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警官用手捂著臉上的口子,朝說話的老女人看去。
幾道手電光照在了那人的臉和身上。這是一個身穿異族服飾頭戴紗巾的老婆子,大約六十多歲,個子不高但身子很硬朗,背有些駝,手里拿著一大串黑漆漆的木制念珠。她的面皮蠟黃,布滿皺紋,一雙不大的三角眼瞪得溜圓,嘴里的門牙都掉光了,正從門牙的空隙里往外冒著熱氣兒。這幅尊容要是演女巫都不用化妝的。
她向前走了幾步,兩手合十,念了一陣眾人聽不懂的異族話。然后拿起那串木珠朝天上揮了幾下。說來也怪,那些蝗蟲好像能聽懂她的話一樣,居然停止了攻擊,全都乖乖的落到了地上。眾人心中暗暗稱奇。
“老人家,多謝您幫我們解了圍。請問您怎么稱呼?”,馬警官整理了下衣服,恭敬的來到老太婆近前。
“人們都叫我隆婆,這個地方叫蝗神咀子,很久沒有外人來了~”,隆婆環視了下小安等人,見他們不少人身上掛了彩,顯得十分狼狽,就不懷好意的笑道,“你們不懂我們這的習俗,這蝗蟲是我們供奉了幾百年的蝗神奶奶的子孫,它們是仙兒!能聽懂我說的話!誰要是傷害了它們會不得好死的!”
“哼~我還是第一次聽說有崇拜蝗蟲的!”,劉霜霜自言自語,說完她就蹲在一只蝗蟲對面,用手摸了摸蝗蟲的觸角。心想:我就不信這些蝗蟲能乖乖的聽人話。突然她手一用力,將那只蝗蟲的觸角給掰斷了!
而那只蝗蟲竟然還是一動不動,就像什么也沒發生一樣。
“那個小女孩!你干什么!不是說不能傷害蝗蟲的嗎!”
“哈哈~我就輕輕摸了一下兒!不是故意的~”,劉霜霜用兩只手在胸前揮了揮,裝成了無知少女的樣子,顯得十分可愛。如果她平時都裝成這個樣子,肯定能俘獲不少宅男心。
周小安心中疑惑:網上倒是見過一些巨大蝗蟲的新聞。比如說1991年新西蘭就有個農場主開槍打死了一只長100多厘米,重10公斤的蝗蟲。可是這戈壁方圓百里寸草不生幾乎沒有蝗蟲可吃的食物,怎么可能養出這么巨大的蝗蟲呢?蝗蟲的智商是絕對不可能聽懂人話的,這老太婆剛才一定對蝗蟲做了什么手腳……
“大娘,我們是警察!”,梅曉倩給隆婆出示了警官證,“請問這個村子歸哪個鄉管?村長是誰?”
“哈哈哈哈~”
隆婆咧著缺少門牙的大嘴笑起來,笑聲極其難聽。
她指了指那些石頭房子說,“姑娘~我們是祖居戈壁的沙格巴人。這里是沙格巴人的部落,沒有村長,更不歸政府管。我既是部落的祭司又是頭領,這里只有我會說你們的話。剛才我和蝗蟲們說的才是我們族的語言。”
梅曉倩心想:沙格巴人~從沒在課本里見過這個民族,也許是因為人數太少,又太古老才沒被統計吧……
透過月光,隆婆看到了遠處風蝕蘑菇下的越野車,她的臉色更加陰沉了。
“沙格巴人只崇拜蝗神奶奶!不喜歡你們會動的機器!你們趕快離開這里!否則我就再讓蝗蟲咬你們了!”
眾人聽隆婆這么一說,都緊張了起來。尤其是被蝗蟲咬怕了的劉警官,他瞬間掏出了手槍,那掏槍的速度不次于西部牛仔。
周小安對眾人做了一個不要輕舉妄動的手勢,用非常鎮定的語氣說道,“信什么是你們的自由,我們管不著。在我們離開前,請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2天前這附近來過一隊人馬,你見過沒有?”
隆婆用狐疑的眼神上下打量著周小安,這個少年并沒有被自己的恐嚇嚇到,而少年的眼神也并非虛張聲勢。考慮到自己還不了解這幫人的底細,她深吸了口氣,收斂了怒容。
“我一開始就說過了,這里很長時間沒有人來了。既然你不相信我說的話,那你等一下……”,隆婆轉身朝石頭房子的放向拍了3聲巴掌。不一會兒,從石頭房子里鉆出了男女老少二十幾個人,一個個破衣爛衫穿得跟非洲難民一樣。其中有一個臉上有刀疤的黑大漢格外顯眼,他身邊還有五六個面目兇惡的中年男子,他們的臉上都有部落紋身。所有人都用一種警惕甚至敵意的眼神看著周小安他們。隆婆用他們的語言嘰里呱啦的說了一陣,那些人聽完都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
“小伙子,看來是你弄錯了~沒有人見過你說的那些外鄉人。”,隆婆詭異的笑著,雙手交叉在胸前,“趕緊開著你們的車離開這里!永遠不要再回來。”
突然空中砰的一聲槍響!
“老太婆!你撒謊!”,劉警官高喊一聲,拿著手槍跳到了隆婆的面前,把隆婆和她身后的那些沙格巴人都被嚇了一跳。剛才那一槍就是他朝天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