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老公修成正果,步入婚姻殿堂,緣于03年的那一場“非典”。
非典,也就是傳染性非典型肺炎,又稱嚴重急性呼吸綜合征。簡稱SARS,是一種由SARS相關冠狀病毒而導致的發熱,干咳,胸悶為主要癥狀,嚴重者出現快速進展的呼吸系統衰竭。是一種新的呼吸道傳染病。極強的傳染性與病情的快速發展是此病的主要特點。此病的主要傳播方式為近距離飛沫傳播和接觸患者呼吸道分泌物。
2003年,我和老公都在北京昌平一家度假村工作,我在前臺,他在客房。平時也有工作上的接觸,但也僅僅是普通工作關系。當時領導開會說每個部門上班必須戴口罩,每天工作區要消毒,當時以為衛生局要來一場大檢查。但緊接著第二天,單位大門關閉,只許出不許進,特殊情況請示領導。所有人接受醫務人員檢查。我們又從電視新聞里看到非典的肆虐,看到北京抗擊非典的決心,看到全國各地的關卡這才意識到非典的嚴重性,這才緊張起來。當時度假村里住了一些在此療養的老人,每天的正常生活還是要有的。
剛開始這些老人并不理解,也沒有意識到非典的嚴重性。他們對于不能出門這件事,非常有意見。于是我們前臺就負責安撫這些客人并且給他們的家屬打電話,希望家屬理解,也希望家屬不要來探望。我們幾個小姑娘努力解釋給他們聽,非典是非常嚴重的傳染病,只要跟病患在同一個地方出現,都會遭到隔離。并且讓他們隨時關注新聞動態,保證餐廳正常供應,一日三餐。保證客房正常每日打掃。
當時采購除了正常采買之外,還需要給這些常住的人購買他們的日常用品。這也增加了他們的工作量。于是領導決定從員工中臨時抽調一個人到采購部去幫忙。常住的那些人需要買什么,就寫好交到前臺,我們就幫他們列好清單,寫上房間號,寫上名字,寫上所買的東西,歸到一起交給采購員。當時出門去采購,也是一件風險很大的事兒。領導說調一個人時大家都猶豫,畢竟出去的話被傳染上的機率比待在院子里大。
“我去”,老公只說了這兩個字。就這樣每天和采購員們一起進出大門。事后我問他,你當時為什么那么自告奮勇呢。老公笑著說,我也沒想那么多,只是想著如果我去了,你去的機會就沒了。我當時莫名的感動!
東西買回來以后我們幾個小姑娘就照著清單分發。東西擺了大廳滿滿的,品種又多,我們忙的焦頭爛額,有一些水果呀,易碎品,又要小心輕放。有些老人沒有來領,我們還要送到房間去。每天都忙到很晚,這時候老公和客房部的人,就會來幫忙。慢慢的我們這些員工也更加熟絡起來,因為不能出去,下班以后的活動我們也都在院子里。吃完飯以后我們會聚在一起,下下棋,玩玩撲克牌。
醫務室每天都會熬些中藥分發給所有人喝, 我們都拿個碗過去排隊,小護士給我們一人打一勺。我每次都站在隊伍里看看老公有沒有來,看到他了,我就心安了,然后裝作沒看見的樣子,端著藥回宿舍了。如果沒看到他,我就會端著碗,站到角落里。慢慢的一點一點的喝,直到他出現了,我才一低頭,走了。
有一天醫務室的護士發現一個房間的奶奶臉通紅,發高燒。整個單位的人都緊張了起來,按道理來說,這個奶奶這一段時間沒有出去,沒有接觸外人。但是大家誰也不敢掉以輕心。醫務室的醫生診斷之后還是報告了衛生局。衛生局又派了一輛車,當時幾個醫生全副武裝穿著隔離服戴著口罩走過來。我們只是遠遠地看著,根本不敢靠近。心想如果這個奶奶確診了,那么我們所有的人都會被隔離。頓時,恐慌籠罩著我們每一個人。
有些人繃不住了,想回家。那陣兒單位還是用IC電話。 下班以后我們都是排著隊往家打IC電話。通過和家人的聊天也知道現在如果回去的話也會被隔離。剛出來上班的小姑娘哪里經歷過這樣的事情,有的人就禁不住哭了。打電話那里那么多人,這一哭,勾起了大家的悲傷情緒。女員工抹著眼淚,男員工默默不語。我當時正靠著墻傷心,想著家里的父母。這時老公默默地走過來,摟著我的肩膀,輕聲的說“沒事兒有我呢”,我看了他一眼,轉過來,緊緊的抱住他!
這位奶奶最終被確診為感冒。醫務室也還是讓單獨住一個病房,直到痊愈。我們也依然在院子里忙碌著,只是彼此心中多了一個他(她)。
當非典警報解除以后,當單位的大門打開時我們歡呼雀躍!我們雖然沒有經歷生死,但是非典確實給我們帶來了人生的一次考驗。我們也收獲了彼此的幸福!
2004年的春天,我們花了九塊錢,領取了這個
愿有情人終成眷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