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年出生。
我從小就喜歡讀書,囫圇吞棗的讀了許多懂的或者不懂的書。然后從初中開始,嘗試著自己去寫書,動筆寫的第一個應該是“紀實文學”,取名《胡氏村莊》。當時雄心壯志的想描繪一番祖輩們的故事,然后一舉成名。開篇還采用了諸多比喻排比手法,可惜寫了一頁紙之后就再也沒碰過。此后又受當時流行的小說影響,應該是08年或者09年,我想寫一個類似于克隆人殺手的小說,構架極其宏偉,動輒就用什么“茫茫宇宙”,“人類文明”這樣的詞語。結果同樣是只寫了幾頁紙就再也編不下去……如此種種,我相信不少同齡人在那個年紀都有過這樣的經歷。
寫了幾次書,到了高中。我越來越明白,我沒有作者應該有的才氣。因為我寫不了詩詞,我讀不進佳句,我更用不好或華麗或雋永的文字。我只會平鋪直敘,而不知道為了情節的跌宕起伏,采用插敘倒敘夾敘夾議等等手法。我只會用蒼白的語言表達出來,然后回頭自己一讀,和剛剛腦海中閃現的靈感根本就不同。所以我大概今生都與作家無緣。
世界上最聒噪的人就是半桶水的人。明明不喜歡文人的無病呻吟,不喜歡閑得無聊的悲春傷秋,但我又偏偏又擺不脫這些矯情。所以在文字上,我是個叮叮咚咚響的半桶水。后來高二分班選擇了理科,大學選擇了醫科,離曾經的作家夢越來越遠。今年暑假在家偶然翻出初中的作文本,想起那一陣子喜歡寫小小說,諷刺社會、針砭時弊。我看了倆篇,語言不出所料很幼稚乏味。但是故事還真是有那么一些小小說的風范。我不禁感嘆,經過了三年高中,用“提觀點舉例子表決心”這樣的手法生產用于考試的議論文,如今的我還哪里還能寫的了小說!創新是每一個中國學生的死穴。
2016年,大二。今晚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么也睡不著。戴上耳機,想用音樂催眠,傳來的卻是李榮浩的《老街》。那淡淡的愁緒,是思鄉再夾雜著別的情感。如果是一個有才情的人,肯定能用優雅如宋詞一般的語言,講清楚這種愁緒是什么。而我只會用“別的”來代替。從小到大,各類書都讀過。家里有古今中外名著,高中也沉迷過玄幻修仙。別的不提,想我讀了三年的玄幻,卻連這種沒水平的小說,我也寫不出來。所以啊,寫作?別做夢了。
心里煩躁,越發的睡不著,《老街》單曲循環著。我喜歡這首歌是因為它代表了我內心最深處對老家,對童年,對逝去的時光的一種情感。聽著聽著,無數的話語涌上心頭,此刻,如果我有哪怕半分的才情,也足夠把它們寫成一首詩詞,再不濟也能寫成一篇散文。而現實中的我,只能用無趣的語言加以表達。
彈指一揮間,如今我已經躺在了大學的校園里。二十歲,我們應該干什么?二十歲,我們最大的追求是什么?二十歲,究竟意味著什么呢。
二十歲。初中的同學們,如今有的早已結婚,孩子都可以打醬油了;有的踏入社會多年,他們中有的還在繼續奮斗,有的選擇了得過且過……也有的,是和我一樣,繼續讀書。我害怕遇到前幾類的同學。第一類同學,他們經歷了夫妻婚姻,為人父母這樣對我來說遙遙無期的事情。第二類同學,在我還在課堂安靜讀書,羞怯于和陌生人講一句話的時候,他們已經在社會上摸爬滾打,磨練出社會需要的厚臉皮、靈活的腦袋和勤勞健壯的身體。所以我直到現在,都害怕和這些同學打交道,說實話,在他們面前,我會很自卑。他們是那么的成熟與社會,是那么的善于與長輩和陌生人打交道,而讀大學的我,二十歲了,依然像個不諳世事的孩子。和這些同學,能找到共同的話題嗎,能被看得起嗎?
在我眼里,二十歲的我們,最渴望得到的是成熟。是啊,我們已經是以前孩童眼中的大人了,那個懂得為人處世,會事事自己做主的成年人。但是現在的我顯然遠遠達不到“大人”這種程度。我不知道這是因為我自己還是因為我們這一代人所共有的問題。
二十歲,正是應該努力奮斗,熱血拼搏的年紀,什么回憶啊感傷啊都應該留給老人。而且短短二十年,我也沒有多少刻骨銘心的回憶,更沒有驚心動魄的情節。但是今晚我就是想回憶,從記事起一直到現在,把我的記憶和迷茫和自卑統統寫出來,讓大家看一看我的二十年,再想一想自己。希望我們所有人的二十歲,不再迷茫。
不是回憶錄,不是小說。又是回憶錄,又是小說。
(寫了一個多小時的字,終于開始困了,好幾年沒有這樣暢快的寫字了。以后有時間有想法了就寫這個《二十歲的自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