會為了一只寵物而將就自己的衣著。

埋藏在心底里的那絲好奇也隨之消失殆盡,徒剩無趣。

攝政王府離皇宮也不是太遠,大約一盞茶的功夫便到了宮門口。

臨下車時,上官瑾再次開口:“宮里并非等閑之地,去了后要守規矩,不要失了攝政王妃的體面?!?/p>

段司音看著他后背,嗯了一聲。

若是真正的大家閨秀、名門望族之女,這些事都不必他開**代。

可她到底自小在商賈之家長大,宮廷禮儀定不會太熟。

這兩年雖待在王府,可他又不在府上,她又性情懶怠,想來也從未學過這些,他不得不多交代些。

“當然,想來也有不長眼的人會做些不長眼的事,你也別受了欺負。有事讓人來回稟我就是?!?/p>

身后的女子依然只回了一個字,“是?!?/p>

上官瑾沒再停留,下了馬車。

正巧有幾位大臣也在,眾人趕忙過來行禮。

上官瑾讓他們免禮后,便與他們一道說著事進了宮。

身量欣長的男人光一個背影都覺氣宇不凡、風度翩翩。

站在一眾大臣中如鶴立雞群。

他們身后跟著的都是大臣們的家眷。

裊娜的小姐們不時偷偷瞄向那道偉岸的身影,隨后又倉促低頭,羞紅了臉。

這些女眷應是平時經常走動,彼此看起來都熟識的樣子。

時不時抿著笑三三兩兩說著什么話,似乎并沒有注意到身后形單影只、一身黛色衣裙的女子。

但跟著段司音的兩個丫鬟早已察覺到這些人對王妃無形的敵意。

她們二人是王爺留給王妃照顧她的。

說是照顧,實際上就是提防著這位鄉下長大的丫頭別鬧出什么亂子。

二人雖極不情愿,但也只能聽命。

是的,她們并不喜歡這位性格怪異的王妃!

或者說,王府上下沒有幾個瞧得上這位王妃的。

尤其是一年前伺候她的丫鬟菲兒投井死后,大家避她更如蛇蝎。

所以此刻她們哪怕察覺大家對王妃冷落,也當作不知,默不作聲地跟在后面。

她們當然也十分清楚這些官宦小姐們為何對王妃如此輕蔑和不忿。

呵!想當初京都城里的千金小姐們望穿了眼都想嫁給溫潤如玉、俊美非凡的攝政王。

萬萬沒想到最后卻被一個鄉下來的野丫頭捷足先登,她們怎能甘心?

此人除了貌美,還有什么可拿的出手的?

容慧王雖是個王爺,可惜早就過世了。

如今的容慧王府不過是個空殼子,誰還真拿它當王府看。

而王妃的母親又死的早,她母親的娘家又是從商的,都不過是低賤的身份。

哪里有一點配得上攝政王?

對于這幫小姐們和身后兩個丫鬟的心思,段司音并不知。

不是她愚鈍,而是她好像壓根不會在乎這些人都想些什么。

微挺的脖頸,飛揚的墨發,打眼望去不失規矩又無形中顯得不羈的姿態,明明是走在最末尾的那個,瞧著卻只覺貴不可言、高不可攀。

便是宮中的貴人,也不一定有她這般獨一無二的氣韻。

領路的宮女帶著眾人穿過一道道宮墻,來到了一處風景十分雅致的亭榭。

亭榭里事先擺放好了各樣的瓜果甜點,以及上好的茶水。

宮女們侍奉眾人落座,便垂頭退至一邊。

這里面多數人、尤其是這些重臣的夫人并非第一次進宮,所以尚算放得開,喝著茶聊起了天來。

聊的也不過是些場面話,什么茶水不錯,什么點心精致......

畢竟這里是皇宮,周圍不知多少雙眼睛,多少雙耳朵,自不敢像私下里那般隨意。

小姐們到底矜持一些,手里捏著茶杯,眼尾卻四處打量著。

又像是事先商量好的一樣,自動略過坐在欄桿處著墨色衣裙的女子。

若要依著身份,她們這些女眷都是要給攝政王妃行禮的。

裝作看不見,便可省了這麻煩。

沒過一會兒,就聽太監尖銳的聲音傳來。

“貴妃娘娘駕到!”

“是蕭貴妃!”

人群中不知是誰嚷了一聲。

一眾女眷趕忙伏地跪拜。

畢竟這蕭貴妃可是皇帝最寵愛的妃嬪。

當今陛下還沒有立皇后,這蕭貴妃的威儀在皇宮中已與皇后無異。

腳步聲走近,女子嬌軟的聲音里不乏高深的威嚴。

“都免禮。”

眾人紛紛垂首起身,等待貴妃落座。

“都坐吧,不必拘禮。陛下命本宮一定款待好諸位,所以今日大家放寬了心的玩樂,別叫陛下責怪本宮招待不周?!?/p>

眾人忙道:“不敢不敢?!彪S后不敢再拘泥,紛紛落座。

蕭貴妃也不過十八九歲的樣子,貌若芙蓉,嫩白的臉上帶著些貴氣富態。

一身玫瑰紫牡丹花紋錦長衣,雍容的發髻上簪著寶藍點翠珠釵,圓潤的耳垂上戴著紅翡翠滴珠耳環,真真是昭云國最貴氣的女人。

那雙明媚的杏眼不動聲色地掠過眾人,最后在左側第三個位置處停了下來。

“這位是......”

她放下茶碗,看向一身墨色衣裙的絕色女子。

也不知是不是真的一時沒認出來人,蕭貴妃明媚的眸里**醒目的困惑。

一時所有人的視線都朝著這邊匯聚。

有輕嘲不屑的,有面無表情的,有等著看戲的......

段司音微勾著唇角起身,朝著上首的人低身福禮,“臣妾攝政王府段氏見過貴妃娘娘?!?/p>

女子放低的姿態以及輕軟的嗓音令人聽的很是順耳。

得知她的身份后,蕭貴妃頓時眉開眼笑。

忙招手道:“原來是攝政王妃呀!快!快坐到本宮的身邊來?!?/p>

有幾個原本很受貴妃喜愛的小姐眼看這次被人搶了風頭,眼里的憤恨更甚,手里的帕子都快絞爛了。

段司音低著頭踏著小步來到貴妃跟前,模樣乖巧內斂的緊。

打眼一看還以為是個逆來順受、任人拿捏的軟柿子。

宮人搬來椅子,蕭貴妃忙招呼:“快坐著!論輩分,本宮還得喚你皇叔母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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