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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話 繞口舌欲服可汗 憶昨夢昭君惆悵
“先生真是消息靈通。”
“我已了解，可汗的族人缺的不是金銀錢財，而是糧食蔬菜吧。作為北方游牧民族，還無法種植糧食作物，而天天吃馬肉和牛奶，恐不能滿足身體需求。戰(zhàn)士需要糧食補充能量，而婦孺需要蔬菜補充營養(yǎng)。如此，對于你們來說，若有糧食千石，蔬菜無數(shù)，恐怕要比那一千兩金銀值錢吧。”
“先生怎么對我們的內(nèi)事這么清楚？”成吉思汗驚訝了。
“玄策，把東西拿進來給可汗看。”
玄策進賬，將女帝的圣旨遞給成吉思汗。
“實不相瞞，女帝不光派我做使者，更下令同意長城邊境開市，百姓與塞北之族人交換糧食，一匹良馬可以換不少糧食蔬菜呢。這樣一來可解決了你們的燃眉之急了吧。”李白說。
“這…”成吉思汗頓住了。
“恕我直言，真要是和我大唐作對，且不說長城守衛(wèi)軍，我大唐數(shù)十萬精銳，豈為虛談？”
“哈哈，先生真是大唐的人才，前來做使者，卻有說客之勢，軟硬兼施。看來，我不與大唐結(jié)好，就是不識抬舉了吧。”成吉思汗笑了，“這樣吧，叛軍的黃金，我就照單全收了，和大唐，至少三十年，我保證，秋毫無犯。”
“可汗這么做，不怕叛軍來報復(fù)嗎？”李白笑了笑。
“雄鷹不因暴風折翼，狼群不因長夜畏懼。他們?nèi)舾襾恚ń衅溆衼頍o回。”
“可汗真是有識之士，佩服！那就多謝了！”李白正要走。
“先生留步，我還有一事，想請先生幫忙。”成吉思汗留住李白。
“是為何事，但說無妨！”
“我有一個堂妹，最近不知怎么的，說做了一個夢，夢到了她的意中人，可一覺醒來，就忘記她在夢里的事。都好幾天不吃飯了，說是要等他的意中人。我看先生口才不錯，先生可幫我開導(dǎo)小妹？”成吉思汗訴說著。
“如此這般，帶我去見見吧。”
李白隨成吉思汗來到一個大帳篷前。
“哇，這帳篷可真夠豪華的，一點不比我們妃子的后宮差。”李白嘆道。
“先生說笑了，請進吧。”李白應(yīng)邀而進。
走入帳中，李白真舍不得眨眼，因為他雖生在長安，數(shù)進宮又見過妃子無數(shù)，可從未見過如此美人，心里只想到了一個詞可以描述這個女孩的外貌。
平沙落雁！
“來，小妹，過來，快叫李白大人。”成吉思汗喊她。
但她卻不為所動。
“讓先生見笑了，這是小妹，名曰昭君。”
“無妨。”
“姑娘，可有心事？”李白湊近，親切的問她。
“大人，您既為詩仙，可憑小女子所言詩句，替我道出這詩為何情何景？”昭君看著李白。
“這有何難，愿聞其詳。”李白自信地說。
“鳳凰于飛，翙翙其羽，亦集爰止。藹藹王多吉士，維君子使，媚于天子。鳳凰于飛，翙翙其羽，亦傅于天。藹藹王多吉人，維君子命，媚于庶人。”
李白要來筆墨，在紙上揮毫山水。
“鳳凰鳴矣，于彼高岡。梧桐生矣，于彼朝陽。菶菶萋萋，雍雍喈喈。君子之車，既庶且多。君子之馬，既閑且馳。矢詩不多，維以遂歌。”昭君完全沉浸在自己夢到的詩句中。
“大人可為小女一解？”昭君望著他，卻看李白在揮毫潑墨。
不一會兒，大作完成，是為潑墨畫一張。
畫中所示，一瀟灑少年，自信長立于高崗，是為鳳；一妙齡女子，依偎在少年懷中，是為凰。少年持劍，少女吹簫，似青梅竹馬，又似一見鐘情。百鳥起舞，鳳鳴凰和。何以緣起，何以緣滅，長歌當哭，為君仗劍試天下。
“有一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鳳飛翱翔兮，四海求凰。無奈佳人兮，不在東墻。將琴代語兮，聊寫衷腸。何日見許兮，慰我彷徨。愿言配德兮，攜手相將。不得於飛兮，使我淪亡。鳳兮鳳兮歸故鄉(xiāng)，遨游四海求其凰。時未遇兮無所將，何悟今兮升斯堂！有艷淑女在閨房，室邇?nèi)隋诙疚夷c。何緣交頸為鴛鴦，胡頡頏兮共翱翔！凰兮凰兮從我棲，得托孳尾永為妃。交情通意心和諧，中夜相從知者誰？雙翼俱起翻高飛，無感我思使余悲。”李白即興，賦詩一首。
昭君沉醉其中，那夢，似乎就在眼前！
昨夜尚惆悵，今晨夢明了。
因成漢家夢，夢作鳳求凰。
長安
沒錯，夢中此地竟是長安，昭君竟然在這富麗堂皇的皇宮之中。
只是，只是這并不是大明宮，而是，未央宮。
她是公主，是當朝皇帝的女兒，只不過，她已不再是那個小時候天天圍著父皇轉(zhuǎn)，惹得父皇萬分開心的愛女了，事實上，昭君已經(jīng)十四年沒有見過父皇了。
對了，她今年二十一歲了。
當年元帝親率眾官，沿大江巡游荊楚，在南郡秭歸微服私訪時結(jié)識了昭君的母親。她并沒有傾國傾城，驚為天人，但飽讀詩書，滿腹經(jīng)綸的她卻令元帝一見鐘情，隨即便被納入后宮，升為昭儀。不久，昭君便出世了。
可，當疾疴來臨之時，就連御醫(yī)也沒辦法。在昭君八歲那年，母上病逝了。本要將昭君母親作為皇后的父皇當?shù)弥x世的噩耗時，痛心不已。但，自古帝王，后宮佳麗又何止三千，很快，另一位貴族出身的皇妃梁氏便被臨幸。而梁氏卻不甚喜歡那不為己出的昭君，不出所料，昭君，這個皇上曾經(jīng)的開心果，便不再得到父皇的關(guān)愛，甚至，數(shù)年以來一面未見。
公主這個稱號，實在是空有虛名。
“明明父皇那么愛我的母親，為什么還會納梁氏為皇后？明明父皇小時候最喜歡我了，為什么這么些年來，一面都不讓我見？”待到每年凜冬之時，臘梅盛開之日，只要看到傲雪的梅花，昭君總會想到這個問題。因為，母親告訴過她，當年父皇就是在這三九雪飄，臘梅盛開之時，對自己一見鐘情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