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者走了好久好久的路,他忘記了,不久前被人打得稀巴爛,遍體鱗傷。一瘸一拐的走著路,精神很恍惚,脖子在呻吟著發出啞沙的聲音,四肢那么不自然的擺動,讓人看起來,整個世界是顛瘋的。從而路過的行人避而遠之。
朦朧的霧氣,在早上的七八點,還沒有散去,春季時分人流難免有些著冷清,連天氣也是冰涼。廣播放著天氣預報,今日陰轉多云,午后多云轉晴。
穿著單薄的衣服,很合襯瘦小的身軀,灰色的上衣蓋印了很多污跡,袒露出來的手臂也是很暗黃,幾乎能看見的皮膚都是一樣的暗黃。左腳上的人字拖被牽引著,發出細微的聲音,自卑而不經意發泄。可能人字拖跟臟兮兮的腳不是一體的。
路上不算很多人,從而關注者,大多都是轉過頭憋了一眼繼續走路。很難發現右手緊握著,看起來有力氣,似乎全身所有的力氣都匯集到右拳。而左拳舒展成手掌抱胸藏在腋窩里,使身體更暖和著。鮮明的對比,在告訴我們流浪者右手握有東西。可是沒人會去觀察一個瘋癲的人,畢竟有被咬的風險,一般人不敢冒險。
隨著時間的流逝,陰氣重重慢慢散去,天空也漸漸從灰黑色褪變成乳白色云布。氣溫一點點的上升,催生了街上更多的行人。流浪者也在人影重疊中被淹沒了。
不知道的名字是不是被遺忘的理由,沒人知道流浪者的名字,沒人知道他從哪里來,后來去哪里了,都沒人知道。沿這條路向北十公里,一個鎮上的幾個年輕仔在炫耀著戰斗力,口中講著被打那個人似乎是流浪者。
后來才知道被打理由是流浪者偷拿綁在新車上的一條紅色絲帶。
而流浪者想起了那個女孩粉紅色單車右車把上的粉紅色絲帶。
? ? 2017.12.23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