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走好(2)

6月5日,晴

今日芒種。

昨夜,不,應該是今天凌晨,我才上床休息,借助思諾思的功效睡得很沉,但是三小時根本不夠,"夜紀念"4點鐘下班,我得趕在之前到達殯葬服務中心。

守夜的倪先生回家接我,硬是中斷我的鼾聲(實在太累),把我從夢境中拽出來。

睡眼惺忪,頭重腳輕,似乎還在安眠中。

小鎮殯葬服務中心極其荒涼,據說它與相鄰的敬老院一樣遲早會動遷。這種特殊場所,天亮之前,陰森可怕。

白天,艷陽高照,親戚們來了,老鄉鄰也來了。服務中心才有了活力。

男士們在門口喝茶聊天,女士們專心致志折元寶。幫忙的鄉鄰們年齡偏大,最大的87歲,最小57歲,想差使他們做事如上街買東西于心不忍。倪先生很忙,忙著去銀行、電信、郵電取款,去村里開單子,衛生院開具死亡證,派出所注銷……還有各種買買買。

我也忙,忙著購買喪事需要的物件;親戚、鄉鄰送的人情由我記錄入賬,支付應該出的利市紅包;表演性的"假哭"……

下午三點鐘,父母送來祭菜。

吃過晚餐,讓父母早些回家,而我和倪先生又像牽線木偶被"夜紀念"、村里老人支配著做這做那。

今天是我嘆息聲最多的一天,無論站公公的材前,還是坐著折元寶,甚至轉佛,感覺特別累,特別悲傷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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