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鄉終究成了異鄉

十一趁著七天小長假,在連續搶了十幾日火車票后,終于有了張通向家那頭的小小車票,也加入到浩浩蕩蕩出行的擁擠人潮中。身未動、心已遠,思緒早就提前奔赴上了旅程,只剩下落后的身體在后面拼命追趕。

火車站前廣場依然是熙熙攘攘,來來往往,排起的長隊讓回家的心有些焦躁,心急,心中不免有些好奇,到底有多少行人將與我一樣,踏上歸鄉的列車,去和那千里之外的家人來一場久別的重逢。

故鄉的名字像只悠揚的歌,在腦海里永遠是那樣清晰,無論我身在何方,我的心都劍指家鄉。家鄉熟悉的風土人情、田舍村寨、左鄰右居,當然還有日夜為你惦念的親人們。

當你下車走在兒時走過不知多少次的鄉間小路時,頓時像是魚兒重新見到水時那般撒歡兒愜意。大口呼吸著空氣,自由舒服,還是那般熟悉的味道。每每走過一家一戶,腦中自然而然閃現出從前的畫面,那樣清晰,仿佛觸手可及,卻又那樣遙遠,好似隔著時間的屏障,把你阻隔在現實面前。總是貪婪的渴望著能否可以重來一次,卻也只能夢一場。

不知道是不是長大的緣故還是出門在外距離遠的緣故,故鄉沒有小時候感覺到的那樣高大,反而再看時有些落寞矮小,像是褪色的油彩畫,只剩些淺顯的痕跡,有些影影焯焯,很難再現兒時那樣盎然生機,不知道是不是在城市鋼筋水泥中住久了,故鄉又有些陌生,自己有些格格不入。山村像個耄耋之年的老者,等待著人們的關懷問候。莫名的有些心酸,責怪自己錯過了村子里的好些事情,甚至偶爾會懷疑,自己還是不是故鄉人呢?

只要回到家中,就徹底切換到鄉里人的作息時間模式。家里的時光總是過得飛快,盡管我已經很珍惜每一寸時光,卻還是飛奔的很快,雖然同樣是二十四小時,或許在美好的事物中人們總是會忘乎所以,忘掉時間,忘掉短暫的重逢過后,還是要與故鄉再見分手。

當再次踏上離開故土的列車,縱使有百般千般不愿,也要邁著頻頻回首的步子向著異鄉前進。那親切地故鄉,曾幾何時,也變成了短暫逗留的驛站,甚至幾年后,故鄉終成異鄉,眼淚兩行,游子癡癡夢斷腸。

我們迫于生計背井離鄉,選擇在北上廣或者其他城市努力打拼,只為生活能有所保障。或許幾年后會選擇在那座城安家落戶,繁衍生息,而家鄉終究成了異鄉,只有在回家探望父母,或者在家里有事時才返鄉,稍作短暫的停留,便又匆匆離開,小時候一直夢想著走出去看看,可長大后當真的走出去時,回家變得是那樣艱難,可能很多人都會說你想節約時間可以選擇做飛機高鐵動車,可作為白手起家,穩扎穩打在城市里安家,日子也是過得緊緊巴巴,大城市里的工薪階層壓力著實很大,就這樣回家成了兩難話題。故鄉成了一個裝滿回憶、魂牽夢繞、有情有愛、便捷舒適而且還免費的客棧,來去像一陣旋風,回家熱鬧幾天,一走后剩下空嘮嘮的心酸,真的要好一段時間調整內心的傷感,才能走出無法多在家里逗留的自責遺憾。

但無論天涯海角,三十年五十載,千萬別忘記故鄉,那個有情有暖的地方,永遠屹立在那,那份故鄉情,時時刻刻都在提醒,故鄉依然是故鄉,是無法替代的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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