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時候會和我分手?"
"也許是當(dāng)你太在乎金錢的時候。"
那一年,我們剛畢業(yè),兩個人窩在城中村的小單間里。只有天氣好的時候,偶爾有一點點陽光溜進來,微微掠過窗臺上的小盆栽,還沒來得及溫暖,就已經(jīng)又跑開。你半年沒有工作,在家學(xué)習(xí)找方向,但卻會煮好美味佳肴等我回家,會包攬很多生活中很多瑣碎的事情。那時,即使身邊的人不斷追問你何時工作,我卻暗自竊喜。因為,我知道這樣的時光對以后的日子來說,實在是奢侈。那時候,只要需要你的時候,你都在。我雖然心疼你的迷惘,卻暗爽我們能有很多時間在一起。
你是有夢想和追求的人,我從來都知道。所以,當(dāng)你找到目標(biāo)之后,你盡全力去奮斗,想要闖出一片天,能夠見識一個個新世界的時候,我只能支持你,盡力和你一起成長。可就有那么有一天,我就是累了,不想努力追逐你。所以,我停下來了。
突然之間,發(fā)現(xiàn)我竟連一個朋友都沒有了。其實也很正常,以前拒絕過很多邀約,因為想陪在你身邊,我哪也不想去,去哪里都想帶著你。后來,好像沒朋友了。嘗試自己去走走逛逛,覺得像個傻子,有點孤獨。鉆進熱鬧的人群里,沒有人會注意到,自在、溫暖。于是,開始像一個女人。會買一堆化妝品,自己無聊,在家學(xué)著涂涂抹抹。街上漂亮的衣服鞋子,買下那一刻覺得給了自己最棒的犒賞。各種什么垃圾食品,還有喜歡的炒肥腸,想吃就吃。回家之后,洗個美美的澡,習(xí)慣你還沒回來,反正也無所事事,也害怕你與我的談話,于是早早就睡下。現(xiàn)在,我不再為了省下點余錢和你吃頓好的委屈自己,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買什么就買什么。和你抱怨沒錢的時候,你也只是嘮叨幾句,就給我轉(zhuǎn)過來。也許,你并沒有注意到堆滿的衣服和越來越多的化妝品。
你是如此疲倦,我心疼,但我也固執(zhí)地不搭理你。我自己制定了一場與你的比賽,看誰最先撐不住,注意到對方。為了當(dāng)這個贏家,我選擇無視你,我想當(dāng)你討厭的在乎金錢的女人,于是揮霍著,抱怨著不夠花的零用錢。我也不再像開始的很長的那段日子一樣,做一個體貼的女人,我只想做個壞女人。可怎么,你似乎疲憊地懶得與我計較,好像包容一樣,偶爾還關(guān)心我?guī)拙洹N矣珠_始轉(zhuǎn)變了。不再喜歡逛街,就算沒有工作,也加班到很晚。算準(zhǔn)時間,比你早回家,洗完澡,趁你回來之前躲進被窩。
你還是沒看見。還是沒有。
你終于比我早回來了。微瞇著坐在沙發(fā)上,本來還想偷溜過去,你卻叫住了我。"對不起,這些日子忽略了你。你最近怎么了?"我卻哭得發(fā)不出聲音。我贏了比賽,可我卻一點都不開心,這是一場極其艱難的比賽,到終點時只有疲倦。那晚,我們好像聊了一個世紀(jì)那么長。你覺得女人莫名奇妙。可我想要什么,你明明知道,明明就知道,怎么可以裝作不知道。
女人要什么呢?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不要衣服鞋子,美美的妝容,我要被愛和讓我陪著你一起走的力量。僅僅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