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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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楊小樂

拋去任何一份工作所共有或者特有的會讓人感到不愉快,心生怨念的那部分不論,如果你問我喜歡或者羨慕什么樣的工作,我會告訴你是演員和記者。

為什么?仔細(xì)想一想,你可以知道,無論是演員還是記者,在某種意義上,他們都在無限地抵達(dá)別人的人生。

演員,真正好的那些演員,他們需要在每一部出演的電影、話劇、電視劇里百分百地把自己放進(jìn)那個角色里,扮演他,融入他,最后成為他。

記者,優(yōu)秀的記者,他們雖不直接融入自身,沒演員那般需要百分百的投入自我,但在采訪的過程中,面對一個陌生的采訪對象時,仍然需要盡可能地去感同身受,理解他,引導(dǎo)他,與他一起在記憶里回溯、重返和經(jīng)歷以往的那段時光與歲月。

不管是演員還是記者,從事這兩類工作的人,你會發(fā)現(xiàn),他們擁有的可不止一輩子,是好幾輩子。正因為這樣,與我們普通人相論,他們的生命顯得厚實也豐富很多。

這是我愛這兩樣工作的理由。

由此延伸而來,也構(gòu)成我喜歡看訪談的原因。

昨天夜里,看了一期關(guān)于演員段奕宏的訪談。魯豫采訪的他。

訪談節(jié)目不宜太長,太長的話,會讓人覺得沒頭沒尾,無邊無際,看久了有視覺疲勞感。當(dāng)然,也不宜太短,太短的話,感覺話還沒說完就要匆匆離開,又會意猶未盡,略感遺憾。一個小時,我認(rèn)為是比較恰當(dāng)?shù)摹?br>

昨天關(guān)于魯豫采訪段奕宏的訪談,開始得倉促,結(jié)束得也匆忙。時間上太短了,所以我也只是通過零零散散拼接起來的幾個碎片來了解段奕宏。

印象里,不管是電視劇還是電影中,他給我的感覺是那種硬漢的人設(shè)。眉宇間有殺氣,這種殺氣不是刺客那種置人于死地的殺氣,而是一種距離感和疏離感,讓人覺得不那么可親。再加上一副墨鏡,便好像又添上了一層保護(hù)色,又多了一種讓人看不盡、看不透的神秘感。

開口說話,有些粗礪的嗓音更是把他遠(yuǎn)遠(yuǎn)地劃分在了小鮮肉的對立面??峥岬挠矟h形象無可指摘。

一直到他和魯豫兩個人在電影院放映廳坐下來,邊看電影邊聊天的時候,那種我在心里預(yù)設(shè)的“硬”才一點點被消解掉。像露出了柔軟的肚皮。

印象最深的是當(dāng)魯豫問到,你受得了暖的東西嗎,他回答,冷的東西我沒問題,暖的東西受不了,一下子就把我擊中了。然后他分享了一個真實發(fā)生在他的生活中,關(guān)于他自己和爸媽的故事。

他說,有一天,他帶爸媽出去玩,走到大院的時候,發(fā)現(xiàn)什么東西給落下了,便自己上樓去拿,讓爸媽在院子里先等著??傻人聵?,卻發(fā)現(xiàn)爸媽不見了。剛好,當(dāng)時院子旁邊有一個人工湖,他嚇壞了,心想,爸媽是不是掉到里面去了。心里急,他忍不住喊,剛開始怕招人注意不好,喊得小聲。后來越喊越急,顧不得那么多了,發(fā)了瘋似的大喊大叫起來。急得就像迷路了找不到回家路的小孩。后來才知道,爸媽是走到其它院子里去了。虛驚一場。

雖沒有同樣的經(jīng)歷,但那一刻還是被他打動了。原來他剛硬的外表下藏著這樣一顆柔軟易碎的心呀。那種距離感一下子就不見了。他的真誠,他的緊張,讓你覺得安全,可以信任和可親。

我有時候在想,真正柔情溫暖的人是不是就是像段奕宏這樣的啊。說起來生物規(guī)律也是這樣:往往看上去越硬的,骨子里越柔軟,比如河蚌,貝殼類動物,而貌似軟體的,多半才是最毒的,比如蛇。

我喜歡像段奕宏這樣的貝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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