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轟趴之夜
? ? ? ? 我們在校園里重溫食堂,但是讓每個人念念不忘的,還是當初經常吃的餅夾菜!學校里竟然不見餅夾菜的蹤跡,時過境遷,那美味的餅夾菜竟然不見了……我們并不死心,問起曉明,曉明畢竟是在當地生活,肯定是略知一二的。他答應我們在前往別墅的路上讓我們吃到餅夾菜!中途停車來到夜市,夜市里有很多小吃,果然被我們找到了餅夾菜,那種興奮勁兒竟然讓我們三個三十多歲的婦女都跳了起來,開心得像是一個得到糖果的小孩,這種開心是發自內心的,讓我忘記了重遇初戀的傷感。當然,像我這樣一個大大咧咧的女孩子,一見到美食恐怕什么都能拋在腦后面。剛剛做好的餅夾菜,已經顧不得有多么的燙手,拿住就開吃了,這三只饞貓,好像許久不得葷一樣,大口大口貪婪地吃著!邊走邊上車,邊吃邊說笑,很快就到了別墅區——我們的轟趴地。
轟趴,我第一次聽說這么個新鮮詞兒。眼前是一個豪華的別墅區,我們曲溜拐彎地來到了一座別墅前,門是敞開著的,我們徑直走了進去,一樓被同學們擺出了三張桌子,飯菜已經就緒,應該是統一外定的,墻角堆著幾箱啤酒,李永磊坐在第二張桌子,我走向第三張桌子,人較多,場面有點混亂,已經游一天校園的我身體十分乏累,就想去休息,我向麗萍詢問幾樓可以休息,她告訴我三樓,東邊女區西邊男區。路過二樓,有幾臺游戲機和一張臺球案,三樓是兩排用木板隔開的上下通鋪,分為東西兩區,一個格子就是一張床,1.2--1.5米寬,白色的枕頭白色的被子,一時我也不知道坐在哪個格子里休息了,就隨便找了一個下鋪坐下來休息!吃了餅夾菜不餓,也不想再去湊熱鬧了,身體不允許,因為我兩年前得了類風濕性關節炎,不能著涼也不能勞累,我已經吃了兩年多的藥,使用一種叫做雅美羅的生物制劑,維持著病情,病情穩定,尚未落下什么殘疾,只是左肘左膝蓋容易因勞累而犯??! 命運就是這樣,為什么我會得這種無法治愈的“不死的癌癥”?有的時候我在想,可能是因為我欠下了太多的情債。
沒過多久,李永磊拿著一瓶啤酒上來找我,他微笑著看著我,說:“下去吃點東西吧!”我也非常禮貌的微笑著說:“路上吃了餅夾菜,不餓,我先休息下?!彼P心的詢問我:“你的腿沒事吧?”我簡單回答了一句“沒事”。我想他大概是從其他同學嘴里聽說我曾經腿疼的。他說“哦!”雖然我面帶微笑,等他轉身離開的那一剎那,我竟然留下了眼淚,我想到曾經他每天上午11:00去校門口買餅夾菜給我吃,想到了我們假期一起奮戰司法考試的情形,現在他已然成為了最為熟悉的陌生人,看著他因為喝酒紅撲撲的臉龐,曾經是多么的溫柔和熟悉……在我哭泣的時候阿曉和董麗走了過來,麗傻帽兒驚訝地喊到:“韋華你怎么哭了?”還是阿曉聰明:“你沒看到磊哥剛來過嗎?”當我隨他倆走出女區時,突然發現他就坐在男區門口的下鋪,我想他肯定聽到了室友一進門的對話,我想他知道我哭了!至于我為什么哭,并不是因為我對他還有什么非分之想,更不是因為我現在還愛他,而是因為我們曾經的過去和青春,你可知道,有的人一旦錯過就不再!我們曾經對彼此的感情,是那樣的濃厚,他為了我兄弟成仇,我為了他努力考研想解決地域問題,可偏偏在感情沒有裂痕的情況下分了手,難道真的有一種愛叫做放手?亦或是能分手的愛情便也就便不是真愛?曾經相愛的兩個人再次見面,還是可以默契到明白你的一個眼神,即便坐在一起不說話,也能深感心曠神怡。我以為我會對他陌生,我以為我跟他見面后會尷尬萬分,可事實上,面對彼此熟悉的大學同學們,我們依然像一對情侶一樣,羨煞旁人!
下去跟同學們碰杯。當我拿起啤酒打算舉杯的時候,被他的一個眼神制止了,他皺著眉用命令的語氣對我說了句“喝水!”,我也不知道為什么,竟然乖乖的聽話,立馬換了白水!在這些同學們中間,如果說還有一個人能夠用心的幫你和關心你,那么那個人應該就是你的前任,何況是初戀!
飯畢后,有兩個當地的同學要回家!我和他一起出去送別!同學走后,我們站在原地,我問他:“你今天晚上還回去嗎?”他說:“不回去了,今天晚上已經跟媳婦兒請好了假!”這讓我非常意外,因為我原本以為他還要給媳婦兒交代,而意外只是轉瞬即逝的,更多的是一種欣喜,我想跟他好好地聊聊天,問問他的現狀。這時,他拉著我的手往里走,說:“送給你一首歌”!我這樣的倔脾氣,今天晚上竟然乖乖的跟著他下到地下室的K歌間!他讓我坐下,自己走到臺子上,拿起麥克風,我只唱一首,打斷一下大家,其他幾位同學正玩兒得high,但卻沒有人反對,他唱了一首《我的心里只有你沒有他》,“自從那日送走你回了家,那一天不是我把自己恨自己罵,只怪我當時沒有把你留下……”他唱到這幾句時我感受到了他情緒的波動,他大概是想讓我知道他后悔當初對我的放手與不挽留,我本來想就在今晚,問問他當初到底為什么不挽留我,可是我改變了主意,我想即便我問,他說的也不一定是當時真實的感受,最關鍵的是,即便搞清楚當初為什么不挽留,也無法改變他為人夫我為人妻的事實!人生就是這樣,沒有回頭路……
一曲唱罷,我表現得非常麻木,我沒有喜沒有悲,他走到我身邊伸出手,我就著了魔一樣伸手給他,被他牽著手走出了別墅!我們在別墅群里的路燈下走來走去。我想也許他也是期盼今夜已經許久……“你還是老樣子,走路總喜歡走馬路中間,麻煩你靠點邊兒行嗎?”他說著就拉我的衣服把我拉到了路邊的位置,這就是他,時刻那么細心,對我的關懷永遠無微不至。我們始終是并排走,沒有牽手沒有擁抱,就像是多年不見的老朋友一樣,平靜地聊天,互訴衷腸。他跟我說,我和她不知道多少次因為你吵架,奇怪的是結婚當天的一個被子上不知道怎么會有“韋”這個字,我倆大吵一架,差點離婚!我問起怎么回事?他無辜地說“我怎么知道?”他說他的媳婦兒很優秀,碩士研究生畢業,工作很出色,聽到這些的時候我很欣慰,他這樣一個好男人就應當配得擁有一個好女人!他說:其實你的情況我多少是了解的,要是說想不起來你,忘記你,真是騙人的,我總是會想起你,尤其是喝酒之后,但是我不會聯系你!一不想做任何對不起愛人的事情,二不想打擾彼此的生活。我說:我也是這么想的,這次聚會你管財務,我不想打擾你的生活,所以讓瑞婷幫我把錢轉過去的。他說:你這樣做是對的,即便你加我微信我也絕不會通過。現在咱們同學的微信號碼,我唯獨沒有你的。我扭過頭,不想讓他看到我尷尬的表情。我說:《陽光下的木子年華》,我打算著手寫了。他說:你的文采不行,寫了也沒有人看!我說:我不為有多少人看。寫完了你幫我改改吧,你的文采那么好,這點小忙不至于不幫吧?他笑而不語。我想這個忙他肯定是不愿意幫的,因為那里有太多我們的過去。一個人的過去,不是說你不去想就能忘記,兩個人的過去,現在懷念的大概也只有自己的青春和當時感情的付出和擁有!我問他:你曾經跟我說過誰是你的女朋友你就會對誰好,不會再管前女友的死活,是不是現在你也絕對不會再管我的死活?他堅毅地說:是。從我內心而言,他說這些話我非常能夠理解,我了解他的脾氣,我也不希望他不理智地不珍惜眼前,但是那句話還是那么得扎心,深深地扎疼了我,但是我還是強顏歡笑地開玩笑地說:“好吧,請你讓我回去哭一會兒”。他說:這次聚會真的很開心,見到了自己想見的人!“誰?”“你說呢?”我們都笑了……
回到別墅里,我又獨自來到了三樓,剛才的談笑風聲灰飛煙滅,我趴到格子床里頓時淚流滿面,當面對面的時候,沉浸在當下,沒有時間去思考人生和過往,當一個人的時候,才想到:我和他,已經不再屬于彼此,他的好我的好,都屬于了另外一個家庭,為什么當初不能再堅守一下?為什么要放手?從此失去,天各一方。我和他,那么多美好的回憶,在最美麗的青春年華,付出了彼此最真摯的情感,現在只能選擇祝福對方,多少次在我的內心反復默念:“永磊,只要你過得比我好!”這是我最真摯的祝福!在我哭得稀里嘩啦上氣不接下氣的時候,有兩個女同學來我的格子里玩兒,我迅速擦干了眼淚,恢復了笑顏!我想我比上學時成熟了許多,自己內心的喜怒哀樂不再愿意逢人必說,傾訴無用,該自己承受的就要自己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