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想凡是曾存于這世上的人,大多都和酒有一段屬于自己的獨特情結吧。
我是不喝酒的人。并非我不想喝,只因我實在無法承受它的烈。小的時候我曾一直以為長大了的我必定是能喝酒的,不知道這種篤定是從何而來,但確實這樣相信著。
有一年春節里,大約就是元宵當日,爸爸到親戚家吃飯去了(我之所以說是吃飯去了,是因為爸爸也是不喝酒不會喝酒的。),我等他回家給我放煙花,好不容易等回來了,他卻喝多了,大姑伯送他回來,他就呼呼睡了。然后大姑伯給我放煙花,其實我很糾結的,現在還記得那煙花是個手槍型的,我覺著肯定很好玩,爸爸也沒放過那樣的,所以我想爸爸和我一起放(這感覺就像現在,寶貝總是要把他覺得好的玩的和我分享,實際上我興趣并不大,大抵爸爸那時候也對放那個煙花無所謂的。),但我又忍不住想看,就讓大姑伯放了,那時候我心里很憤憤地想:你不就是酒量大么,等我長大了,把你喝醉!很有要替爸爸報仇的感覺。
不過現在大姑伯已經不在了,而我從沒有和他喝過酒,他的不在許是和酒也有不小的關系,他和酒也有故事。
可是我長大了,并不會喝酒,是完全的不會喝酒,完完全全地遺傳了爸爸的沒量。媽媽說那啤酒喝不醉的,只是你不敢喝,我才明白我已經不會喝到連自己的娘都無法理解。
你看電視里,那飲酒交友的豪爽,那無酒不人生的歡暢,那借酒賣的醉和流露的情,還有尼采的狄俄尼索斯的本能和真實,我都無緣體會,我的人生似乎只能是無酒的人生。無意中被米酒所醉,偶爾的嘗試中的心跳加速、頭痛欲裂,讓我無法有那些美妙的體驗。
明知無法喝,卻又念念不忘,便是這種酒情結。這段時間看黃磊的《似水年華》再度勾起我對酒的渴望,前天一早又見同學發的說說“酒飲半酣正好,花開半時偏研”,突然就更想感受一下“半酣”的妙韻,可是終究不得。
倒是真的,“花開半時偏研”,萬事不能過了!罷了罷了,淡然處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