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塔》第五章:心中的方寸

2024年,黃毓婉讀完了幾本書梭羅的《瓦爾登湖》,季羨林先生的人生三境《認真生活》《心安即是歸處》《孤獨到深處》,劉震云先生的三部曲《一句頂一萬句》《一地雞毛》《一日三秋》,今天又讀完了《我叫劉躍進》。

初讀《我叫劉躍進》,總感覺有些無稽之談,一個賊,一個仙人跳的,沒什么意思,讀讀放下,又想,劉震云寫作總是要說個道理、論個清楚、講個明白,又繼續往下讀。

主要說說人物。主人翁是劉躍進,看起來是個膽小怕事的人,執著于丟失的一張欠條。欠條牽連著對婚姻最后的態度,憤怒、倔強有,但不多;因此,不愿意放棄那6萬塊。他還指望著用6萬塊實現他未來的一番天地。在丟包以后,找包的過程中,又撿包、再丟包,過程顛沛流離,皆是因為一個U盤。U盤不重要,U盤里存儲的內容很要命,多少人為了U盤找劉躍進,在藏U盤、看U盤之后,不斷盤算怎么處置。但心里始終牽掛著他原本丟失的包和欠條,也正是因為這個,不貪那巨款,他雖膽小,卻也保住了自己的命。像

小說中,每個人物都非常飽滿,人與人之間關系錯綜復雜,千絲萬縷,荒誕無奇。大大的世界,小小的人物,平凡的人世間,每個人最終都要各得其所。像極了生活中、職場上的你我,還有那些叫的出來的響當當名字的熟悉卻又陌生的官員。

老邢羨慕著又不羨慕那些升遷的老同學,破案是給烏鴉破,他便覺得工作失去了意義。破了賈主任的案子,讓他興奮,他覺得就應該這樣破,就得抓這樣的壞人。破了賈主任又不是為了賈主任,而是為了賈主任背后的二三人。這人是誰,還得看線索的指向。沒有等到繼續,卻等到了結案的命令。后面的二三人是誰,短期內恐怕再也不知道了。難怪他會喜歡調查員,為了錢去調查壞人,找到了壞人,錢還是一種回報,讓他內心充盈。他羨慕著老曹鴨棚里的一方世界,雖然鴨場血腥雜亂,可卻是一處世外桃源,可以與人獨處。小說的最后,老邢還是老邢,沒有去當調查員,也沒有去找一處室外桃源,依然在當他的崗位上。

青山在,陣地就在。陣地在,就有堅守內心方寸的條件。老邢沒走,總是破了一些必要的案子,做了一些對得起自己的事。

誰的人生一帆風順,不都是披荊斬棘,一灘爛泥,就看怎么渡過。其實,還挺喜歡劉躍進,對自己知根知底,知道自己幾斤幾兩,知道未來怎么過。還是個靠譜的人,亂如麻的生活,還能記著心里的饑荒,能夠盤算著未來的生活。這雖算不上什么遠大理想,可也是生活的一個奔頭。

讀完這本書,又對自己妥協了一步。任何人不過是大世界的一個小人物。踏踏實實的過好小人物的小日子就好了。生活中那一團糟,來的時候也是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的,內耗與焦躁都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甚至哭也都是白搭,哭誰?哭自己無能?還是哭世態悲哀?都無濟于事。努力走出來,忘掉它。其實,實在走不出來也沒有什么大不了,了不起就是個不走了,轉個角度與自己相處,與世界相處。再或者,這個世界里誰又不是一團亂麻,官司纏身,哪有時間在乎自己以外的人怎么和世界相處。不如像劉悅進,在這復雜的世界里,不想那些有的沒的,就是守著自己的小目標,朝著這個目標不懈的去努力,說不定那天撥云見日來。即便日頭不來,又來一個新失望,失望又如何呢?時間已經流逝了,人和事兒都過去了,現在的方寸已經不是那會兒糾結的方寸了,或者說過去的方寸早不是方寸了。這個世界的牽絆那么多,自然有人有事兒推著你還得往前走,走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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