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講真,見得多了,難免冷漠。在法院門口,常見各種各樣的可憐人,斷胳膊少腿的,都屬平常事,只剩半口氣的植物人,也時有所見,他們來到法院門口,只是指望法官能幫他們早點討回屬于他們的救命錢。說起來,每一個都有血淚的故事,每一個都值得同情。但身在其中,時常見到他們,心里激不起一絲的波瀾。
? ? ? ?但對盲女,過去了十多年,至今仍有印象。一個全盲的女子,帶著三個小孩,懷著身孕,風餐露宿,只是為了獲得亡夫的死亡賠償金。當然結果還算圓滿,法院的法官不僅將二十多萬元全部執行到位,而且還給予母子必要的幫助和關心,該想的多想到了,該做的都做了。對此,盲女在離開時也心存感激。
? ? ? ?其中有個細節是,不少人曾勸盲女將剛出生的幼女送養,但她堅決不同意,一定要自己撫養,替亡夫將孩子養大。有人將此定性為愛情的力量,但說實在的,這哪是愛情,這只是母性的力量。
? ? ? ?盲女是被人販子從河南商丘拐賣到四川的,成了一個足夠做她父親的男子的生育機器,她曾多次逃跑,但在人生地不熟的異鄉,一個盲人成功的概率微乎其微。如果說這里還有愛情,那只是對愛情的褻瀆。
? ? ? ?在盲女的人生里,把是多么需要得到別人的幫助。如果家人不是以她為累贅,如果人販還有點人性,如果亡夫對她還有一點愛憐,如果當地的村民能幫她一把,她的命運可能會有所改善,但她沒有得到過任何的幫助。她就象是一枚被拋棄的棋子,只能隨風飄蕩。
? ? ?她的人生,肯定得到過不少有心人的幫帥,但 她得到的最有效的幫助,只有法院。但就是法院,也只是職責范圍內的幫助,更何況,幫得了這里,卻幫不了那里,幫得了一時,卻幫不了一世。寫到這里,唯有一聲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