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阿珩的人都說她是個傻女人,
熟悉阿珩的人都說這個傻女人有傻福。
阿珩從小到大一直很傻,她的傻福大概是遇到憶白之后,才漸漸開始發酵的,如果說她之前的生活是一坨死面,憶白就是添加進去的酵母,用他的溫柔和包容慢慢的讓阿珩變的又軟又白。
像是小時候吃的棉花糖,松松軟軟里盡是香甜的氣息。又像是媽媽曬的軟綿綿的棉被,包裹在身上,盡是陽光的氣息,更像是天空中那一團團白云,雖然看似遙遠,但是那份柔軟卻總是在夢中圍繞。
和大多數女人一樣,阿珩是個黏人的姑娘,異地戀讓兩個人沒辦法經常見面,所以阿珩便發瘋般無時無刻都想憶白能陪他聊天。
我們都說這是病,得知!
阿珩只是笑,卻不說話……
我們說:“阿珩,你知不知道女人要學會矜持?你整日這樣粘著憶白,他會煩的,對待男人,從來都是套路才得人心!可懂?”
阿珩只是搖頭,仍舊不說話……
我們私底下說:“阿珩沒救了,遲早有天她會哭著鼻子來驗證我們的苦口婆心是多么的正確!”
1
阿珩不僅是個傻子,還是個小瘋子,有段時間憶白去一個西南偏遠山區出差,坐了一天一夜的綠皮火車,一邊在火車上整理文件,還一邊借著極其差的信號,陪阿珩聊天。
一上火車,阿珩就像個炮仗一樣噼里啪啦的敲一行字過去:“你旁邊有沒有女的?美女么?幾個?發視頻來看看?”
“都是大爺和大媽!”憶白聽話的回復著,并發來一段視頻。
“那你也不許和大爺大媽聊天!”阿珩霸道的說。
“你是認為我對大爺和大媽也有非分之想?”憶白很是無奈,哭笑不得。
“當然不是,我很相信你的情感取向,但是不代表大爺大媽家里和身邊沒有年輕的未婚待嫁姑娘啊。萬一你碰不到美女,碰到美女的爸媽了怎么辦?”
憶白沉默片刻,敲來了值千斤重的一個字:“好!”
一天一夜的路程,有阿珩的消息一直在手機上閃爍,憶白倒也覺得很快,唯一頭疼的就是西南山區要過很多隧道。
短隧道還好,碰到個別長隧道,都要半個小時之久,憶白害怕阿珩胡思亂想,便每隔五分鐘截屏一次,等過完隧道,信號來了之后,主動發給阿珩看。
憶白到達目的地酒店后,第一件事情便是和阿珩視頻,頂著一雙浮腫缺覺的眼睛,看著手機屏幕上蓬頭散發穿著睡衣的阿珩。憶白笑了,一路上的疲倦消失殆盡。
阿珩也笑了,一路上的擔心也終于放下肚子里。
她溫柔的說:“你累不累?”
憶白說:“還好啊,你不是一直陪著我么?”
阿珩說:“我老纏著你,你不嫌棄我煩么?我閨蜜他們都說,男人最討厭女人纏著他了。”
憶白笑著說:“這是要看那個女人的顏值的,你顏值這么高,纏著我是我的榮幸!”
阿珩的心突然就怦一下子膨脹起來,仿佛是飛到搞空中的氣球,在陽光和微風的浮動下,忍不住想要綻放自己內心的激動,最終炸裂出清脆的聲響。
睡覺前,憶白偷偷告訴阿珩:“門口有人塞小名片!”
阿珩的胸口一下子充滿了一種酸澀的氣體:“你要不要打電話試試?”
“你這是建議我去找來呀來呀?”憶白聲調上揚,帶著一種玩笑的詢問。
“你敢!”阿珩蹦不住了,放了狠話。
2
憶白要在山區呆三天兩夜,因為是出差辦事情的,所以阿珩就忍著白天盡量不打擾他,有時候晚上有應酬或者要加班做材料,阿珩也控制著自己,不去打擾他。
憶白的信息總是在阿珩將要睡覺的時候,蹦了過來,簡單聊兩句,便囑咐她早點睡覺。
阿珩懂事的答應,她知道那頭的憶白肯定要通宵了。
阿珩躺在床上,看著夜色朦朧中微微發著白色的天花板,掰著手指頭算著:就三天,三天而已,等周日,憶白的事情忙完了,他肯定可以陪自己聊天了。
周日如期而至,上午是敲定工作的最后階段,阿珩知道憶白壓力很大,一大早起來,她給憶白發了個加油的表情。
憶白沒有回復。
阿珩心里有些失落,她想這么早就去工作了?
等待的日子,總是充滿了各種膨脹,一分鐘的時間,能膨脹成一個小時,而那等待的心情,也在宛如蝸牛的時光中,被膨脹的焦灼起來。
一焦灼,阿珩就忍不住網購,胡亂的買買買了一通,到最后發現還是情不自禁的給憶白買的最多,她略帶甜蜜的想像著憶白收到東西時候的笑意,自己心里也變的幸福起來。
原來愛到深處最明顯的標志就是我幸福著你的幸福。
時間的指針慢慢滑倒十一點,阿珩馬上拿起手機給憶白發信息,過了半個鐘頭憶白才回復,但是只有三個字:“結束了。”
阿珩迫不及待的撥通憶白的電話,電話那端憶白有些失落:“合同沒談好。好像有個關鍵的點子,我始終拿捏不住。只能回去慢慢攻了。”
阿珩絞盡腦汁的想要安慰他,顯然憶白興致不高說要和客戶一起吃頓飯,然后就買票回去了。
阿珩明白他的失落,便掛掉電話,心里總是有些委屈,感覺自己滿腔的熱情,就這樣被憶白的熄滅了。
一直到下午兩點多才等到憶白的短信:“現在去火車站。”
阿珩正在睡覺,迷迷糊糊看見了憶白的短信,但是心里隱約殘留的委屈,讓她賭氣的放下手機,繼續倒頭大睡。
但是卻再也睡不著,在床上翻來覆去半個鐘頭,她不爭氣的拿起手機問:“幾點的火車?”
憶白馬上發過來一張車票的截圖:“直達的車沒有了,要轉車!”
那是一張高鐵票,阿珩連忙上網查了查,發現到達轉車站后,高鐵已經停運了,她問憶白要不要在轉車站睡一夜?第二天在坐高鐵回公司?
憶白卻堅持連夜坐綠皮火車回去上班,憶白的敬業阿珩無話可說,但是總覺得和自己聊天憶白情緒不高。
阿珩安慰自己,大概是憶白心情不好吧。
憶白心情不好,導致阿珩也很低落,出門去逛街,手機差點被偷走,她驚魂未定給憶白發信息,憶白卻并未搭理。
阿珩帶著滿心的后怕回到家里,卻只等來憶白的四個字:“在過山洞。”
阿珩心痛了,憶白這是怎么了?難道他看不到自己發給他手機差點丟失的事件么?有信號告訴自己在過山洞,難道就沒有信號來安慰一下自己驚慌失措的心么?
阿珩很委屈,自己倒在床上哇哇的哭了一場,將這三天來受到的冷落和委屈,都哭了出來。
有時候自己懂事,并不代表心里就接受!
阿珩一個人胡思亂想了很久,還是沒有等到憶白的信息,她賭氣的拿起手機,恨恨的發了幾個字:“以后不要在理我了。”
發完后,她再次淚流滿面,她將手機放在枕頭下面,她害怕憶白的沉默,害怕憶白仍舊借口手機沒信號,她害怕自己等不了幾分鐘就要反悔,她害怕這句話一發出去,憶白就真的不理她了!
戀愛中的女人總是會患得患失,此刻阿珩便是這樣,以往的時光,被憶白寵到了骨子里,所以一丁點委屈,便被她無線放大,以至于這個根本不算什么的節點上,竟然讓她說出了這樣的話。
還好,對方是憶白啊!
憶白馬上發信息詢問:“你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說這樣的話?”
“沒什么,反正你不要理我了,我覺得你變了,你根本就不需要我了,也不喜歡我了,你去那邊之前根本不是這樣的,你就是變了,我喜歡之前的你,一點都不喜歡現在的你。”
阿珩本來發誓,不要回復憶白,但是還是忍不住,噼里啪啦的抱怨一通,但是字從指端流出,卻找不到可以指責憶白的事情,只能語無倫次,甚至有些無理取鬧的說憶白變了。
憶白哭笑不得:“友誼的小船就這樣翻了?”
“翻也是你掀的!”阿珩氣呼呼的說。
“你不會是懷疑我這幾天在那邊撩妹了吧!”憶白不明白阿珩的氣點在哪里,只能胡亂猜測。
“我怎么知道?你撩沒撩,你自己知道,我又沒權利管你,你愛撩誰撩誰,愛撩幾個撩幾個,和我無關。”阿珩越說越委屈,眼淚像下雨一樣,撲打撲打!
“我發誓我沒有!”憶白說。
“管你有沒有呢?反正你對我的態度就是不一樣了!”阿珩有些無理取鬧。
憶白忽然就沉默了,阿珩看著靜默的手機對話框,心里猛然間就慌了,她開始后悔自己的無理取鬧…..
這是憶白的信息突然就蹦了出來,嚴辭懇切,篇幅頗長:“我知道這幾天有些對你疏遠了,我要準備很多東西,而且面對大客戶,有些緊張,我沒有調整好自己的情緒和狀態,每天晚上都通宵加班,睡眠不足,感覺很累,下午坐車真的是過山洞啊,我看到你給我發的內容了,我當時只是想你的手機不是沒丟么,還好是虛驚一場,我在拿出來說,不是又讓你回憶到不好的事情了么?”
阿珩看著手機屏幕突然就破涕為笑,但是仍然倔強的說:“都是借口,網上不是說么?不想和你聊天的男人,說去上廁所,就掉進廁所永遠出不來了,說去吃飯,就坐在飯桌上也出不來了,你今天就是鉆進山洞,一鉆就出不來。”
“真是沒有信號呢?下次你到這邊來一趟就知道,我說的全是實話。”憶白很無奈。
“不去,我才不去,我恨死大西南了!這輩子都不去!”阿珩說。
“好吧,這么生氣啊,難怪要翻船了,能不能看在我累的都感冒的份上,不要翻船啊!我現在頭暈鼻塞呢!”憶白軟聲相哄。
“你看看,你之前不舒服都會告訴我,這次你都沒有說,你一點都不需要我了!”還是心里有氣,阿珩一定要撒出來。
“很需要呢!之前每天和你聊天,我都好好的,從來不感冒,這幾天一離開你,我就感冒了,你現在是我第一需要的人,所以能不能不要翻船啊?”憶白說。
阿珩笑出了眼淚說:“這次原諒你,看看你下次還讓我坐冷板凳不?”
3
過了很久,當阿珩向我們炫耀這件事情的始末時,我們紛紛指責她太作了!早晚有一天,憶白會受不了你!
阿珩驕傲的仰著臉蛋說:“憶白說了,矯情的女人才有味道,他喜歡我的矯情!”
我們啞然!
看來女人作的下場,完全取決于男人啊!
“我之前也很怕憶白會煩我,我問過憶白,我總是這樣撒嬌,無理取鬧,你不煩嗎?憶白說,他了解我,所以知道我的脾氣后,便全部接受了,他說他不煩我在他面前無理取鬧,他只煩我躲起來自己一個人哭泣,一個人生悶氣!”
阿珩說這些話的時候,一雙眼睛散發著光芒,我們明白,那道光芒有個很讓人艷羨的名字——幸福!
曾經有人說:女人在愛情中散發出來的光彩,便是愛情原本的樣子!你遇到了寵你的男人,那么你就是五光十色,耀眼無比。你遇到一個處處挑剔你,不愛你的男人,那么你就是黯淡無光,戰戰兢兢!
不要去將就男人的挑剔,一個男人若是愛你,在他的眼里,你的一切無理取鬧都是理所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