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中學二年級的時候，我的世界也只在自己能掌控的范圍之內。】

? ? ?“——我并不習慣所謂的創造特別的回憶......”紅發少年一邊用毛巾擦著汗一邊說。

? ? ?“......哈？”黑子從自來水龍頭底下抬起頭來，發上尚帶著水珠順著發梢落到臉上。似乎是對赤司的話不明所以。

? ? ?“可是，若總這么說，也挺無趣的吧，”赤司沒有解釋，只是打開了另一個水龍頭繼續說，“所以，我就在想了......”

? ? ?黑子不說話，只是看著他。

? ? ?“......以名字來稱呼你們如何？”

? ? ?“嗯？”

? ? ?身后傳來拉拉隊員排練的聲音——“喊出聲啊——帝光！帝光！”

? ? ?黑子微微一愣：“抱歉，能稍微說明一下嗎？”

? ?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赤司如是說。

? ? ?『我雖然一頭霧水……他的世界......從最初開始，就不是我所能觸及的地方吧……』

? ? ?黑子擰緊了水龍頭，甩了甩發上的水：“赤司君為什么會這么想呢？明明就很擅長簡潔明了的解釋，但是對我卻總是偷工減料。”

? ? ?赤司微微一笑：“那不是因為就算我不做任何解釋，黑子你也能理解我的意思嗎？”

? ? ?“話雖如此，交流中是能理解啦……但是，你不會覺得麻煩嗎？”

? ? ?“你是指？”

? ? ?“和無法跟上你的思維的我說話。”黑子的語氣中有些失落。

? ? ?“才不麻煩。”赤司笑道，“看你逐漸抓住重點理解起來是十分有趣的事，這就像......在侵蝕掉黑子你的思維一樣。”

? ? ?“誒誒？”黑子愣愣地擺了擺手，“請不要說些令人誤會的話。”

? ? ?“但是，就是這樣啊。”赤司移開視線，看向正被風吹動的樹葉，“例如，我覺得某個東西很漂亮，若黑子你沒有說'我覺得這個很美'的話，我就會通過特別的通道來傳達這個想法。在這個過程中，你注意到我所要表達的意思，當你理解到我想要表達這個很美的時候，傳達給你的意思本身即是我所抱持的感情。”

? ? ?“......可是赤司君你也說了，那是你的感情吧。”黑子不解。

? ? ?“我并沒有說哦，就算我是契機之一，”赤司一本正經地強調，“在你心中，那也是你自己所建立的感情，這和黑子本身的感情有什么不同嗎？”

? ? ?“可是，我，”黑子一字一頓地說，“覺得還是有些不一樣，可是......”

? ? ?“可是？”

? ? ?“看來和赤司君說話，思維似乎真的會被侵蝕掉呢。”黑子心中暗嘆了一口氣。

? ? ?“哈哈，”赤司笑了笑，“拼盡全力去堅持己見，這種反應更令我開心。”

? ? ?“哈？”得到這種回答，黑子更加不明白眼前這個人的世界了。

? ? ?“比起那些不論是誰，思維被侵蝕后得出同樣的結論而言，如果是在看到同樣的事物而一同覺得很美的話，”赤司露出溫柔的表情，“我覺得沒什么比這個更令人高興的了。”

? ? ?【我在這一瞬間，大概是有生以來第一次，對外界產生了興趣。】

? ? ?啊啊這樣啊，在你的世界里......黑子有些明白了，他看著依然微笑著的紅發少年心想。無論是哪種決定最終都是同樣的結果，雖然只是細微的地方……立身于無人分享的頂點之上，到底是何種心情呢？那樣......會感到寂寞嗎？

? ? ?『他所見的外界的一切我也想要一同樣的視線去探視他的世界。這份心情名為何物呢，不巧的是那時的我并沒能得出答案。』

? ? ?“——哲也。”

? ? ?聽到那個聲音這樣叫他的名字，黑子驀然一驚。

? ? ?“......涼太，大輝……”赤司自言自語著隊員的名字。

? ? ?“誒？”黑子一時沒反應過來。

? ? ?“真太郎，敦.......”赤司喝了一口水看向黑子，“怎么樣？”

? ? ?“啊、呃，那個...特別的？”

? ? ?“對。”

? ? ?“突然被這么叫的話，大家一定會嚇一跳的吧。”

? ? ?“是嗎？”

? ? ?已經被嚇一跳了好么……黑子心說。“可是、也沒什么不好的......我啊，被這么稱呼感到很高興。”他說。

? ? ?“......嗯。”赤司像是下定了什么決心似的。

? ? ?“......那么，為什么要問我這件事呢？”

? ? ?“真直率啊。”

? ? ?“今天這些我有些不大明白......”

? ? ?“到時候就明白了，”赤司揉了揉黑子的頭發，“一定會的，一旦想通了，就能得到答案了......我會等你的。”

二、

? ? ?『自那以后我一直在尋求那份答案。在尋找。』

? ? ?誠凜-洛山。

? ? ?“結束——!優勝 誠凜！”

? ? ?掌聲中，看到的只有那個穿著四號球衣的背影。

? ? ?“嗶！嗶！嗶！滴滴滴滴......”

? ? ?原本睡相就不好的某人翻了個身按掉了鬧鐘。

? ? ?“......對了，京都。去吧。”

? ? ?本想賴床的黑子想起了幾人的約定。

? ? ?JR京都站。

? ? ?青峰和紫原先一步下了車，隨后是叫著“好熱啊”的精神飽滿的金發模特。

? ? ?周圍立刻一片騷動——

? ? ?“是模特嗎？”

? ? ?“感覺整個人都閃亮亮的呢！”

? ? ?“無論如何搭個訕吧！”

? ? ?黑子無奈地看著黃瀨說：“那個，黃瀨君，我說，你還真是顯眼呢……”

? ? ?黃瀨剛想辯解，但其他幾人完全不如黑子這么溫柔——

? ? ?“閉嘴。”一臉嫌棄的青峰。

? ? ?“吵死了。”一臉嫌棄的綠間。

? ? ?“......”吃著美味棒一臉嫌棄的紫原。

? ? ?“等...這算什么啊一個個的！就知道欺負我一個人！”莫名受了委屈的黃瀨好像變成了一只遭人遺棄的落魄金毛，朝黑子飛撲過去，“嗚啊啊啊啊啊，小黑子——他們都欺負我！”

? ? ?“很熱啊，黃瀨君......”

? ? ?青峰有些不耐煩地掏掏耳朵：“話說——為什么突然來京都啊？又不是修學旅行......”

? ? ?要說原因的話——

? ? ?“因為赤司君在京都啊。”

? ? ?“赤司？”

? ? ?“對啊。”掙脫了某只黃毛犬的黑子此時又被懶洋洋的紫原摟住脖子。

? ? ?咀嚼咀嚼咀嚼......

? ? ?“......喂我說！！！咔嚓咔嚓的吵死了！”青峰惱火起來，一把揪住身旁的黃瀨罵道。

? ? ?“哈怪我嗎？”黃瀨一臉茫然，“明明是小紫原在吃！”

? ? ?“為什么你們在除了籃球之外的交流都這么困難呢……”一旁看戲的綠間吐槽了一句。

? ? ?“我只是想來一次，和大家一起，”黑子說，“只是這樣而已，不行嗎？”

? ? ?“沒有，才沒有這回事！”黃瀨第二次撲過去抱住他，“才不是不可以！”

? ? ?“唔！”黑子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 ? ?“我也很想來這里哦，雖然工作的時候經常出遠門，不過最近都沒有私人旅行過。”黃瀨說這話時，擺出了一副欠扁的模特臉。

? ? ?“吵死了黃瀨！”

? ? ?“而且這樣子不是也很棒嗎？”黃瀨笑了笑攀上黑子的肩，“有種朋友的感覺。”

? ? ?黃瀨君，因為意外地懂得看人臉色，所以從不會輕視他。黑子心想。

? ? ?“什么啊，也就是說是來見赤司的嗎，”青峰一把揪住黃瀨的后領，把他從黑子身邊拖開，“這樣的話就早點說啊。”

? ? ?“我有說過啊。”黑子道。

? ? ?才沒說過，明明是現在才講的吧！

? ? ?青峰想起那天在便利店里黑子說：“青峰君，要不要一起去京都？”

? ? ?“.....嗯？哦，可以啊。”他這么回答道。

? ? ?“我可是專程來吃湯豆腐的。”他小聲嘀咕著。

? ? ?“誒——什么啊，”突然身后響起那個熟悉的似笑非笑的聲音，“原來是這樣啊……”

? ? ?“嗚啊！！出現了！！”青峰一回頭，被那個有些不懷好意的微笑嚇得汗毛倒豎。

? ? ?“你好。”某人完全沒有嚇倒別人的自覺，他揮了揮手打了個招呼道，“那么，晚上就吃湯豆腐吧，我也很想吃呢。”

? ? ?聽到騷動的幾人同時看過來。

? ? ?“赤仔——好久不見——”

? ? ?“小赤司！”

? ? ?“啊啊總算來了啊，敦，涼太。”赤司躲開黃瀨撲過來的熊抱，“電車里會不會覺得太狹窄？”

? ? ?“那是當然的啊，不過也沒辦法嘛。”一次沒撲中的黃瀨第二次終于環上了赤司的脖子，用毛絨絨的腦袋蹭了蹭說，“啊，半年沒見了呢。”

? ? ?“涼太，好難受。”赤司試圖掙開，正好看到角落里的黑子，“——哲也。”

? ? ?“頭發變長了呢，赤司君。”黑子笑了笑，“我是來尋求答案的。”

三、

? ? ?最后經過討論，幾人把東西都寄放在投幣式自動寄存柜中一起去附近逛。

? ? 在一排鳥居前，赤司率先走了進去。“我去了。”他說，“我在那邊等你們。”

? ? ?“哇，感覺非常適合小赤司呢！”

? ? ?妖怪......黑子心想。

? ? 等眾人一個一個都走過鳥居，黑子發現紫原手中抱著一袋八橋。（八橋：京都一種特產零食）

? ? ?“紫原君什么時候買的？”

? ? ?“啊？就剛剛在路邊。”

? ? ?吃貨的力量真強大。

? ? ?再往山上走。

? ? ?“比誰先到最上面吧！”青峰道。

? ? ?“我會贏的！”黃瀨興致勃勃地響應道。

? ? ?“別鬧得太過火哦。”赤司不疾不徐地提醒道。

? ? ?沒過一會兒就出事了。

? ? ?青峰和黃瀨較勁，一不小心碰倒了綠間，綠間一個不穩撞到了黑子，黑子無辜躺槍眼看著就要摔倒。

? ? ?赤司眼疾手快扶住他。

? ? ?“我不是說過，不要鬧過頭的嗎？”赤司陰測測地看著罪魁禍首。潛臺詞一目了然——我討厭不聽話的狗。

? ? ?“對不起！！！”

? ? ?鬧了一天回到赤司家。

? ? ?橫尸遍野……

? ? ?“哈，累死我了……”

? ? ?“你們鬧得太過了啊……”

? ? ?“沒辦法啊，只有一天可以玩啊，因為不能延長時間，所以只好匆忙玩一圈了啊……”青峰掙扎著爬起來，拍了拍身旁黑子的頭，“對吧，哲。”

? ? ?“是啊.....”黑子還在躺尸，瀕死的狀態。

? ? ?紫原翻了個身面對天花板，伸出手遮住照在臉上的燈光：“赤仔的房間好大啊……”

? ? ?“誒？這是小赤司的家嗎？”黃瀨一直以為赤司帶他們來的是旅店，“可是中學不是在東京念的嗎，那家也在東京吧？”

? ? ?“啊，這是祖父母的家，”赤司解釋道，“父母的家則是在東京，我平時都住在宿舍，很少住這里。”

? ? ?“誒，原來是這樣的，第一次聽說呢。”黃瀨說。

? ? ?“可是，”黑子道，“會不會給你添麻煩？”

? ? ?“沒事的，祖父母都喜歡家里熱鬧一點。“赤司說，“話說，只有一天的話連觀光都沒辦法好好完成吧。”

? ? ?“沒關系的啦，這種事，”黃瀨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一手搭上剛坐起來的黑子的肩，“因為我們并不是來觀光的啊，是來看小赤司的嘛。對吧，小黑子？”

? ? ?“是啊。”黑子點點頭。

? ? ?“是嗎？”赤司轉去問黑子。

? ? ?“是這樣的。”

? ? ?『為什么會是這么驚訝的表情？我并不希望你這樣。』

? ? ?湯豆腐。

? ? ?“開飯了！”

? ? ?“肚子好餓——”

? ? ?“不對！”青峰的筷子突然頓住，“果然肉才是必要的啊，只是豆腐的話哪能咽得下米飯？”

? ? ?“誒誒誒，是蔬菜才對吧，富含維他命啊！”雖然也很喜歡吃肉的黃瀨非要抬杠。

? ? “營養什么的，肉里面也有啊，反正肉才是正道！”

? ? ?“吶——這個可以放進去嗎？”

? ? ?“放進去吧。”

? ? ?“可以嗎？”

? ? 吵吵鬧鬧的。

? ? ?“嗯，沒什么味道誒……”來自專業人士（紫原敦）（誤）的評價。

? ? ?“是醬油啦，缺醬油！”

? ? ?“啊啦啦，好咸！”

? ? ?“加點糖吧。”

? ? ?“笨蛋嗎你，別往里面放！”

? ? ?“啊，醬油似乎夠了！”

? ? ?終于，在一通調料亂加之后——

? ? ?“......這個，感覺很接近了誒……”

? ? ?“......似乎是呢……”

? ? ?終于忍無可忍的赤司緩緩道：“你們啊……”他手中的筷子看上去如同兇器。

? ? ?“對、對不起！我們太吵了！”

? ? ?“煮的差不多了，吃吧……”大BOSS發話。

? ? ?眾人舒了一口氣。

? ? ?“敢剩下的話……”

? ? ?“明白明白！絕不浪費！”

? ?“哲也，已經吃飽了嗎？再多吃一點吧。”赤司拿著一只漂亮的白瓷勺舀了豆腐遞過來。

? ? ?黑子雙手合十，說了一句“我吃飽了”。“不用了，已經夠了。”他說。

? ? ?“哲也，”赤司沖他笑，“你說，不要吃我的湯豆腐？”

? ? ?黑子干笑兩聲，忙道：“這種事情怎么會？請至少等涼一點我再吃吧。”

? ? ?“謝謝款待！”

? ? ?吃飽喝足。

? ? ?“好了，去庭院里放煙花吧！”

? ? ?“哇！煙花！”

? ? ?“不是啦，在家里只能放小型的煙火啦，那種打到天上去的不行。”

? ? ?“哦，點燃了！”

? ? ?“你別對著我啊喂！”

? ? ?“什么啊，這個怎么點不著？”

? ? ?“難道不是點這里嗎？這里！”

? ? ?“小綠間，這里點個火麻煩你了！”

? ? ?“幸好今天的幸運物是蠟燭呢。”

? ? ?黑子興致不高，坐在木走廊邊托著腮幫子看他們。

? ? ?赤司拿著一直煙火走過來遞給他：“哲也，給你。”然后坐到他旁邊。

? ? ?黑子轉了轉手上濺著火花的銀色小棍開口：“......赤司君。”

? ? ?“然后呢？”赤司歪了歪頭等他說。

? ? ?“赤司君真的是很喜歡我們呢……”

? ? ?『現在我明白了，那個時候，我們只是為了當下而忙碌著，僅僅只是看著今天和明天過日子。而他不同。』

? ? ?“......我們也非常喜歡你，從那時起就一直喜歡你。因為赤司君是我們的主將……”

? ? ?『他一定是一直看著更加遙遠的未來。那個時候是把我們所有人都當作特別的存在……就算知道我們有多么脆弱。』

? ? ?“......因為我們是一個團體，這種并不是全部的契機緣由。”黑子看著手上的煙火，“正如那時的你所想，我們變得四分五裂一團散沙，而且現在也都和其他人組成了團隊。所以那個時候所發生的事情，并不能重新書寫......現在我們也不是隊友，赤司君也不是我們的隊長......”

? ? ?黑子抬頭看了一眼還在吵吵鬧鬧的幾人：“但是......我們都為了見你而來到此地，這羈絆除了特別的存在還有什么能形容呢？”

? ? ?正巧吹來一陣清風，今晚是滿月。黑子舒服地瞇了瞇眼：“雖然赤司君你也說過你并不習慣于此，不過我們一定，從那時起就已經成為朋友了吧。”

? ? ?“那個啊，”赤司君沉默了幾秒然后說，“就算我不說，你們也能懂的不是嗎？正因為我們是我們，所以才顯得特別。”

? ? 黑子顯得有些生氣：“請不要小看我們！因為現在和那時并不一樣，我們都擁有了和你不同的思維意識。尤其是我，一直都將你視為神明而敬仰著......”

? ? ?手中的煙火不知什么時候已經熄滅了。

? ? “也許會拖你后腿，可是說的也是呢，那時如果你能對我們坦率地說出來就好了，”黑子把燃盡的煙火拿到眼前看了看快要掉落的灰燼，“雖然不論做出何種選擇最終都是殊途同歸，就算只是細微的地方……”

? ? 赤司一只手撐在身側靠近黑子：“你在不知所措些什么啊，真是少見呢。”

? ? ?“我不是說了我是來尋求答案的嗎？” 黑子認真地說。

? ? ?“雖然我是有想過是大家一起來還是哲也獨自來，不論是哪種都太天真了。”赤司說。

? ? ?“我啊，意外的欲望深重呢，無論如何都要做的話，不論哪種選擇我都想要傳達給你......”

? ? “啊？”驚訝于黑子的話，赤司愣了一下。

? ? “雖然我是第一次明說，”黑子把一只腳擱到走廊上，“不過我也不可能只是因為被你侵蝕思維而得出和你一樣的答案的。

? ? ?“因為我一直想著，想要和赤司君看到同樣的風景啊”黑子的兩只腳都擱在走廊上，他屈膝，頭擱在膝蓋上輕聲說，“如果說就算改變立場，想要成為特別的存在也只是出于友情的話，

? ? ?那么想要成為最接近你的人，想要和你感知同一事物的情感，這個，是否該稱之為'戀愛'呢？赤司君你怎么想？”

? ? ?赤司沉默了一會兒，終于嘆了一口氣：“雖然我想就算是由哲也你說出口我也不會輸給你才對……”

? ? ?“啊，其實找了黃瀨君當參謀來著……”黑子如是說。

? ? ?“啊，是嗎……其實如果你沒能發覺的話我是打算就這樣下去的，大概。”赤司說。

? ? ?“大概？”

? ? ?“我說過的吧，我既不習慣也討厭輸，或許先陷下去的一方即是敗者這句話并沒有錯。”

? ? ?『雖然我并不清楚到底是說先淪陷......』

? ? ?“那還真是，被我蒙住了吧。”黑子微笑。

? ? ?赤司突然伸手，拖著黑子的肩直接把他放倒在自己懷里。

? ? ?“誒？”

? ? ?“下次就自己過來吧。”赤司在他耳邊呢喃著，“這樣的話，我是怎么想的，就全部告訴你哦。”

? ? ?『我想拒絕。』

? ? ? ? ? ? ? ? ? ? ? ?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