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識老謝是在秦皇島的海邊,時值仲秋,天氣微涼。我和媳婦休了假,驅車到翡翠島露營,上午到的時候還算熱鬧,有拖家帶口的中年男人,吆五喝六的黃毛小子,崩游客錢的遛馬大爺。臨近傍晚,人漸散去,就剩下我的和不遠處的兩頂帳篷。
天剛好擦黑,我和媳婦望著海水對面的太陽徹底落入沙山,興奮的鉆進了帳篷,本是結發夫妻,因為隔壁帳篷的存在,卻有了偷行茍且的緊張刺激,海水沉默的拍打著沙灘。
沒一會,就聽見不遠處傳來劃破天際的高昂叫聲,節奏明快,似哭泣,似嚎叫,夜間的海鷗驚擾了深沉的沙灘。“這姐妹練過吧!日系的?”我話沒說完,媳婦就掐了我一把。對方越是高昂,我就越是萎靡,最后草草了事。
我鉆出帳篷,點燃一支煙。煙還沒熄滅,對方的帳篷也打開了,一個光頭突然緩緩探出帳篷,像是一次巨型的分娩。光頭一邊用毛巾擦著頭,一邊朝我揮了揮手,咧著嘴遞過來根煙,“續上?”
“謝謝,我抽不慣那種。”我猶豫了一下,又點燃了一根自己的煙。
光頭自己點燃,“哥們,挺會玩啊!”
“沒你玩的好,沒你玩的好!”
“臭娘們,太他媽咋乎!”
“沒有,沒有,嫂子真性情!”
“啥雞巴嫂子,婊子!”說完,光頭哈哈大笑。“說好了1000,結果一聲不吭,我又給加200,才露出真本事。”
光頭叫老謝,是樂亭人,在秦皇島當廚子。14歲退學,后來因為搶同學錢判了一年,又因為打架進去一年半。最后出來都已經成年了。他爸讓他老實在家種地,要不就去念個技校。老謝死活不務農,不上學。最后,就是揣了500塊錢和二兩白酒上了去秦皇島的客車。
后來老謝當了廚子,而且是秦皇島響當當的一號廚子。老謝說人活著不能認命,不能聽話,不能太在意別人的臉色。不然辛辛苦苦的活了一輩子,到頭來自己什么都剩不下,光替別人活了。
老謝還說比如今天帶出來的娘們,我給錢,她干活,你管她高不高興干啥,又不搭伙過日子。雖說旁邊住著你們兩口子,可咱來這的目的是不謀而合的,不用不好意思,明天天一亮,各自卷鋪蓋走人,誰認識誰啊。
我突然消除了對老謝的防備,覺得這個話糙理不糙的漢子十分可愛。
第二天清晨,天剛剛亮。老謝的帳篷像是擺在沙灘上的鬧鐘,或者是站在海邊的大公雞。隨著日出大聲的叫醒了還在夢中的我,我揉揉惺忪的睡眼,想著昨晚老謝的話。就叫醒了媳婦。
緊接著,兩頂帳篷開始了此起彼伏的戰斗。似你一句我一句的百靈,似遙相呼應的雄鷹。叫聲擊退了海水,劃破了天際。
真是一次心曠神怡又一場偉岸的運動。我擦著滿頭大汗,緩緩的拉開帳篷。心想著出去跟老謝握手致意。我的頭剛剛探出帳篷,發現周圍三三兩兩的立著好些人影,定睛細瞧,都是提著垃圾袋,清潔沙灘的大爺大媽,正對著我們的帳篷指指點點,甚至有幾個新潮的大爺正拿著手機拍我。
第十七餐:芝士焗蟹寶
1.蟹寶解凍,上蒸鍋,10分鐘。
2.蟹寶上鋪黃油、奶油、芝士,上烤箱上下180℃,10分鐘至芝士融化。
3.撒黑胡椒,排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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