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的晚上,公司的同事都走回去特別早,沒了飯友,一個人也不愿意去食堂將就。于是,早早的收拾回家,路上順道給車子加了個油。卻遇到了很久沒見的舊人。
長大后,越來越明白,不是所有的喜歡,都是必須在一起。有些相互喜歡,也未必能在一起。而我定義里的“舊人”便是如此。
大抵是五年前的事了。起初是在小紅軟件上聊的,那時候都沒小藍,很多人都用這個。我們租住的小區相距不遠,有一搭沒一搭的聊過一段時間。臨近過年,不是特別忙,有天沒去上班偷懶在家。他說,要搬家了,能不能幫他搬點東西,想著自己也沒事,便約定了見面。
見面地點不遠,在兩個小區之間的一個廣場。告知了彼此穿什么顏色的衣服,方便更快的找到對方。如果世上有一見鐘情的話,我想這個見面便是。他不高不胖,面容陽光,應該有做運動,沒有大塊的肌肉,卻很是健朗。我內心有些歡喜,也許他也如此,因為瞥見了他上揚的嘴角,他抱了抱我,說,走吧。
然后一起去他租住的那個房子,幫他收拾東西。原來他買的新家裝修完了,準備住到自己房子。兩個人能騰出來的手不多,我們力所能及的搬了一部分,就先過去了。是個兩室兩廳的公寓房,裝修得并不華麗,卻很溫馨。那時候的我,還沒屬于自己的小屋,就特別羨慕。幫他搬完東西,時間不早了,趕上末班的公交車就回去了。
到家后,收到他的信息。他問,到家了嗎。我回,是的。他說,明天有空嗎,一起吃個飯吧,也當謝謝你。我說,好。他說,那我明天早上再聯系你。第二天,依舊在那個廣場,一起吃了飯,他又收拾了些零碎的東西,他回去了,我因為有些別的事情,便作了別。他并非特別主動的人,而我也不是,即便遇到喜歡的人,我們都如此。他是獅子座,有內心里的高傲和堅持,特別不主動,而我,慢熱型,也是如此。
過了幾天,臨過年更近了,租住在小區人更少了。他發來一條信息,說重感冒了好幾天,心里空。我說,我去看你吧。他回,好。于是去菜場買了只雞打算給他煲湯。他的新家在城郊,早期的小區附近都沒有什么設施,尤其過年前后,就更荒涼,順道帶了點感冒藥和菜,就過去了。在家里,他蓋著毯子,睡在沙發上。對季節,其實我倆有點類似,都不喜歡冬天,他喜歡在家開著熱空調,穿著加絨的居家服。我在廚房幫他燉雞湯,他躺在沙發,看著電視,一副病怏怏的樣子。等湯熟的期間,我坐到了沙發上小憩,準備一起看會兒電視,他把頭靠過來,說雞湯好香。我說,嗯。脖子、耳垂,他不懷好意的越靠越近……有個人不是感冒了嗎,不好好休息?我說。看到某人就好了一大半了,他壞壞的笑道。然后把我壓在了身下,吻了上來……
后面的幾天,離過年更近了,我們兩因為老家離得不遠,通常年三十才會回家,離除夕還有兩三天,我們就成天粘在一起,在他的小屋里。曾經的我,無比眷戀這樣的日子,一個房,兩個人,一起打掃衛生,一起依畏看電視。期間,有零星聽到他與家人的通話,原來他有個家里介紹認識的女朋友,剛認識不久…
再后來,年三十到了一起去車站,送別各自回老家。過年期間,許是因為不方便,沒有過多聯系,年后回來,回了各自的住處,工作也開始忙碌,就極少聯系。許是過完期間,家里人給了壓力,也或許我們兩本身就不夠主動,這事兒就不了了之了。
慢慢的過了三年多,家里的幫助下,也在城郊買了套房子。某次打開小紅軟件,發現他也在,那時候軟件少,基本都會用自己的照片。“啶”他發來消息,說,沒變啊。我回,還好,你也一樣。他說,你也買到了這一帶嗎?我說,是啊,因為便宜點。聊了很多不少,關于生活、房子、工作,但誰都沒提感情。
臨結束,他問,還是一個人嗎?我回,不算是了。他說,挺好的,你挺好的。我說,你也一樣。
哪怕是我天真,我都曾相信,我們是彼此喜歡的類型,會一見鐘情,只是我們都不夠主動,也顧慮太多。所以,有些喜歡,并不適合在一起。
末了,他問,我能幫你做點什么?
我說,每天睡前給我發句晚安吧。
而后的一個多月時光里,每夜睡前,他都會在小紅軟件上發來一句:晚安。有時候早,有時候晚,取決于他睡眠的時間,但因為這句晚安,一夜好眠,有種說不清的幸福。
再后來,因為換了新手機,軟件的賬號密碼記不起來,從此也斷了聯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