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端淑(約1699年-約1779年)是眉州丹棱(今四川丹棱縣)人,是清朝官員、文學家,清代“蜀中三才子”(彭端淑、李調元、張問陶)之首,也是“丹棱三彭”(彭端淑、彭遵泗、彭肇洙)中名氣最大、成就最高的。
彭端淑早年曾醉心制義(也稱“制藝”,即八股文),是蜀中乃至全國的制義大家,剛到京城便以制義名噪京師,并得到了蔡寅斗、胡稚威、沈適芳等人的推崇,稱其為“不世之才”、“咸推重之”。
即便當時彭端淑的名氣如此之大,但今人對彭端淑卻鮮有耳聞。若不是因為一道網傳的臺灣語文題,恐怕沒幾個人知道這個名字。
這份網傳的臺灣語文試卷一共16道題,其中第2道題的選項中出現了彭端淑的名字。這道題的題干是“在《中國歷代女作家》這本書里,找不到哪位女作家的相關作品?”
這道題的答案是D,給出的解釋是“不要懷疑,因為他是男的”。由于重點不是試卷,所以在這里我就不吐槽這題目的設置有多么不合理了。
接著聊彭端淑。
盡管很多人對彭端淑這個名字沒什么印象,但是有一篇名為《為學一首示子侄》(簡稱《為學》)的文章大家一定學過或接觸過。在這篇文章中,彭端淑開篇即寫道:“天下事有難易乎?為之,則難者亦易矣,不為,則易者亦難矣,人之為學有難易乎?學之,則難者亦易矣;不學,則易者亦難矣。”
彭端淑的這篇文章朗朗上口,言簡意賅,非常鼓舞人心。
前面我們提到彭端淑擅長制義,是一個制義大家,但是后來彭端淑卻意識到:制義過于注重形式主義,在很大程度上限制了自己在文學道路上的發展。
因此,到了彭端淑50歲的時候,他終于掙脫束縛,“詩學魏、文學左史”,使他的文風有了一個非常大的變化。
再后來,彭端淑辭官歸蜀,主動與老百姓接近,對廣大人民的貧困生活有了更直觀的了解,因而寫出了一首首含蓄沉凝、膾炙人口的傳世佳作。比如,他在《夏鎮》一詩中寫道:“粟米貴如珠,頓年遭水浸。男婦多鳩形,魚蝦實為命。”在《七月十六日》一詩中又深情贊嘆“憂早幾經旬,農夫心獨苦”!
辭官歸鄉后,彭端淑隱于成都白鶴堂,在錦江書院(今成都石室中學)教書育人,并擔任主講、院長長達20年。清代“蜀中三才子”z之一的李調元以及張翯、鐘文韞等皆為其學生。不僅如此,在朝為官時,彭端淑還大力提攜了那個我們熟知的大才子紀曉嵐(當時紀曉嵐是解元)。
彭端淑一生著述較多,可惜不少已經散佚。如今僅有《白鶴堂文集》、《雪夜詩談》、《晚年詩稿》等傳世,而這些作品在很多圖書館或市面上都很難找到,恐怕只有從少數古籍館中才能覓得一二,這也是為什么今人對彭端淑近乎一無所知的一個重要原因。不過,幸運的是,后人校注的相關作品中尚有《彭端淑詩文注》存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