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我想我有可以回憶的白月光。
? ? 第一次見他,是高一。我十五歲,正是一個多愁善感愛故作矯情的年紀,也是有著很多怪怪想法的的年紀。作為一個外貌協會成員,高一剛開學環視全班,得出一個結論,班里的男同學:班里的男生長相都很有安全感!
? ? 軍訓開始了,然而在這炎炎烈日中,我卻患上了感冒!感冒了,就請假休息兩天,就在兩天后,我遇到了我的白月光。
? ?回到隊伍后本來不覺得什么,就是某一時刻站軍姿的時候覺得自己縮在一大塊陰影下面。抬頭一看,一個陌生的很好看的男生。第一個念頭就是這不是班里的男生,因為班里沒有這么漂亮的男生。不過,我能直接就判斷這是外班的么?不能!就算知道也不能說,不然怎么搭訕呢!在軍訓休息的時候,就悄悄拉他衣角問了他。低聲問:你不是這個班的吧?他說:對啊,我是外班被借來的,等會還要回去的。我就說:對嘛!我就說我們班不可能有這么好看的男生!他聽過以后好像笑了。其實第一次見面,第一次對話,很短很短,見面時間不過幾個小時,說話也不過寥寥幾句。
? ? 可能是記憶總會被自動修飾,自動朝著美好方向PS,最后的最后記憶深處留著一張完美到歲月靜好的照片。其實按邏輯分析,當時的場景并不美好,黃土烈日,每個人都是狼狽不堪,臉上是汗水和灰塵的混合物,丑到爆的軍訓服以現在眼光來看簡直不忍直視。但是幾年過后,留在腦海中的是午后斑駁陽光下,一個清麗耐看的小男生,穿著軍綠色訓練服,風揚起他的發絲露出清清爽爽的臉龐,逆著光笑著。堪比電影經典鏡頭。
? ? 他走了,回到自己的班級。學校雖不小,但是還是遇見過。去吃飯路上在他旁邊同行了十數米,打熱水時他在我旁邊排隊,在樓梯間擦肩而過,很多次偶遇,只是沒有再說過一句話。畢竟,放在心上的是自己一個,畢竟,追尋著的人是我。我知道他是高一二班的,我知道他的教室在我樓上,我知道后來分班他選的文科,我知道他新班級是高三四班,我知道他的新班級還在我樓上。我是文科生。
? ? ?三年,只是偶遇,三年。
? ? 三年對于學校來說真的不算長,尤其是到高三后半年,真的覺得時間不夠用。每天奮筆疾書,一天恨不得24小時待在教室里,吃飯急急忙忙,教室里裝了飲水機,除了吃飯上廁所幾乎不出教室。最后半年,雖然他在我樓上,也很少再見過,幾乎沒見過。三年匆匆,一晃眼,到了6月7號。一晃眼,待了三年學校該走了,畢業了,結束了。
? ? ?我最后見到他是高考那兩天,是我高中生活的結束。我在24號考場,座位18號,他在24號考場,座位15號。他在我前面,中間隔了兩個人。每次進考場,他都已經在了,每次走向座位路過他,也會有點小小緊張。高中三年時間就感覺過的飛快,更何況高考只有兩天呢。就那樣,四門考完了。出了考場,我的高中生活真的,結束了。那天是陰天,有點悶熱,有點壓抑。
? ? 8號下午回到學校,本來是想參加完班級聚會,第二天再走的。但是因為臨時朋友來接我回家,就推了聚會。得到一場命運饋贈。
? ? 我是否該感謝那天朋友心血來潮來接我。收拾好行李,室友幫我把行李拿到校門附近的雕塑那,之后就走了。我一個人坐在雕塑臺階上,看著行李,等著朋友過來。高考完的校友三三兩兩結伴同行,估計都是去聚會的吧。來來去去,放下高考包袱,大家真的很開心。靜坐在雕塑那,出神的望著前方,人影從眼眶進入瞳孔,再很快走出眼眶,不想想太多,宛如一個雕像。在那發呆估計有一刻鐘吧,之后聽見有人問我:“你在這干嘛?”回過神一看,是他。他就站在我面前,問我,我在那里干嘛。“我在等人。”忘了當時什么感覺,當時在想什么。只是很清楚的記得,他問一句,我回一句。“你在干嘛?”“我在等人。”“是要回家么?”“嗯,回家”“考的怎么樣?”“還可以。”“終于考完了,祝你好運。”“嗯,你也是”“再見!”“再見。”依舊是寥寥數語。說完,他走了。那天的黃昏還是很悶,沒有金色的光照在他的背后,沒有微風揚氣他白色的衣角。只是,在他去往的方向的人群中,他的背影很是明顯,很是深刻。之后,朋友來了,幫我裝好行李,離開哪個我生活三年的學校。
? ? 后來,我也曾想過,那天他向我打招呼,是因為高考那兩天我路過他桌前次數多了,他記住了,還是,他還記得,在高中生活剛剛開始的時候,有一個女生,悄悄問他:你是不是這個班的?無論哪一種,只是之后,再無相逢。
? ? ? ?第一次見到他,是我高一軍訓時,是我高中生活伊始。最后一次見到他,是高考結束以后,我徹底離開這個學校之前,是我高中生活的結束。算不算緣分呢,開始是你,結束是你。那個學校,那樣的三年,忘不了很多人和事,忘不了你的開始,你的最后。忘不了你美化過的笑,忘不了你融入人群的背影。
? ? ? 可能,大腦真的只會留下想要的美好的回憶。他就如張愛玲說的,是我胸口的朱砂痣,是我窗外的白月光。遇而不得。我也曾在寢室夜談會上說過他,平平淡淡的事,經過自己的美化,好像一本小說。室友問有聯系方式么?我沒有,我甚至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就像春說的一句話:“我知道他的樣子,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其實,找他何難,在這個信息高度發達的時代,我知道的信息足夠找到他,知道他的名字、學校、聯系方式以及我想知道的一切。但是我不想找。
? ? ? 有的人,有的事,真的只適合在回憶里存在,在流逝的時光里一層一層加濾鏡,一點一點更完美。漸漸的定格在午后的斑駁陽光里,封閉在黃昏的人群中。讓一段往事化成一個文藝的故事,在某一天的某次閨蜜聚會午后茶的時間,那個他就成了我的曾經。娓娓道來的少年故事,也很是讓人向往,當她們問起為什么不聯系,就用我喜歡的酸酸的句子對她們說:他是我窗外的白月光,可遇而不可求,任時光翩牽都不會有過失望,藏在記憶最深處,偶爾翻出來,憶起我最好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