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州已經到了一年中舒適而又美麗的季節。
舒適在于秋風漸起,縱然秋老虎時時還發威,但畢竟季節已到,比起炎夏舒服指數是直線攀升,加之南方的秋沒有北方干燥,氣溫適宜。
而美麗就是美麗異木棉陸續綻放,高速,路邊,行道,公園,校園,甚至街邊角落,都會被粉紅的花樹突然地驚喜到。而它的花期又特別長,從八月底一直能開到近過年。
有人拿美麗異木棉的燦爛盛放和櫻花比,我覺得美麗異木棉比櫻花要更具有人間仙子的氣質,因為又美花期又長,讓人生出秋顏不輸春光之感,而且在惆悵得秋天里,映入眼簾的燦爛,總能讓人內心又生希望來。
我是在前幾年才認識異木棉的。那幾年現在想起來過得不太好,主要是那時候在一段感情里糾結,而后工作,自我精進上也有很多迷茫和踟躕。當時不覺啥,感覺日子終要往好的方向走的,就和自己卯足了勁的掙扎與成長。
但今時今日想來,那一段幾乎沒有文字記錄,也未與人訴說的時光,大體是走得不易吧。我就是在這樣一段時間里邂逅了美麗異木棉的。
那天坐著公車望著車窗外車水馬龍的,突然就一片粉紅略過眼簾,我著急坐正,看著那一棵樹,好大的粉紅色的花樹。我喜愛植物,尤其開花的樹,看到秋日里這么一抹粉色的花樹,心里興奮到不行,一直盯著看,卻又覺得此情景很熟悉。
想起了小學時讀過的課文《小站》,課文大意是作者經過一個小火車站,在車站里遇見杏花后感受到春天的暖。和我這時坐在公車上看到路邊的異木棉情景一樣,心情都是一樣的,不過也是感受到了來自植物的鼓舞。
這個小站坐落在山坳里。站在月臺上向四周望去,只看到光禿禿的石頭山,沒有什么秀麗的景色。可是就在這兒,就在這個小站上,卻出現了一股活潑的噴泉,幾樹燦爛的杏花。
這噴泉,這杏花,給旅客們帶來了溫暖的春意。
這是《小站》里的描寫,雖然杏花在春天,美麗異木棉在秋天,但植物帶給人的美的感受和心靈的契合慰藉是長久通達的。
美麗異木棉,它的名字就是這么叫的。并非覺得它美麗,才特地叫上美麗異木棉。因為外形及生長習慣與木棉花相似而得名,但是木棉是春天里先開花再長葉子;而美麗異木棉則是秋天先落葉子再開花。
因為美麗異木棉在深秋是最美的時節,所以每年在我心里只要看到異木棉從綠葉從中冒出粉色,我心里就會念一聲:秋天來了呀。
如果某一年那個時候絲毫未準備,就會瞬間被時間飛逝之感瞬間掠倒,感覺自己這一年還沒好好過,怎么就秋天了,瞬間有種自己是時間的敗兵的內疚和無力掙脫感。
而如果,那時心情愉悅,正盼著一陣秋風一陣涼,就是開始內心開始一點點雀躍的等待,等待被滿天粉似霞,白如雪鋪天蓋地地開滿廣州,你明明知道是秋天,可是你內心的繁花盛開,似乎比春天還喜氣洋洋,美是一方面,秋日里獨自盛開又是一種勇氣的盛贊。
資料上說,因為美麗異木棉的家鄉是南美洲,因為保存了在南美洲春天開花的生長作息,移植過來后就在北半球的秋天開花。雖沒有親身考證和體驗,但覺得對美麗異木棉更加加深了好感:一棵植物都有如此深的鄉戀,以至于開花時間都矢志不渝;同時來到新地方,也還是不遺余力的展現自己的美麗。
咦,這不就是我們這些離開家鄉,在外求學謀生的人么。
無論有多遠,一放假總是迫不及待的往家的方向走;無論廣州多少繁華饕餮,撫慰自己的還是那碟家鄉菜;無論詩歌里如何唱,故鄉是回不去的遠方,我們都堅定的覺得自己的根是挪不開的。
但,我們從踏進這座城市開始,我們就一步一個腳印的與之磨合,為之奉獻,最終融合。在城市的進程中我們像異木棉盛放一樣,揮灑熱血,獻上青春,始終充滿熱情;而城市在發展中也給我們提供無限的機遇,平臺,我們落地生根,生長,并開花結果。
所以,愿今生就活成一株美麗異木棉:美麗燦爛,堅定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