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達沙巴。與多年未見的好友飲酒。微醺。直到太太來將他接走,已是凌晨四點。
我才恍然自己是獨身一人。
常聽人說,沙巴的日出與日落是極美的。
挑了一家較冷清的渡輪餐廳。
點一杯MOJITO。一份粗薯條。
薯條是伴著當地餐廳自制的漿糊。漿糊的味道很怪,多食卻容易上癮。
我是在這里認識她的。她叫keke。一個香港女孩。
女孩總是點一杯熱可可。只是嗅其味道,并不入口。
我問她原由。
她總是笑笑。人不能太過貪心,可可過于甜膩,不覺苦楚,只聞便好。
她說,人這一生,沒有什么幸與不幸之分。
只是對美好的事物太過妄想,才會如此不甘、艱澀。
她十歲那年,遇見了Mu。與這個男子相伴、相依。即使貧窮,也滿足地活著。
男人那年也不過十八歲。兼職。供她上學。
她的生日是冬天。她依舊記得。每每生日,那個男子會給她買一杯熱可可。因為過活窘迫,一杯熱可可對于當時也算奢侈。可總是滿足的。
她說,也許生命是具有戲劇性的。未曾終結,卻令人絕望。
她說,那些時光,無疑是一生都換不回來的。
與他走失。然后再相遇。
他失憶,便不再記得她。
忍不住與他糾纏。而后目睹他與其他女人訂婚。
她崩潰,質問她為何記不得。他沉默。
她與他歡愛。她感受不到一絲毫的柔情。
可只因愛欲,一次次沉淪。沒有熱可可,只有時光沉淀后散發出成熟味道的酒汁。
他便是真的記不得。
與這個她愛罷不能的男人相互折磨。究其實質,其中感情已渙散。
她不再以此日日痛苦。只是來到沙巴耐心的等。他曾答應過她,陪她一起看日出與日落。
她從不看沙巴的日落。她說,那是意味著一天的結束。而等待,漫長。
她說,我應經過活得非常艱難了。我不想,再每日每日的數著過活,更不忍怪他遲遲不歸來。
熱可可。甜膩,卻解不了苦悶。只是耐心的消磨年華。
沙巴的冬。陰霾。頹廢。總是濫雨,卻停得快。
她是個固執的女子。如此才得以在這個地方,忍受每一場陰雨的等待。
她說,她會等到他的,他總有天會記得。
不確定的語氣,堅定執拗。
Sunrise。如孩童新生,蝴蝶蛻變。從海中漸漸浮現。
新生的一天。在這個女子的眼里,每日的希望,由此點燃。
陰雨如甘霖。
如此,她的心不會枯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