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這本書剛發布的那年,我正好在北京。當時班上很多同學跑到王府井的簽售會現場,在拿到有柴靜簽名的《看見》后,都激動不已。雖然同作為學傳媒的學生,我卻一直都覺得自己是缺乏一定的敏感度的。對于柴靜,我只知道她是一名央視的記者,因為非典的報道而一舉成名,其余的也就全然不知了。后來真正接觸到《看見》這本書時,是在上海。在吃完晚飯回賓館的路上,在路邊的一家書店拿到了它。原本只是想用它打發賓館的無聊時間,卻不曾想讓我對《看見》及柴靜都有了一個全新的認識。
或許《看見》本來記錄的就是柴靜在采訪中的大小事件,這也就奠定了它無論在內容還是在語言上,都是極其簡單的,沒有華麗的辭藻,沒有精心的結構設置,有的只是對于事件最為真實的記錄,對事件中人物的細微捕捉,以及她在經歷了這一系列事件后的成長與蛻變。或許也正是出于這樣的簡樸與真實,她總能在某個點帶給你不一樣的觸動。
看見,是因為走進,而非旁觀。就如同她剛進入到央視,陳虻問她做新聞你最關注的是什么時,她所說的那樣,我關心新聞中的人。于是在《看見》中,她關注的并不僅僅只是在這十年間里發生的如同非典、汶川地震、北京奧運會等這些重大事件,而是關注這些事件中的人。無論是當地政府的高官,災難的受害者,還是那些與輝煌失之交臂的失敗者,她都選擇走近,走到他們的身邊,更走進他們的生活。
看見,是因為蹲下身,去細細的傾聽。就像這本書的封面一樣,她與幾個當地的老人同坐在一堆木材上,正微笑地看著搬來凳子的小男孩。顯然,她看上去并不像一名央視的名記,倒更像是一個久未回家的女兒回到故里后,正與鄉鄰們敘舊問暖。而她也正是這樣,面對自己的采訪者,她總是會保持著舒適的最近距離,蹲下身,然后細細的去傾聽著。正如在雙城的創傷中,當別人都以邪教將此事截然了之時,她卻選擇了去傾聽,去試著了解在那些孩子中的友情,甚至為了打開服毒女孩小蔡的心扉,她還講訴起了自己的友情。或許此時,相對于記者而言,她倒更像是一個耐心的傾聽者,只要你愿意袒露,她便愿意傾聽。
看見,是因為融合。“一個國家由人構成,一個人也由無數的他人構成,你想如何報道一個國家,就要如何報道自己。”這是柴靜在這本書的序言部分所寫道的。也正如她寫道的那樣,寫下這句話的柴靜,也已經是由很多人的融合構成,而這些人,正是她所接觸到每一個采訪者。他們伴隨了她在新聞路上的成長,將她逐漸融合成一個越來越優秀的記者,而《看見》對她而言,也是一次自我的成功報道,而這卻也同樣融合了她所報道的一切事件,有了這些,才有《看見》,有了《看見》,才有了此刻的柴靜,這本身就是一種無法分開的融合。
十年之間,她在人生的道路上一點一點的蛻變,用不同的筆觸寫下了這本見證她成長的《看見》。而在這愛恨欲望,是非交織的生活中,也是因為她的《看見》,才讓我們對于身邊的事,對于生活,有了一種新的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