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lipped》。
中文譯成“怦然心動”。
“砰——”
似乎什么美好的東西在那個瞬間突然輕輕裂開,霎時間,萬事萬物都凝固了,所有的感官都敏感而細膩——眼前彌漫的一點溫柔、鼻尖掠過的一陣香氣、嘴角溢出的一絲甜意、肌膚與空氣的咬合使人暖暖的、耳邊的風流動得那樣緩慢,可你又似乎分明聽見了什么清脆的響聲——“砰——”
小女孩朱莉愛上了小鄰居布萊斯的眼睛。
他是個溫柔善良并保持著對自己的微笑的小可愛,他一定喜歡我,可是他要什么時候才會來吻我?覺得連他那個厭惡我的眼神,盛在那個琥珀色的眼睛里,都像是溫柔滿溢的在說“我愛你”;接的連他那個推開我的動作,一氣呵成帥氣利落,都像是在請求說“嫁給我”——結婚的時候穿白色的婚紗不知道他會不會喜歡,我們的寶寶要叫什么名字呢,到時候住在一個有草坪的房子里吧——要煩惱的事那么多,可是他怎么還不來吻我?
朱莉想。
她真是個麻煩得要命的怪胎,難道她看不出來我討厭她嗎,到底怎樣才能讓她離我遠遠的呢?真討厭她像個沒羞沒臊的橡皮糖,粉紅泡泡在她周圍彌漫,甜膩得讓自己難堪的要命;真討厭她毫無畏懼的眼神,皺了皺眉推開了她,可是她反而好像更加開心了——希望高中的時候不要和她一個學校了,到底什么時候才能擺脫這樣的日子?爸爸媽媽怎么還不提搬家——要煩惱的事情那么多,可是她怎么還在那里盯著我?
布萊斯想。
少年少女思考方式的不同,引起了啼笑皆非的錯覺,相比起早慧的女孩,男孩顯得傻乎乎的,這或許與男孩女孩成長歷程的不同步有關——男孩子臟兮兮甩著鼻涕瘋跑的時候,女孩子已經開始在長長短短的言情小說里幻想白馬王子了。
然而細細回想卻又似乎有點似曾相識:十幾歲的我們,桌子上堆滿了語數外政史地理化生,本子里記著“要么學要么死”。早戀?那是避不可談的洪水猛獸——
即便如此,某一天,我們從重重疊疊的卷子里抬起頭望了一下窗外,然后,看到了ta——“砰——”若即若離,青澀懵懂,苦痛無知,甜蜜羞澀——假裝漫不經心目不斜視地走過他的面前,可是眼角眉梢都在凝視他,揣測他每一個表情,每一句話。
你的故事和很多個關于青春的故事一樣,可卻又和那些青春電影不一樣——沒有矯情做作,沒有莫名其妙的撕逼,沒有刻意的機緣安排——按部就班,順其自然,也正如朱莉布萊斯的故事。
朱莉是個好姑娘。
她把生活過的像一首詩。
“我爬得越高,風景就越發曼妙迷人。
我感覺可以嗅到微風的芬芳,就像陽光和野草。
我忍不住深呼吸讓肺中充盈著,我有生以來最美好的氣息。
從那一刻起,那里就成為我最喜歡的地方。
我可以坐在樹上幾個小時,看著這個世界。
有時候,日落是粉紅或紫色,有時候,橙色的余輝點燃地平線的晚霞。”
她善于發現美好,喜歡爬在高高的梧桐樹上看風景——遼闊無邊的田野,日落的余暉染紅了天空;
她勇敢且情感細膩,固執的保護著那棵可以給她最美視野的樹,在樹被砍掉后哭了整整兩個星期;
她聰慧且知識淵博,憑借雞下蛋的項目獲得了科技展第一名,也能侃侃而談這個年齡的孩子一頭霧水的永動機;
她勤勞且積極向上,把本來雜草叢生的花園整理的生機勃勃,用心呵護小雞用雞蛋賺錢;
她善良,并不因為有個智力缺陷的舅舅而自卑,也會因為同情放棄自己心愛的男孩去競拍另一個無人問津的男孩;
她對人生有自己的思考態度,思考著“整體大于部分”,在一次次被傷害被辜負后審視是不是自己愛對了人。
布萊斯卻好像并不完美。
她一人誓死捍衛梧桐樹的時候,他轉過身登上了校車;她成為第一名的時候,他只能默默仰望;她滿心歡喜的送給他們家雞蛋,他一邊道謝一邊嫌棄丟進垃圾桶;朋友嘲諷她的智障叔叔,他隨聲附和。
和朱莉相比布萊斯身上似乎有著太多的缺點。
“當我們相愛時,我們從每寸皮膚,每一縷思維伸出觸角,要去探索這個世界,擁抱這個世界,我們開始相信自己的不凡。
當我們相愛——在開頭的時候——我覺得自己清雅飛逸,仿佛有一個新我,自舊我中飄然游離而出。”
正如怦然心動的朱莉開始變得不凡,被愛的布萊斯開始變得不一樣了。當你覺得你正在愛一個閃光點很多的人,你就會變的很努力,你想跟他更匹配。
“她走出門時,我仿佛回到了初見她的那一刻,怎么有人想要躲著朱莉·貝克呢?”布萊斯愛上了朱莉。
他們一起在草坪上種下一棵樹,布萊斯看著朱莉——我要和你一起成長,帶著你,幫助你,去追尋這世間最美好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