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到了大都雪驟停了,我們馬車到了中華門,門吏看了我們帶來的圣旨,叫我們在一間房中等候總管大人接我們進宮。
過了一會兒,一個穿著官服怪里怪氣的宦官和我爹說了幾句話,阿爹叫我準備好跟這位大人一起進宮,我萬分悲痛地抱著乳娘,握著阿爹的手哭到肝腸寸斷,總管大人催著我快速跟他進宮,我只好拿著包袱跟他一起走。
在進宮路上我觀看周圍環境,只見各個建筑群非常宏偉巨大,我感覺很新奇。
總管大人把我帶到一排比較簡陋的房子里,雖然簡陋但比平民百姓住的房子大得多,從房子里面走出來一位中年婦女,打扮比較樸素,她胸前有一個牌寫著“某某宮的李姑姑”,只見總管大人跟李姑姑說了幾句話就走了。
李姑姑走向前問我怎么稱呼,我告訴她我姓甄,小名叫玉蓮。
她帶著我到了一間房子里,房子里住著五個跟我年紀差不多的女孩,她們正在編織布料圖案,見到我進來后很好奇地問我:“是不是李姑姑新帶來的宮女”?
李姑姑訓示她們不要多語,安靜做事,李姑姑指著一張小床說:“這是我就寢的地方”,然后就走了。
我急忙把包袱放在小床上,我好奇地走到小女孩身邊看她們編織布料,只見她們個個心靈手巧,我心想初到此地,萬事應該小心謹慎,好好地與她們相處才能讓她們接納我。
有一個小女孩先開口問我:“你是哪里人”?
我回答是:“江南淮北人”。
她馬上說:“我真幸運碰上了鄉里,我也是準北人”。
大家說起地方言語十分融洽,我心里暗想,真巧這次碰上好運,遇到了熟悉的人。
她介紹自己名字叫杏芳,她父親是江南名醫,醫學世家,我覺得她為人品貌端莊,為人態度熱情、平易近人,以后我總和她出雙入對,說話越來越投機。
由于她進宮已經有幾年時間,比較熟悉宮中規舉,她告訴我一些宮中顯赫人物,那些地方需要注意,那里容易出問題,很多繁文縟節、大小事情都講得很清楚,使我減少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2)
過了幾天李姑姑吩咐我和其他宮女一起學古箏,琴師見我是新來的只讓我旁聽,我裝著不懂安靜地在旁邊觀摩。
一天后琴師教我學彈古箏,她見到我彈的指法非常熟練就明白我應該會彈的,就叫我和其他宮女一起練習,琴師見我指法很熟練,音色也很好,于是叫我教杏芳彈古箏,在我的指導下,杏芳也提高得很快,她很感激我。
琴師叫我彈一首“陽春白雪”給她聽,她覺得非常動聽,非常有天份,最好加上學唱曲,能邊彈邊唱,琴師知道宮中馬王妃最喜歡聽彈唱,于是琴師叫了一個歌女教我唱腔,歌女覺得奇怪我唱得這么好甚至比自己音色還要好,就和琴師說不用繼續學了。
正月初六,正是馬王妃生辰日,李姑姑叫我去府上表演,我上了妝換了舞衣跟著李姑姑一起到了慈仁閣,出席王妃生辰宴會。
在宴會上見到很多王妃、王爺,一些達官貴人參加,我開始心底有些寒,為了表現自己才華強加鎮靜,李姑姑叫我唱一曲“頌江南”,正合我的首本曲,邊彈邊唱心潮澎湃,越唱越起勁,更想到故鄉江南。
表演完畢后全場不斷掌聲,馬王妃走到我身旁握著我的手說:“太好了,以后多來我府上表演”,我怕羞地點了點頭,跟著李姑姑回到了住處。
杏芳見我回來后,問長問短我在慈仁閣表演的事,我一一回答她的問題,她覺得我很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