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江湖

1、

楊梓軒是一個孤兒,從小被父母拋棄,是師父收養(yǎng)了他,從此便與師父相依為命。師父略識幾個字,于是便成了他的啟蒙老師。原本他是一個智障,智力遠不及其他同齡人。五歲那年,他生了一場病,差點丟了性命,但卻因禍得福,楊梓軒的腦神經(jīng)像是堵塞了很久忽然被打通了一樣,他的智商突飛猛進,師父的書他看一眼便能過目不忘,而師父的水平也早已教不了他了。師父上山采藥,路遇一位大師,大師告訴他,楊梓軒并非凡人,將來必成大器。于是,師父給他請了一位先生,教他讀書寫字。楊梓軒十歲便能詩善文,逢年過節(jié),他都義務為村民們寫對聯(lián)。

三年前,師父病逝。

師父臨終前交給他一封信,要他去京城投靠一位故友,他在京城當官。于是,楊梓軒帶著師父的遺愿和僅有的盤纏,只身一人赴京。

初到京城,帝都繁華的一切吸引著他。街邊俊男靚女,款式豪華的服裝,各類小吃名點……,填補了楊梓軒腦袋的空白。為了省錢,他一路坐船顛簸北上,累得筋疲力盡,而此刻眼前繁華的景象,瞬間令全身的疲勞消失的無影無蹤。

到了京城,只要找到師父的故友,我便可衣食無憂了。不過,在這之前,我得先填飽肚子,楊梓軒掂量著手里的碎銀子,心里盤算著。京城這么大,要找到師父的故友也不容易,還是先找個簡單的客棧落腳吧。忽然有人撞了他一下,楊梓軒轉身一看,好多人朝城門方向跑去,于是他也跟著看熱鬧去。

賣女兒?不,準確地說是贈送女兒。

一位二十多歲的年輕女子,長得眉清目秀,五官精致,雖然衣裳破舊不堪,但仍掩蓋不住她由內而外散發(fā)的氣質。她懷抱一個三歲左右的小女孩,身旁立著一個小牌子。

原來她叫齊茉,因為家道中落,無力撫養(yǎng)女兒,于是出此下策,決定為女兒找個好人家撫養(yǎng)。她眼里噙著淚水,看得出她內心的無助與無奈。

“姑娘有幾分姿色啊,不如從了大爺我吧,哈哈哈哈哈……”。人群中冒出一位長相丑陋,身材肥胖的男人,調戲著她。齊茉將孩子摟的更緊,頭無奈的扭向一邊。

“住手”。楊梓軒實在看不下去,于是上前制止。

“你誰啊,敢管大爺我的事,活膩了吧你……。”死胖子用手指戳著楊梓軒的胸膛。

“豈有此理,天子腳下,竟敢公然調戲民家婦女,欺壓百姓,你眼里還有王法嗎?”

“王法,呵,老子就是王法……”。死胖子還要繼續(xù)往下說,仆人沖過來將他拉到旁邊,嘀咕了幾句。隱約聽到仆人對他說,少爺,咱們趕緊回家吧,老爺回來了。

“哼,算你走運,今天老子心情好,放你一馬”。于是胖子急急忙忙的走了。

“姑娘,在下楊梓軒,窮書生一個,這些錢你拿著,給孩子買點吃的也給自己添件新衣。找份工作,自己撫養(yǎng)孩子吧,別把她送人了,你看她多可愛啊……”說罷,楊梓軒捏捏小女孩的臉,朝她做了個鬼臉,她也回笑了一下。

“楊公子,大恩大德無以為報,請受齊茉一拜”。說著她正要起身跪拜楊梓軒。

“齊茉姑娘,萬萬使不得,舉手之勞,不足掛齒。”楊梓軒急忙扶起她,順便與她道別。

楊梓軒把所有盤纏都給了齊茉,窮的只剩下幾個銅板。肚子餓的咕嚕嚕叫,而他只能買個硬得跟石頭一樣的饅頭充饑。客棧自然是住不起了,他在城外找了個破廟落腳。

2、

一縷陽光透過破爛不堪的窗戶照在楊梓軒臉上,雖然他的衣服都洗的泛黃了,但陽光下的他五官立體,皮膚白凈,還有讓人十分羨慕的濃密睫毛,模樣甚是英俊。楊梓軒猛地睜開眼,轉身看向身旁的行李,行李不見了。他四下尋找皆無果,隱隱約約聽見遠處有聲音,循著聲音望去,只見幾個叫花子正在瓜分他的行李,其中一人披著楊梓軒的衣裳,高興的上躥下跳。

"我孤身一人初到京城,勢單力薄,決不能與他們發(fā)生正面沖突,誰知道他們背后還有沒有丐幫。再說了,被他們穿過的衣服,就算搶回來了我也不想要了。”楊梓軒安慰自己道。好在師父給我的信還在。楊梓軒摸著一直緊緊藏在胸前的信,眼里又充滿了一絲希望。眼前,找到師父的故友才是最重要的。

楊梓軒按照信封上的地址來到了侯府。

眼前的一切令他震驚,候府也太奢華了吧,門口兩頭石獅子,氣勢恢宏。正門立著一塊牌匾,“候府”二字映入眼簾,這真的是師父的故友嗎?師父竟然有這么有錢的朋友。我是不是要發(fā)達了?楊梓軒拿著信封,反復核對了地址,確認無誤之后,上前敲門。

“去去去.....,哪來的叫花子,也不看看這是什么地方,侯府是你們要飯的地方嗎,趕緊滾.....”。一個管家模樣的男人開了門不等楊梓軒開口,便直接轟他走。

“我不是叫花子,我不是來要飯的.......”。管家正要關門,楊梓軒一只腳伸進門內,急忙解釋。

“你不是叫花子那你來干嘛?”

“我找候盛天候大人,麻煩您把這封信轉交給候大人。”楊梓軒從胸前掏出信正要交給管家,不料卻被一把搶走。

楊梓軒抬頭一看,搶他信件的正是那天在街頭欺負齊茉的死胖子。

“少爺,您回來了。”管家對著死胖子低頭彎腰問好。

死胖子一把搶過信封直接撕個粉碎,看著灑落一地的紙屑,楊梓軒的希望也碎了一地,那是師父留下的最后一封信。楊梓軒氣得緊握拳頭,咬牙切齒,真想沖上去給他一拳,但他還是忍了。

師父留下的唯一的信物都沒了,候大人有個那樣囂張跋扈的兒子,想來也不會是什么好官,不見也罷。

楊梓軒摸著空無一物的口袋,只覺得肚子餓的咕嚕咕嚕叫,還是先解決溫飽,再謀求發(fā)展吧。

“來京城一個月了,盤纏花光了,行李也被偷了,我得先找份工作養(yǎng)活自己才行。”楊梓軒心里正琢磨著怎樣才能找份工作,眼前出現(xiàn)一個茶樓。“哎,我曾經(jīng)幫村里的大夫做過一些類似記賬的活,算盤對我來說是小菜一碟啊。”于是,楊梓軒高興的走進茶館。

“老板,你們這里缺人手嗎?我吃苦耐勞,劈柴燒火,端茶倒水什么都會干,我還會收銀記賬。我不用很高工資,只要包吃住,然后再隨便給點銀兩就行,實在不行,沒銀兩也行。”楊梓軒一口氣說了一大串。

“就你這小身板的,真的能劈柴生火?瞧你那小白臉的樣,真的甘心端茶倒水?”老板上下打量著楊梓軒,一臉嫌棄的表情。

“老板,您別看我現(xiàn)在這么瘦弱,我干起活來可是壯漢一個。不信您可以試用幾天嘛,您店里生意這么火,廉價雇一個人試用幾天也不吃虧啊。”

“好吧好吧,那你到廚房去幫忙吧”。

楊梓軒轉身長舒一口氣,終于暫時性的解決了溫飽問題。接下來,我必須勤快工作,盡量爭取一點工資。楊梓軒心里打著小算盤。

楊梓軒在廚房幫忙打下手,平時勤快樂觀,積極向上,后廚的伙計們也都很喜歡他。他經(jīng)常給大家講他與師父生活的故事,人前總是笑臉迎人的他,深夜也經(jīng)常因為思念師父而淚流滿面。自古男兒有淚不輕彈,那是因為未到傷心處。

3、

“老板娘,我兒子下周滿一歲,我想請假幾天回鄉(xiāng)下看看他們娘倆,我都快一年沒回去了。”賬房先生哀求著老板娘,眼里含著淚水,聲音哽咽道。

“賬房先生,不是我不讓你回家,可是你走了,這茶館的生意怎樣辦,你走了,沒人會記賬啊。要不這樣,我再給你加點工資,你把錢寄回家,人就別回去了。”

“不行啊,老板娘,再不回家看看,我老婆都快不認識我了。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年幼妻兒,可我一年回不了一次家,我這工作還有什么意思,還不如辭了回家種田。”

“可是,可是……,那你能不能找個人先頂替你幾天啊,要不然算賬的活我也不會啊,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人啊。”

老板娘見賬房先生鐵了心要回家,于是各退一步,其實她也害怕賬房先生直接罷工,到時候更影響茶樓生意。

賬房先生在茶樓工作了好多年,一直兢兢業(yè)業(yè),賬務清楚明了,老板和老板娘也都非常信任他,自然希望他能長期久干。

“那個楊梓軒他不是會記賬嗎?我再教他一下,頂替我?guī)滋欤瑧搯栴}不大。”。賬房先生眼角瞥見正在給客人倒茶的楊梓軒,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眼睛發(fā)亮。

“他?能行嗎?”老板娘扭頭看像楊梓軒,面露疑問。

楊梓軒被趕鴨子上架,臨時干起來賬房先生的活。好在聰明好學,曾經(jīng)又幫著村民義務記賬,所以做起來倒也還挺適應。

“我要吃冰糖葫蘆,我要吃冰糖葫蘆……”。一個小女孩纏著一個年輕的女子撒嬌。

“丫丫乖,過會兒就給你買冰糖葫蘆……”。

“不要不要,我就要現(xiàn)在……”。

說罷,小女孩離開桌子朝門口飛奔而去,正好與楊梓軒撞個滿懷。

“這是誰家的漂亮小孩啊……”。楊梓軒說著抱起小孩越過頭頂,在空中繞了一圈,樂得孩子開懷大笑。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年輕女子忙跑過來道歉。

“沒事,這孩子太可愛了,我就逗她玩一下”。楊梓軒說著放下孩子,與她四目相對。

“齊茉?”

“恩公?”

兩人見到對方都驚訝的說不出話,怎么也沒想到還會再見面。

原來,那日一別。齊茉打算回鄉(xiāng)下投靠她的遠房親戚,誰料途中遇到劫匪,差點人財兩失。幸好被路過的徐磊所救,并且收留了她們母女。

徐磊是一位頂天立地的男子漢,齊茉崇敬他,欽慕他,而徐磊也對齊茉心生愛慕,并且不嫌棄她有個女兒,于是兩人結為夫妻。

從齊茉聊起徐磊的話語間便可看出,她找到對的人了,幸福溢于言表。楊梓軒也真心替她高興。

“天色不早了,我得回家了,今天徐磊從外地回來。”齊茉說著起身與楊梓軒道別。

目送齊茉母女遠去,楊梓軒起身走進賬房。

原先的賬房先生回來了,但老板娘卻想要楊梓軒代替他,想要辭退年老體衰的老賬房。

楊梓軒深知這份工作對賬房先生來說有多重要,他全家老小就靠這份工作,于是楊梓軒婉拒老板娘的好意,又重新回到了廚房打雜。

4、

“請問楊梓軒是在這工作嗎?我找楊梓軒。”一個身軀凜凜,相貌堂堂的黑衣男子,在桌上霸氣的甩出一錠元寶,直呼尋找楊梓軒。

“哎呦,這位爺,您稍等,這就叫人去把楊梓軒給您找來。”老板娘見著元寶,兩眼發(fā)光,竟像一位青樓老鴇。

“楊兄弟,有人找你。看不出來啊,你小子掩藏挺深啊,還有這么有錢的朋友。”伙計打趣說道。

楊梓軒被問個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自己在京城無親無故,更別說是有錢的朋友了。難道是師父的故友?他一邊思索著一邊拍拍衣服上的灰塵,加快腳步。

“大爺,這位就是楊公子。”老板娘為黑衣男子引見楊梓軒。

“楊公子,在下王一刀,我家主人有請,請您隨我走一趟。”王一刀見著楊梓軒,態(tài)度立馬改變了很多,不再盛氣凌人,但也有幾分高冷。

“敢問你家主人是誰?在下在京城舉目無親,并不認識你家主人。”

“您隨我去去不就知道了嗎?放心吧,我王一刀行走江湖,絕不干坑蒙拐騙傷天害理之事。”說罷,王一刀作出請的手勢,楊梓軒不好再拒絕,于是一同前往。

楊梓軒隨著王一刀來到京城第一鏢局。

“楊公子,您稍等,我這就去請我家主人出來”。王一刀說著向下人揮了一下手,示意她們上茶,自己便徑直走入主人的書房,留下楊梓軒一個人在客廳。

楊梓軒看著輝煌典雅的鏢局,腦海一連串的疑問,到底是誰邀請他來,又所謂何事?

“楊公子,讓您久等了”。楊梓軒正對著墻上的名畫出神,背后忽然出現(xiàn)一個人。

楊梓軒轉身一看,只見身邊站著一位身材魁梧,兩眼有神但目光溫和的男子,于是連忙作揖回復。

“楊公子,在下徐磊,感謝您對齊茉母女的照顧,一直想要當面感謝您,但卻一直忙于鏢局的事。”

楊梓軒這才反應過來,原來眼前的這位男子就是齊茉的丈夫,京城第一鏢局的主人。

“你們在聊什么呢”。忽然齊茉牽著女兒笑著走進來,“丫丫,你去玩吧”。說著放手讓女兒自己玩去。

“恩公,一直沒機會感謝您的恩情,今日可得留下一起吃個便飯”。

“對,留下吃飯”。徐磊附和道。

徐磊吩咐廚房做了好多菜,并且邀請了眾多其他好友,目的是要將他們介紹給楊梓軒認識。

“楊公子,在下有一個不情之請”。忽然徐磊舉起一杯酒。

“徐鏢師請講”。楊梓軒趕緊舉起自己的酒杯,禮貌地回復。

“鏢局的生意越做越大,人手實在緊缺,徐某人想邀請楊公子加入咱們鏢局,不知意下如何?。”

這哪是不情之請,明眼人都知道徐磊是想給楊梓軒在鏢局謀一差事,為了不讓楊梓軒尷尬,所以才這么委婉。楊梓軒也是個聰明人,總鏢頭親自開口,更況且能在鏢局工作總比在茶館跑腿強上一百倍,說出去名聲也好聽,何樂而不為呢。

大家舉杯慶祝楊梓軒加入鏢局。酒過三巡,大家都已經(jīng)喝高了,迷迷糊糊便橫七豎八的躺著睡著了。

5、

楊梓軒加入不久,鏢局便接到一大鏢單。

“楊公子,第一次走鏢,一定很緊張吧。”楊梓軒正在鏢車上插著鏢旗,忽然眼前出現(xiàn)一位女子。

楊梓軒一抬頭正與她目光相交,她是鏢局唯一的女鏢師趙小雅。雖然她長得玲瓏嬌小,但身手卻不凡,眉宇間透著一股英氣。

“趙小姐,您好!”楊梓軒禮貌性的問好,于是便繼續(xù)挨個在鏢車上插鏢旗。趙小雅也主動上前幫忙。

此次走鏢責任重大,護送官府的賑災物資到江南。為了順利出鏢,大家天沒亮就起身準備,雖然徐磊已經(jīng)打點好了各路人馬。

楊梓軒是一個文弱書生,不擅長騎馬,于是坐在后面的馬車里,跟在部隊的后面。

“楊公子,前方地勢險峻,各地土匪占山為王。此地也是走鏢的鬼門關,待會兒如有突發(fā)情況,請不要隨意下馬車。”趙小雅騎著馬走近馬車,隔著簾子對楊梓軒輕聲囑咐。

“多謝小雅姑娘提醒”。楊梓軒說罷只見身子往前一顛,馬車停止了前進。

徐磊走在隊伍的最前方,他發(fā)現(xiàn)路間擺著荊棘條子,知道前面有事了,常年走鏢路,一看便知道這就是“惡虎攔路”。于是示意大家停止前進。

鏢師經(jīng)常行走在鏢路上,這樣的場面自然見過不少,也知道他們的心理。于是,徐磊跳下馬來,以對待官方的禮節(jié)一樣,先遞上自己的鏢單、路引、揖禮請求:“小字號以走鏢為生,此次來騷擾貴方,實屬萬不得已,失禮之處,還望多多包涵。”說完雙手一抱拳。

做鏢局生意要有三硬:一是在官府有硬靠山;二是在綠林有硬關系;三是在自身有硬功夫。

地頭蛇見到徐磊如此謙和,還有官方的大門坎帖子,于是哈哈一笑,立刻做個順水人情,把路讓開,放鏢師們過去。

有時候也會遇到幾個不識相的不買賬,雖然走鏢都乞求一個“和”字,但也有兵戎相見的時候。

出鏢已經(jīng)大半個月了,常年在外走鏢,一走就是好幾個月,和家人也是聚少離多啊。大家聚在客棧,對著明月舉杯共飲。

趙小雅喝起酒來,絕不輸給男人。楊梓軒和她碰杯,心跳卻加速,臉迅速發(fā)燙,幸好客棧燈光昏暗,大家顧著喝酒聊天,也沒人注意到他的神情。

自從昨晚和趙小雅喝完酒之后,楊梓軒整個人就精神恍惚,腦袋時常出現(xiàn)趙小雅的面容。

“楊公子,你是楊家村的嗎?聽說那里人杰地靈,山清水秀,空氣清新。啊……,好想有機會去看看”。趙小雅騎著馬靠近楊梓軒,此刻的她渾身散發(fā)著小女人的嬌氣。

“只要你愿意,我可以隨時帶你去……”。楊梓軒脫口而出,立馬又覺得尷尬。

“真的啊,一言為定,不許反悔”。趙小雅高興的伸出小拇指與楊梓軒拉鉤約定。

“一言為定……”。楊梓軒似乎用盡全身的力氣在拉鉤,生怕趙小雅從指尖溜走。

趙小雅高興的一拍馬鞭,飛奔到隊伍前端,而楊梓軒還在回味趙小雅留在指尖的溫度。

為了此次的走鏢,徐磊動用了大量的人脈,總算順利的將賑災物資送達江南地區(qū)。這一趟的出鏢也讓楊梓軒大開眼界,增長了見識。

6、

楊梓軒一個人坐在客棧后院喝悶酒。

今天是師父的祭日,而他已經(jīng)在外漂泊好多年了,好多個年頭 沒有回去祭拜師父了。他不是不想回去看望父老鄉(xiāng)親,而是覺得無顏見江東父老。

明天他將跟隨鏢局的兄弟們返回京城,其實,他沒有告訴別人,此次走鏢的路徑就有經(jīng)過楊家村。但為了不影響大家回京的日程,他只是默默地望了幾眼家鄉(xiāng)的路。

月已西斜,明天還要早起趕路。于是,楊梓軒拎著喝剩的半瓶白酒準備回自己房間了。

“這一趟可把我憋壞了,想死你了,你最近跟楊梓軒那小子走的有點近啊......。”

楊梓軒路過王一刀房間的時候,聽到自己的名字,于是停下腳步,以為自己喝多了出現(xiàn)幻聽。

“想什么呢,楊梓軒不過是一個棋子,要不是看在徐磊的面子上,我連多看他兩眼都覺得惡心。”

楊子軒在門外聽得一驚,沒想到自己心目中的女神竟是這樣的人。他透著窗縫看到趙小雅正坐在王一刀的大腿上,而王一刀的雙手則在趙小雅身上上下其手。

王一刀是有家室的人,平日里聽聞趙小雅和他的私交較深,但楊子軒怎么也沒想到倆人是這樣的關系,而自己竟一心封她為女神。

“你什么時候休了你老婆娶我啊,我等的花都謝了......。”趙小雅趁著王一刀正在興頭上,露出了最終的目的。

“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等我取代徐磊當了鏢局主人,我立馬娶你過門,到時候你就是鏢局夫人了.....。”王一刀說著抱起趙小雅往床上走去。

原來,趙小雅的野心是想當鏢局夫人。

其實,趙小雅曾經(jīng)打過徐磊的注意,但徐磊不為所動,于是她轉移目標,對著徐磊的拜把子兄弟王一刀下手。王一刀是鏢局的總鏢頭,平日里對兄弟們都不錯,可謂義字當頭,但在色字面前,義字早已被拋到九霄云外。

楊梓軒坐在桌前,望著半盞油燈,嘴角抽了一下,冷笑一聲。他早應該想到,趙小雅不會平白無故對他好,但他并不是生氣趙小雅將他作為一枚棋子利用,而是氣自己竟沒有看穿鏢局這看似簡單的背后復雜的關系。

鏢局上下幾百號人,趙小雅是唯一的女鏢師,她武功不是最好的,但姿色足以令這些常年在外走鏢的男人們神魂顛倒。以至于,鏢局上下都敬畏她三分,也只有她敢拍桌子與鏢頭叫囂。呵呵,沒有兩把刷子,背后沒有幾個男人撐腰,她又怎敢如此?

楊梓軒看穿趙小雅的真面目,并沒有急于揭穿她,仍是默默地看著她和各個男人調情。

回到京城,楊梓軒向徐磊辭去了鏢局的工作。

常年在外走鏢,艱辛不說,還不安全,經(jīng)常是有去期無歸期。況且,楊梓軒已經(jīng)多年未回家鄉(xiāng)了,于是,楊梓軒打算回到家鄉(xiāng),開個藥鋪,行醫(yī)濟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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