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三少才緩緩睜開眼睛,看見祥子、老黑和大個兒他們仨就躺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三少坐起來揉了揉腦袋,發現自己竟然穿著自己當鉆工時候的衣服,再往其他三個人身上一看,和自己一模一樣,仿佛又回到了大家一起打鉆的日子。三少連忙跑過去,叫醒了還在昏迷的他們。
他們三個醒來以后和三少的反應一樣,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就在他們四人摸不著頭腦的時候,一個身影從遠處走了過來,對著他們喊道:
“馬上該上班了,你們仨咋還給這兒磨蹭呢?快走,等著班長叫你們啊!”
多么熟悉的聲音,竟然是他們以前的機長老霍!四人是又驚又喜,不知道該說什么好。老黑先開口道:
“哎呀老霍子,好久不見啊!”
老霍一個巴掌就扇在了老黑頭上,說:
“又喝多了吧你!耽誤干活兒看我不扣你工資!”
老黑揉了揉頭,只是傻笑。三少他們看著這熟悉的一幕也是百感交集,倒寧愿這些都是真的。老霍看著他們不明所以,繼續說:
“趕緊上鉆機啊!別耽誤了換班。”
說完老霍就走開了,留下了還在傻笑的四人。他們一合計,雖然不知道為什么會出現現在這種情況,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這一定是幻境。他們已經走到“天”這個節點了。不知道接下來該怎么辦,不如就先上鉆機好了,說不定在那里會有發現。
尋著半空中飄揚的紅旗,幾個人沒費什么勁兒就找到了井場。還是那些熟悉的人,還是那些熟悉的事兒,明明知道是假的,還是很高興。熱情的和大家打著招呼,開始交接班。其他人像看瘋子一樣地看著他們幾個,不知道他們又抽得什么風,只當他們是出門忘吃藥了!其實他們四個以前一起打井的時候還真沒在一個班上過,這回也算是彌補遺憾了。
熟練地揮舞牙鉗,靈活地爬塔下塔,麻利地填寫報表,整理巖心等等這一切一切,仿佛他們從來都沒離開過這里一樣。緊張、忙碌又興奮,用這幾個詞來形容他們這一天再貼切不過了!夜漸漸地深了,前半夜的班兒也該上完了。可是現在想起來,這種感覺雖然親近,但卻終究是假的,他們必須要從這里走出去。
四人回到屋里,不知道下一步該怎么辦,想著不如先睡一覺,明天早上再說。剛關掉燈,就聽見“嘭嘭嘭”三聲,有人在敲他們的房門。幾個人都是一震,睡在門口的老黑猛地薅開房門,就看見一個黑影從大門閃出。老黑趕緊跟了出去,遠遠就見一個瘦弱的身影向后山跑去。
現在四人的處境其實是就怕沒情況,一旦有情況反而是好事,說不定抓住漏洞就能破開這個幻境。一合計就穿好衣服,尾隨著前面那個黑影而去。本來還怕已經跟不上了,可誰知黑影似乎就怕他們跟不上,竟然就在前面等著,直到三少他們發現自己才重新開始前行。雖然情況詭異至極,幾人還是咬咬牙繼續跟上,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這把拼了!
山路崎嶇本就難走,再加上他們還要防范周圍出現突發情況,所以走得并不快,但是卻是很累。身上所有能計算時間的東西都在醒來的時候沒有了,他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進到地下多久了。明明在幻境里,但竟然還是會餓,會累,這也真是夠厲害的了。如果能活著出去,把這些見聞寫下來,估計都能出書了。
三少走著走著就又開始走神了,他趕緊集中注意力,盯著前面的黑影,也許那就是他們的希望。黑影突然停住了,在一個土包兒面前。三少四人也在距離黑影大概30米的距離停下了,注視著黑影的動作。就見他似乎在低低呢喃著什么,接著就見他手上紅光一閃,一團火焰在他面前燒起,借著這團火光,我們也看清了他的臉,竟然是老霍!
“既然跟來了,就不要躲了!”老霍陰森森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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