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用十分鐘來寫一首詩,
格律、韻腳、諧音、修辭,矯揉、造作、顧慮、擔憂、焦慮、躁郁,
統統扔掉,全部忘掉 - 如同在這暴雨夾帶著冰雹的深夜匆匆埋首行走
發絲衣履皆濕,冰涼直插入心臟 - 卻有著前所未有的酣暢淋漓、清亮剔透、欲罷不能
料峭春寒帶來浮世久違的溫暖,潺潺雨簾揭開亙古遙遠的清醒,快風疾雨融化燈紅酒綠的淤積
如果用十分鐘來寫一首詩,
分鐘變成了秒,緩慢卻又倏忽間消失-沙啞著虛渺了時間,翩然遠去
思維斷了線,連續卻又捉摸不住-清醒著曖昧了空間,杳不可覓
于是在這時空的疊影,蝶影,諜影中
詩成,罷筆,唏噓,笑嘆,
只恐夜涼花睡去。
“世界這么大,你想去看看?”很好,世界很大,路途很遠,青春過半,老邁尚早,那么請一路風雨兼程,一路風景翩躚。
--那么你知道太陽的顏色嗎?月亮呢?云朵呢?夜空呢?
--赤黃白藍?
--那么赤色是什么顏色?黃色?白色?藍色?
--赤色就是太陽的顏色呀,黃色是月亮,白色是云朵,藍色是夜空
......
凡世是不是輪回我不知道,鳳凰會不會涅槃我也不知道,可我篤信王陽明:
“心外無物、心外無事、心外無理”
夜闌夢境,你記不起胚胎時候的自己,記不起嬰孩時候的自己,甚至拼湊不起青蔥歲月的點點滴滴,仿佛穿行于山林里,一壁走一壁看,觀花聞花掐花戴花,各種各樣的啁啾鳥鳴,各種各樣的芬芳迷離,各種各樣的紫姹嫣紅。可待走出山林的一刻,眼前的翠色欲滴倏忽被一陣飽滿的南風吹褪了顏色,耳畔的鳥語啁啾霎時被現代都市的喧囂截斷了頻率,鼻腔的蜜甜清芬立即被粗糲塵沙的顆粒阻塞了呼吸。
你甚至懷疑自己從來沒有去過山林,就如同如果沒有夢境,你竟不相信自己也曾作為一個卵形、魚形、蟲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