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我在讀汪曾祺的《人間草木》,書的內容很生活化,文字也很輕松,是我近年來比較喜歡的一類讀物。字里行間,我感覺汪老真是一個熱愛生活、風趣幽默的人。于是我就想,我身邊是不是有這樣一類人,挨個梳理之后,發現這樣的人真的很少。我不禁有些羨慕汪老身邊的人,忽然我就想到了這位姓尉遲的姑娘。
2014年,我有幸去上海參加一個培訓,和我同住的是一個姓尉遲的寧夏姑娘。和她交換姓名的時候,孤陋寡聞的我才知道尉遲不是一個名字,而是復姓,而且尉遲的“尉”讀yu(四聲)不讀wei。大概我對這個姓印象太深刻,忘記她的名是什么了。
我們只相處了短短5天,這5天,我們倆大多數時候也只是晚上睡覺的時候交流一會兒,但是她給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她個子有1.7米以上,腿很長,不瘦不胖很勻稱。兩邊臉頰上長了些青春痘,據她解釋說,是一位中醫特意開藥給發出來的,等發一段時間就會好了。相處第一天就感覺這不是一位難相處的姑娘。
前兩天由于大家都不是很熟悉,再加上兩個人都忙著在培訓之余和朋友相聚,所以沒有過多的交流。后面幾天,兩人晚上也懶得出門,就在賓館里面聊天。她講她外婆家養的八哥,會學說話,結果別的話沒學會,就把街上小販攬生意的叫聲學會了,一會兒叫一句:“蜂窩煤,賣蜂窩煤咯!”一會兒叫一句:“走過路過不要錯過,花邊墊子十塊錢一個…..”聲音又大又亮,搞得家里跟市場一樣熱鬧,家里人煩不勝煩。她還講她們家有一個小狗,懶得出奇,每次家人要帶它出門,就開始耍賴,肚皮朝上,斜著個白眼。她還講她同學喝醉酒自己摔倒坑里,酒醒了到處無辜地問昨晚誰打的他。她講這些的時候,不是干巴巴的只說,她還配上一些表情、動作和抑揚頓挫的聲音,使得本來平淡的事情,頓時活靈活現,關鍵是她很自然,一點也不笑場。她講到八哥學舌時,會變成八哥的音調;講話小狗耍賴時,也會學個白眼;講到同學喝醉時,也會表現得特無辜。她就是這樣很輕松地把生活中很平淡的事,經過語言、表情、動作加工后,變成了趣事。我很慶幸我能和這樣的室友一起,而不是和整天抱怨單位、抱怨家庭、抱怨工作的人一起。大概是我比較捧場,她也越講越有興致,后面的幾天,我都是在爆笑中渡過的。
我發現,很多人,其實都是關閉了五官在生活,她們感受不到身邊的美好事物,看不到周圍的美好景色,也親近不了身邊有趣的人,她們大多都會忙著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要忙的事,擠去很遠的景點看風景,追捧電視和電影里面的人。我很多時候也是這樣,其實一點也不開心,所以要時時提醒自己,不能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